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军医之子。”
初初接手这位锦宜国世子的身份,锦宜国的女性生育类知识把宛重澜绕得晕头转向,她记得其中有一项是——精英与平民女性生育必得女?这项进化有两个优点,一是方便管理本国男性人口;二是有效避免了选择生育的精英与平民女性绝嗣。
她们本就不太容易有孕,要是费劲吧啦好不容易生下个孩子,结果是个天生的绝户歪子,岂不是得分娩完当场气晕过去。
那他……
“你母亲是哪一支的族人?”宛重澜和善地擡手招呼医童给她换药,询问他是哪一家贵族哪一支系女子的孩子。
小医童穿着锦宜国医童们特有的天青色衣衫,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清秀靓丽,放宛重澜前世男色颓败,猪头遍地的背景下,他少不得随随便便拍拍照,录录视频发上网就能混个百十来万的‘痴心’颜粉。
小医童眉眼乖顺的低垂着,一边为宛重澜的断臂换药一边以平缓的嗓音答道:“母亲是甸安城妃姓易氏。”
“哦?”宛重澜平静地关掉弹出的临时任务弹窗,手指捏住小医童的下巴擡起他的脸,“今年几岁了,可有长辈赐名?”
竟然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调戏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1272你不是人,你居然发布这种让一名无辜市民辣手摧未成年草的任务,你个小玩意花花肠子不少啊你!小垃圾,我就等着看你丫的葫芦里卖的什幺药,诡计多端的系统,你的挑战我接下了!
锦宜国男性管理的条条框框多得很,其中就有一条大意:非亲非故,男性不得将名字告知女性,除非这个女性是他妻主。
宛重澜与小医童非亲非故,却问他姓名,属实是恶质纨绔的调戏玩弄了。
小医童脸一下子就红了,眼中也蒙上了一层雾气,似是因宛重澜的戏弄着恼了。挣脱宛重澜捏着他下巴的手,包扎好她的断臂就一气跪在了宛重澜面前,行了个大礼。
宛重澜眼皮一跳:玩过头了,要遭。
果然,小医童一脸宁死不屈的屈辱表情倔强道:“世子,臣年二八,无名无字。”
没名字?鬼才信嘞。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有名字,可我不能说,你再问我就直接一头撞死给你看”。
本以为能跟着母亲出门行医的锦宜国男性应该不会因为一点小玩笑要死要活的宛重澜慌了,忙让小医童起身讲话:“你先起身讲话,无名无字就无名无字,又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
【哈哈哈哈,宿主你好怂啊哈哈哈哈。】1272绕着宛重澜发出3D环绕式的无情嘲笑,笑得宛重澜额头青筋直跳。
冉怡白站着旁边拼命忍笑。一点也不觉得宛重澜调戏的话语哪里有问题,单想着:原来世子是这样性格活泼的少女。
“是。”小医童遵命起身。
宛重澜见临时任务显示完成,赶紧摆手让小医童哪来的回哪去。人掀帘离开宛重澜才松了口气:“真是扎手。”
冉怡白贴心地问道:“可要属下去问那医童姓名?”
“别,不用了,那脾气可难搞,你别去吓他。”她就问了一句话,那小子就要死要活的模样,冉怡白去多问几句别给人家吓上吊了。宛重澜过去二十来年从未见过如此“贞洁烈男”,即使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她本身还是她自己,没有经过锦宜国风土人情洗礼,她怕自己太乱来败坏了原身的好名声。
宛重澜话是这样说出去了,挡不住有心人的刻意讨好,她睡一觉起身小医童的姓名族系生平经历性情喜好种种,条条列列详细的记录就呈放在了她的桌案上。
“啧,曲仪,军医易云韬之养子,年二八,十年前南方永照国大旱,随母逃难至锦宜国边境,母亲饿死后为易云韬收养。”宛重澜轻声念出轻薄的纸页上的文字。
“如果我没记错,南方永照国十二年前登位的新帝,是个歪子?”那会儿原身才七岁。
“是的。那新帝曾侍奉过永照国前代帝媓,是举兵谋逆上位的。”冉怡白接话道。
“是姓兆吧,奴隶俘虏出身,听说少时容貌上佳,被前代国君相中得以侍奉前代国君,又得国君赐姓。”
冉怡白补充道:“此子极得前代国君信任,前代国君仙去不久此人便发动兵变,幽囚年幼的帝子,血洗前朝后宫,永照国前朝内宫女官幸存者不足四成。前代国君多疑,朝中掌兵权者唯他一人,足见国君对其倚重信任,可惜……”
“他登位隔年永照国旱灾。永照国多山少雨,每隔数年便会发旱灾,几百年累积下来自有一套治理防范的手段,不过兆氏为上位手段血腥屠戮在朝官员,匆忙继任上位者行事轻浮毫无经验,各方接洽混乱,当年旱灾竟无人能挺身而出治理。旱灾连饥荒,又与瘟疫并行,国中生乱,兆氏不思亡羊补牢又以铁血手段强兵镇压,民不聊生,弃家出逃她国者不计其数。”
宛重澜揉揉眉心,身为贵族,原主自然不可避免地需要对她国有所了解:“我听闻兆氏这几年强纳几族嗣子,又扶植其中二家作所谓‘东西宫’,终于有了些靠谱的作为?”
冉怡白点头:“是,兆氏如今一面以军权独大,挟永照国几姓权贵嗣子于宫中,令几家不得不听其号令,寤寐难安;一面又以自身为榜样,勾起几家族丁野心,给权贵家内斗扇风引火。双管齐下,达成了自己统治的安稳。”
手段肮脏直接,果然有兵权就能为所欲为吗?宛重澜暗叹。
【宿主想要去永照国探险吗?人家十二万分支持哦。】
【1272你添什幺乱子,没事多睡觉。永照国那男国君邪得很,我就一只手了你居然还想我去闯虎穴?】
【人家家就提一个建议嘛,宿主主不要生气气~】听过电子夹子音加气泡音吗?1272来给你长见识。
宛重澜恶寒地打了个抖,冉怡白疑惑道:“世子冷了?春寒料峭的世子又有伤在身可不能再患了风寒,属下去给世子取件衣衫来。”
宛重澜笑拒了冉怡白:“我就在营帐里,也不出去,披什幺衣衫?平白显得我一副病重体虚的作相。”
又岔开话题:“母亲那可有书信传来?”进人家女儿的身体,总是心慌被人家老娘拆穿的,宛重澜她母亲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