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这样就受不住了?跟你那没用的生父一样!”陵安军在地方深耕多年,与京中人士不一样,讲话很直接,也没有任何顾忌,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是皇帝到了这水面上,也得仰赖陵安军的水师,韩晟自然特别的有底气。
“毕竟不如韩小将军,从小受过训练,确实是我无用了。”唐璃对这些臭脾气的男人一贯采取柔性策略,不正对其锋芒,退避着以保自身安泰。
韩晟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想要发疯都没理由,脸上看着就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卓彧看着当下的韩晟,仿佛看见了当时的自己,其实韩晟和他的性子挺相近的,卓彧不禁有些担心,久了韩晟也可能会受到唐璃的影响,毕竟韩晟也是个在军营里打滚的汉子,当年西北大营还有军妓营,可是陵安水师那是军纪严明,不允许有军妓不说,亦不准军队嫖赌。
卓彧哪能没注意到,几个小兵都会用眼尾余光偷偷瞧着这一批上船的小宫女呢!
“有屁快放!”卓彧有意无意的挡在唐璃身前,遮蔽了韩晟不善的目光。
韩晟本还想多说几句,可当目光投向瑟缩在卓彧身后的唐璃后,便觉得没劲儿了。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是要保家卫国,不是欺负女人。
就算那个女人是仇敌之女,可她本身又有什幺错呢?
道理都懂,可要做到却是困难的,这也令韩晟这些日子脾气特别的暴躁,不将都被他操得哀爹喊娘了。
深吸一口气后,韩晟这才没好气的说道:“平静的水域过去了,接下来会遇到一点麻烦。”
韩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快到长月湾了,长月湾那边有好几个山寨,都是些犹埋头,可能会来寻衅,但不足为惧。”话说到这儿,可以感受得出韩晟有几分自得,但自得之后,他又蹙起了眉。
唐璃心想,“这小将军还真是好读懂,像一本书似的,难道这些小将都是这样的性子?”由于和卓彧的好交情,唐璃如今倒是越来越能接受这样性情的人了。
虽然言谈之间实在有些恼人,可是整体来说还算讨喜,至少没那些弯弯绕绕的,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有什幺都明着来,不背后捅刀。
唐璃脸上浅浅的笑意让韩晟皱了皱眉,“可过了长月湾,接近黑水的地方,有一个山寨是需要戒备的,那便是越山寨,这些年来不论是走陆路还是水路都会碰上越山寨,越山寨寨主是个硬茬,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凡举有点油水的船只,不管是属于南晋还是北渊,都逃不过越山寨的洗劫,就算是官船也不例外。”那个寨主就是个疯子,韩晟觉得就算是皇室的船只,恐怕都不能因此幸俛。
韩晟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我是不想和越山寨交手的。”
“看来那越山寨确实难缠。”卓彧知道韩晟的性子,这种话他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会这幺说,那便代表敌人确实难缠。
“陵安军与越山寨多次交手,胜负各半,咱们抓了他们不少人,可他们也抓了咱们不少人。”私底下他们还会以财物互相将人质赎回,可这样的话就不好说出来了,毕竟是不被朝廷所承认的手段。
“那大当家越宴是个人物,很懂得用兵,对奇门遁甲也多有涉猎,如果能被朝廷招安,那一定会是一代名将,只可惜越山寨如今落在黑水,也不知该算是南晋的寨子还是北渊的寨子了。”
韩晟这话语中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还为了无法招安这匪徒而产生了一丝的惋惜。
卓彧感到不以为然,“至于吗?不就是些法外狂徒?”
“你不曾和那越宴交手,自然不懂得。”官匪不两立,他一开始也是冲着越宴的命去的,可几番争战过后,他是打从心底眼钦佩着这个一代枭雄,甚至开始认同起越宴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