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疯了不成?
谢钰震惊地看着眼前玉体横陈的女子,不敢置信刚刚满脑子欲望的人是自己。刚才若不是腰带上的玉饰偶然划破了他的手臂,叫他有了一瞬间的清明,今日恐怕就要叫苏银玉得逞了。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竭力保持着清醒。这春药的确厉害,可他实在厌弃苏银玉,若是此番凭着这般手段得了他的宠爱,只怕以后会更加嚣张。
因此,哪怕身上欲望翻腾得厉害,他也仅是克制着自己,哑着嗓子警告:“苏银玉,自重。”说完,便拂袖而去,步履匆匆,倒看不出放狠话的冷静。
银玉眨了眨眼睛,确认对方不会回来了,遗憾地躺回床上,这不上不下的,真是。
想了一会儿,银玉弹起身来,向外叫道:“来人,梳妆。”虽说自己未用神通,身体如今也不过是肉体凡胎,但千百年来,于欢爱一途拒绝她的人着实寥寥无几,她要好好捉弄谢钰一番才不负受的这番淫欲之苦。
因此,当刚沐浴完的谢钰匆匆赶到老夫人处,看见的便是在老夫人膝头哭得不能自己的银玉。
“娘……嘤嘤嘤”银玉拿帕子抹着红彤彤的眼角,哭诉道:“妾身只是想更好的服侍夫君,为谢家开枝散叶,夫君若不待见妾身,当年又为何同意了这门亲事,如今妾身进府三月有余,却始终没同夫君亲近,这不是要逼死妾身吗……嘤嘤嘤,如此,妾身不若绞了头发做尼姑去,省得碍夫君的眼……”
“胡闹!”老夫人一拍桌子,斥责谢钰道:“钰儿,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的道理还需母亲教你吗,你二人荣辱系于一身,如此这般,不是叫旁人看笑话幺!”
“母亲息怒。”谢钰听了责骂,并不为自己辩解,只是俯身作揖,但同时,他也未承认什幺错误,表什幺态,眼睛更是一眼也不肯落到老夫人怀中哭泣的女子身上。
谢钰冷落苏银玉,是真的冷落,没有恶劣之辞,也不存在物质上的亏待为难,若换个心大的,指不定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可惜,苏银玉生来便是又嚣张又敏感,她极介意谢钰的高傲和忽视,忍受不了这般显而易见的厌弃,以至于为此执念愈深,终至疯魔。
只见老夫人说完谢钰,便又哄着怀里的儿媳妇:“阿玉不哭,娘虽老了,但也还有好十几年可活,不会叫钰儿欺负了你,可你也要收敛些自己的性子,别总盯着钰儿房里那些丫鬟,这也会伤了钰儿的面子的……”
“阿钰,你过来。”老夫人说完,叫谢钰走上前,牵起小夫妻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嘱托道:“夫妻间哪有隔夜仇,家和才能万事兴。”
谢钰默默无言。
他是不信这话的。母亲因着救命之恩对苏银玉宠爱非常,又哪知她不仅跋扈,且手段狠毒,过往种种行径令人发指。他看了眼哭得泪眼婆娑,显得可怜可爱的苏银玉,心知这不过是假象。意动也好,怜惜也罢,不过是今日下药后产生的错觉,他不会被骗,更不会像母亲一样被苏银玉漂亮乖巧的皮囊所惑。
想着,谢钰放开开手中女人的柔荑,刚想对老夫人说些什幺,便又看见银玉望过来的眼,雾蒙蒙,红彤彤,委屈巴巴的……
谢钰怔住,随及脸色变得难看,以公务为由告罪,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