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赠仪式是在学院大礼堂进行的。钟静翡在后台换衣服的时候看见红绒布下半遮半掩的捐赠牌，金额是一千万元。对于阿姨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她换上一件雾霾蓝色的礼服长裙，裙子最外层的薄纱上点缀着闪闪珠光，不算抢眼，但让人过目难忘。
裙子是一字领的，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钟静翡本来想戴上项链，但是怕项链把遮瑕蹭掉，所以干脆什幺配饰都不戴了。
她往台前走的时候，正撞上她们班的导员。她穿着高跟鞋差点没站稳，还是被导员扶住。
导员是个omega，也是她们本校毕业的博士，年纪不大，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更显得年轻。
导员掺着她的手臂问：“咦，你最近是不是换了香水？还蛮好闻的。”
钟静翡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曾祎浅层标记后，残留的信息素和自己的信息素混合出来的味道。
她含糊地应答。还好舞台中央的团委老师招呼她过去。
她提着裙子走过去，原本的长直发卷出好看的法式卷，与礼服同色的细长发带从耳后穿过，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坠在脑后。
曾祎坐在大礼堂后侧靠近安全通道的座位上，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台上的那个身影。
钟静翡几乎没有看台本，她流畅地说着主持词，每个字都悠扬婉转，像一串串珍珠落在白玉盘上，叮咙清脆。有时候，坐在台下的副院长会示意她过去，指导她需要更改的地方。她就站在舞台边上，微微弯着腰，手抵在胸前遮住一点风情。
看着那支被她握在掌心里的黑色话筒，曾祎竟然有些羡慕。
经过第一遍的修正，第二次的彩排非常顺利。钟静翡甚至空出嘉宾反应的时间，每个环节都衔接顺畅，水到渠成。
直到念完最后一句“各位嘉宾请留步，稍后我们需要合影留念”，观众席后排传来稀稀落落的掌声，曾祎从角落里走来。
她身姿挺拔，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很有节奏，像是鼓点，钟静翡没由来的紧张。
“小钟，这位是这次捐赠的代表人，曾小姐”
曾祎轻笑。她的眉目轮廓深刻，笑起来自有一份从容在，“张院长不用介绍，静翡是我的表妹。”她说完，视线又转移到钟静翡身上，满意地看到她胸前剧烈起伏。
捐赠仪式进行的很顺利，如果合影时张院长没有把她叫回来，还把她往曾祎旁边推就更好了。
钟静翡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后台更衣室。
仪式上没有节目表演，搬道具的人撤走之后，后台安静到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礼服裙子的拉链是隐藏式的，在背后。钟静翡反手往下拉，拉锁好像被布料卡住，拽不下去。耳边又传来高跟鞋走路的声音，钟静翡近乎绝望的阖上眼。
咚咚咚。
门被敲响。门板后的声音有些慵懒，“需要帮忙吗，静翡？”
“你、你不用应酬的吗？！”钟静翡是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的。
“院长是有邀请我一起吃饭，不过我拒绝了。我更想见你呢。”
“曾祎你是变态吗！”钟静翡受不了她肆无忌惮地入侵自己的生活，入侵她早已习惯没有她、排斥她的生活。
门后很安静。
钟静翡知道她没离开，却在心忧自己是否伤害了她的感受。她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畏惧感情。
还是轻笑声，曾祎应该是靠在门上，钟静翡能看见门板晃了一下。
“很高兴，我们就这件事情达成共识。”
“你——”
“先别生气，你是不是衣服卡住了？”曾祎知道炸毛的小猫咪一定要顺着她哄。
“关你屁事！”很好，会对她说脏话了。
“当然有关系。我想到你衣衫半解的在里面...”曾祎故意停顿了一下，原本暧昧的语气转变，声音异常温柔地说：“乖，让我帮你好吗？我保证不乱动，不乱看。”
“你觉得我会信？”
“那你要在里面待一整天吗？”
钟静翡不作答，她绕在身后的手指用力往下拉，但无济于事，甚至布料被卡得更深了。她叹了口气，一字一顿清楚地说道：“把裙子拉链拉下来就结束。”
“我听你的。”
咔嗒一声，门锁被打开。
曾祎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钟静翡半裸的背。一字领的礼服里面不能穿胸衣，所以她眼中只余白皙的背，乌黑的发。而就在前不久，她正是伏在这样的背上，一下一下穿透眼前的人。
只是这样联想，腺体就有勃起的迹象。
“你在干嘛？”钟静翡没听到她的动静，心下有些紧张。
曾祎回过神，她伸手去捏拉头，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让钟静翡打了个寒战。
“这样使不上力，可以扶一下吗？”
曾祎还没等到许可，手掌便按在钟静翡的肩上。钟静翡肩线平直，背上两块肩胛骨像振翅的蝴蝶，孱弱又美丽。尤其是左侧，在最突起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曾祎也曾在那里流连忘返。
指尖捏着拉头，沿着脊骨一路滑到尾椎。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钟静翡像是一块待她拆开细细品尝的奶油蛋糕。
“你可以出去了。”听这声音多无情。
门锁被拨动。钟静翡应声去看，她转身时双臂抱在身前，堪堪掩住胸前的风景。
曾祎当然没有离开，她只是将门落了锁。
“你骗我！”
狭窄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曾祎可以嗅到钟静翡身上染着自己的睡莲气味，更能嗅到熟悉的雪松冷香，她几乎要抑制不住本能。
她一边逼近一边说：“我只是骗你答应离开，你可是欺骗了我的感情。”
钟静翡被她逼到墙角，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她无法推开曾祎，她的双手都用来拉扯身前的布料，胸乳也被挡在身前的手臂挤出深深沟壑。
“拿了我的第一次就跑了，微信拉黑，电话也不接。静翡不会是想做渣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