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李九贤站在那座山顶别院前,手里的剑已经染上了血色。

他把剑指向跪在地上的人,那人早就吓得失禁,嘴里不停求饶,血滴到他脸上也浑然不觉。

“你不是说确定皇帝已经回宫吗,这又是怎幺回事?”李九贤指着地上的那具尸体问。

“奴才真的亲眼所见皇上和太后都上了马车,奴才一路跟着他们到宣政门。以防万一,才留了小六在这里继续守着,没想到还是中计……”那人话还没说完,李九贤的剑已经捅穿了他的胸膛。

李九贤早就知道赵遂不会回宫,如若赵遂真的被他安排的人所伤,绝对不会声势浩大的再派人回宫去请李言淑。更不会让李言淑召集诸官,当众宣布回宫。

所以他一开始就带着人马从城中赶来此处,看到紧闭的院门和小六的尸体,才明白自己终究还是落了陷阱。

“走,先回府。”李九贤没有多思考,他已经败了一步,不能继续追击,决定先把襄川王送来的这些军士藏起来。

可等这批人赶回李府,李九贤却长喝一声:“停!”

天才蒙蒙亮,李府的大门和角门都还关着,灯笼在微微摇晃。

太安静了。李九贤意识到什幺,擡起头,望向房顶。

良久,他才收回视线。吩咐道:“进府,守在外室,若是有宫里的人来,保持警惕。”

李九贤翻身下马,提着剑走进府里。

“尚书!”

李九贤踹开正房的门,几个侍从似乎是吓了一大跳,纷纷下跪高声行礼,连身子都在抖。

李九贤环视一圈,眯起眼睛,问:“今日你们几个动作终于小心起来了,往日里不是最爱闲谈斗嘴吗?”

几个侍从仍旧跪在原地,有个胆子大的开口:“尚书教训的是,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李九贤嗤笑一声,离开这件屋子,仍旧提着剑,一处一处检查。

等他走进海棠轩,在那株正红色三角梅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室内。

可他一踏进去,就顿住了脚步。

“李言淑。”他开口,带着足够的恨意。

李言淑转过身,还以同样的憎恶:“李九贤,你勾结襄川王企图谋反,谋害皇上,还不跪下!”

闻言,李九贤反而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呸!”他骂道:“你身为太后,居然跟赵遂勾搭成奸。”李九贤走向李言淑,去摸她的脸,放肆又轻佻。

李言淑没有躲闪,反而固执地与他对视。

“跟哥哥说说吧,言淑,你是怎幺爬上他的床的?”李九贤的手狠狠钳住李言淑的下巴,用力得仿佛要将李言淑的骨头都捏碎。

李言淑却一点痛苦的神色都没有,她艰难地开口:“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啊。”

李九贤一愣,仿佛没想到,随即又质问她:“你什幺意思?”

李言淑一脸不屑,说:“中秋家宴那次,你让崇妃在赵遂的杯子里下药,却阴差阳错被我饮下去……”

她盯着李九贤,继续说:“那样毒的剂量……”

李九贤把手松开,随即一巴掌扇向李言淑。李言淑没站稳倒在地上,李九贤索性跪下去,又扇了李言淑几巴掌,她登时昏死过去。

“贱人,下作东西,你们敢背叛我。”李九贤已经失去理智,他捏住李言淑的脖子,想要把她掐死。

“啊!”李九贤突然痛苦地呼出声来。

像方才他对待别人那样,赵遂的剑也刺穿了他的心脏。赵遂揪起他的发髻,把他扔出一米之外,重重地摔在地上。

“宛宜!宛宜!”赵遂焦急地呼喊,但见李言淑已经晕过去,只能先让杜枫把人抱出去交给太医。

赵遂走过去,一脚踩在李九贤的下体,居高临下地看他。面色阴冷,此刻,他做回那个统治天地的王。

“嗯!”李九贤已经吼不出来,只能发出这一个音节。

赵遂缓慢地把剑拔出来,他要让李九贤仔细尝尝这种穿透心脏的好滋味。

“让朕猜猜,你是不是还在期待着襄川王来救你。”赵遂把剑移向李九贤垂着的双手,利落地斩下他的一只手:“可惜,你永远也等不到了。朕根本没去唐华州,朕只是借籍田礼这个由头出京,去杀了襄川王,再来结果你。”

赵遂站起来,看着李九贤濒死的样子,最后在他快咽气的时候告诉他:“包括你今早领回来的这群军士,都不是襄川王送进京来的。”赵遂的双眼充满怜悯:“是朕施舍给李尚书,陪李尚书演这场好戏而已。朕十六岁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赵遂,你以为朕是靠什幺坐稳了这江山?觊觎朕的位置,你这种渣滓也配吗?”

“你……你……”李九贤已经说不出话,他望着赵遂,心中有悔恨有恐惧。他想要挣扎着起来,但最终只能耗尽最后一口气,瞪着眼,成为一句死尸。

两个暗卫把李九贤擡出去,杜枫走进来,说:“周太医说,太后虽无性命之忧,但一时还醒不过来,要慢慢调养。”

赵遂用干净的锦帛擦剑,说:“朕去看看。”

杜枫立马问:“崇妃那边?”

赵遂头也没回,只丢下一句:“不急。”

从崇妃那杯情毒开始,赵遂就注意到她和李九贤的联系。派人去查,不想竟截获了李九贤与襄川王的书信。

可赵遂以为李九贤敢胡作非为至此,定是因为胸有成竹。所以他才费心劳苦地谋划这幺久,今日连神策军都带过来。

没想到李九贤其实就是个草包,连赵遂靠近他都发觉不了。

二来,赵遂听到第一声巴掌就推门而入,可李九贤疯癫到了那样的程度,竟然活活把李言淑打晕过去。他现在十分后悔让李言淑来冒这个险,激怒李九贤。

所以,尽管已经解决了李九贤,赵遂此时反而是憋着一肚子火的,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带着火气去见李言淑。

赵遂把剑递给杜枫,长呼一口气,才走进房间。李言淑还没醒,脸上都是被掌捆的痕迹。此刻她面色苍白,那些痕迹显得越发触目惊心。

赵遂想似往常那样摸摸她的额头,可一伸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这是他生平以来第一次,他的箭术那样好,手向来是稳的。可现下他已经心疼到了极点,如蚂蚁钻心般的动容。

最后,赵遂只是给李言淑伸了伸被子便离开。

这件事要办到十全十美,才能不辜负李言淑的付出。

李言淑睡了一整天,所以当她醒的时候,赵遂依旧守在她身边。

一睁眼,就对上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

“终于醒了,渴不渴?”赵遂问她。

李言淑想说话,可一张嘴就疼得“嘶”了一声。

赵遂赶紧说:“别说话,脸上的伤还没好呢。”说完,把茶杯递给李言淑,又提醒:“渴也要小口些喝。”

李言淑端着茶杯却没喝,只是看着赵遂。

赵遂知道她想问什幺,便回答:“李九贤已经死了,他的余党也都被处理了。”

听到了想听的回答,李言淑终于放下心,喝了一口茶。

“宛宜,”李言淑听见赵遂问她:“立后大典定在下个月好不好?”

李言淑惊得连茶杯都没握住,赵遂稳稳接住掉下来的茶杯,神情专注而认真。

一个月以后。

赵遂坐在永和殿的最高处,眼神定格在远方。

殿外跪着朝中百臣和宗亲王室,个个身着华服,他们或翘首以盼,或接头私语,都望着那个朝永和殿走去的身影。

“皇上封后,太后为何没有出席?”

“来不了,那位尚书犯了事以后,太后的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弱,命不久矣,所以皇上才赶着在太后驾崩之前封后。”

“皇上也算宅心仁厚,顾念着太后,只是没收了李府的财产,没有诛杀九族,否则就侵吞赈灾粮这一条……”

数十架大鼓和着礼乐声一起响起来,令人迸发出由衷的喜悦。

“殿前都指挥杜枫之女,生于鼎族,教自公宫。庆流令淑,望蔼高华。而性禀柔闲,体含仁厚,授图史以自览,节环佩而有容。可立为皇后。所陈嘉会,仍俟吉辰,所司择日备礼册命。”

赵遂放过了崇妃一家,条件是把崇妃过继给杜枫做女儿。

杜家父母是杜枫快出五服的亲戚,早就没落了。当时是撞了大运,才把女儿送进宫。现下一听死罪可免,自家女儿还能认大将军当爹,忙欢天喜地的应了。

可如今身着吉服,一步一步走向赵遂的也并非崇妃,真正的崇妃早就被赵遂放去了江南。

诵读声一停,那人也正好走到太和殿中。

时间穿梭回那个寒冬,赵遂见到李言淑的第一眼心中就欢喜非常,而光阴荏苒,他其实早早就认定了她。

世间再没有人能比得过李言淑,既有风姿又有才情。也没有人能这样靠近赵遂,她会在春秋殿的书桌前舔舐他已经结疤的旧伤,会在长宁宫的亭子里赵遂被折磨得溢出喘息。

他甘愿为李言淑奉上一切,只要她愿意,余生都在承诺之内。

李言淑笑着,与第一次穿上嫁衣的样子不同,此刻的她灵动又娇美。她放下挡在脸前的圆扇,眼眸明亮,望着赵遂,眼中都是倾慕与爱恋。

赵遂走向李言淑,牵起她的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宛宜,你终于成为了我的妻。”

ps:文中诏书引自宋仁宗立曹皇后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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