游偀意识微微回笼,她睁开眼睛,却看见酒店熟悉的天花板。
记忆仍停留在餐厅里和帅气的男人调情,突然场景变换到下榻的酒店,游偀脑海中蹦出乱七八糟的猜想。
她迷迷糊糊起身,发现身上竟套了件浴袍,难怪醒来的时候身上清清爽爽,看样子是回来的时候洗漱一番。醉的厉害,几近断片,游偀对路上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又听见淅淅淋淋水声,她懒洋洋地向窗外一望,外面赫然一副熟悉平静的灯红酒绿,哪有半分要下雨的样子。游偀心下了然,既来之则安之,她索性开摆,倒回床上等柏茂归出来。
耳边传来轻笑,游偀猛然睁开眼,心中懊恼一闪而过。闭目养神间,她竟不自觉睡着了,错失时机。强忍倦意,她瞪着眼睛看向柏茂归,输人不输阵,是在自己的地盘,游偀企图找回场子来。
柏茂归低头看着游偀,他将醉得一塌糊涂的游偀带回来,本想让她直接休息,将她放在床上。游偀竟开始耍酒疯,抓住他的衬衫不松手,嚷嚷着要洗鸳鸯浴。
看她这副不清醒的样子,柏茂归断然是不能做不君子的事情。不然以游偀的性子,等她醒来便是翻脸不认人,恐怕还会对他心生厌恶,躲得离他远远的,那他为两人的“相遇”努力便全白废了。
他见识过游偀如何拒绝一个浪荡子,若是游偀狠下心来,她就能是一个绝缘体,如何死缠烂打也断然不能在她心底掀起半分波澜。
等柏茂归洗漱出来,看见游偀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瞪瞪,小嘴微张的娇憨模样,他只觉得过分可爱,忍不住笑出声来,却把游偀给惊醒了。
才刚洗完澡,柏茂归草草打理一番头发,原本醒目的大背头变成微微下垂的卷发。头发很是蓬松,随着柏茂归低头在他脑袋上一绺搭一绺地抖动。这样的发型模糊柏茂归原本带给人英气的印象,配上他两只湿漉漉的眼睛,显得无端可爱起来。
游偀先前憋在心里的质问被浅眠和他这副模样给搅成一团浆糊,她磕磕巴巴地问:“额,你,我……我们怎幺都洗澡了呢?”
“这是你要求的啊。”
不是,这就是重点吧!游偀腹诽,难以置信:“怎幺可能,我会做出这幺离谱的事吗?还有,我是怎幺洗澡的啊?”
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幺说,柏茂归虽有所准备,面上露出几分尴尬。这个破绽却让游偀以为自己抓他个现行,她洋洋得意,又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柏茂归转身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解锁给她看视频,一边解释:“你回来之后,就嚷嚷着要洗澡。我不可能给你洗呀……就叫了个酒店服务,诺。“
视频里耍酒疯的女人看起来很是没有风度,拽着柏茂归,几乎把没有防备的他拽到在洗手间门口。一开始上门的服务生拿着手机不知所措,录着录着画外音便憋着笑。她看柏茂归安抚游偀,游偀却趁机拆他的领带扯扣子,让柏茂归好不狼狈。
服务生和柏茂归费了一番功夫才让游偀情绪稳定起来,又或是等游偀使力气的劲过了,她才将游偀擡起浴室,关门把柏茂归隔绝在外。镜头最后柏茂归接过手机转向镜子,一边打理皱皱巴巴的衣服,一边无奈嘀咕:“啊,就这样吧。“
游偀的理智随着视频进度条的推进一点点回归大脑。羞耻真的是最能让人惊醒的好东西,她指指手机,又指指自己,仍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艰难干涩地问柏茂归:“你觉得……这个人是我吗?“
柏茂归看着她,没有一丝犹豫,笑着回答:“当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