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溪许久没有说话。
秦苏云擡头看他,亦是久久不语。
而后顾乘溪迈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弯下身去,强行横抱起秦苏云来。她一惊,本能地擡手抱住顾乘溪的脖子,有些惊慌:“你、你做什幺?放我下来。”
“不放。”顾乘溪大步跨开,三两步便将秦苏云抱到床上,健硕的身子随之压下,将秦苏云禁锢在自己身下。
“你做什幺?!”秦苏云想挣扎起身,却寸步难行。
顾乘溪笑了一下,低头去咬住她的唇,将她的控诉堵回去。秦苏云躲不开,下巴被他一只手捏住,牙关为之一松,被他趁机搅弄了许久。
秦苏云心里委屈,鼻子一酸,掉下眼泪来。
顾乘溪与她相贴,触到她脸颊上淌下来的眼泪,心里一疼,放开她的唇舌,小心翼翼碰了她的脸,指腹擦去她的泪水,柔声道:“小云,我可以给解释的。”
不知为何,秦苏云一听见这话,心里更觉委屈,眼泪也掉得更凶了。
顾乘溪有些慌,他知道她性子柔软,又不爱吐露心事,自小隐忍惯了,很少于人前落泪,即便面对他,也没有这样哭过。
他将她拥进怀里,让她的脑袋靠在他胸膛上,她的眼泪还在掉,弄湿了他睡衣的衣领。
“我猜你知道我昨晚去哪里了,对不对?”顾乘溪说道。
秦苏云身子颤了一颤,又听见顾乘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云,自从江文悦回来后,你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是我不好,应该早些和你谈这件事的。”
秦苏云没想到顾乘溪这样开诚布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江家和秦家、顾家都是世交,我们几家难免来往,业务上也有不少交集,如今文悦回国,江叔叔有意将她培养成江氏集团的继承人,于公于私,我都避免不了和她接触。”
“小云,我和她是有过一些过去,但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样……”顾乘溪顿了顿,他忽而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转到别的话题上,“我昨晚是和文悦在一起。”
顾乘溪能感觉到他怀里的秦苏云身子僵了一下,擡手摸摸她的头发,继续说:“江氏集团遇到点麻烦,江叔叔突然摆了席请我,文悦也在。江叔叔喝了两杯,旧疾发作进了医院,我整夜都在医院陪着他们父女两人。江叔叔从小待我很好,我不能不管的。”
顾乘溪说到这里,低头去看秦苏云:“或许你遇见了文悦,听到她说些什幺话。我只想告诉你,我既然已经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再有别的心思,明白了吗?”
秦苏云擡眸看他,低着声音说:“乘溪,我可以答应你许多事情,可你……不要让我成为三角关系里的当事人,我没办法做情人,没法做第三者。”
顾乘溪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什幺情人?什幺第三者? 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瞎说什幺。”
秦苏云听着这话,一半信,一半不信。对于别人的承诺,她向来不敢抱有太大希望。
包括他的。
黑夜静谧,顾乘溪仍未睡着。
怀里的秦苏云已经陷入沉睡中,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想起许多事情来。
想起她从前是留短发的,后来有一次,顾乘溪又收到学校女生的表白信,顾乘溪又如往常一样拒绝了。回家路上,江文悦半开玩笑地问顾乘溪,怎幺拒绝了那个女生,顾乘溪也半开玩笑地回答,因为那个女生头发短。那时,秦苏云也跟着他们,她总是默默地跟在别人身后。
从那以后,秦苏云便开始留起长发。
顾乘溪笑笑:“真是个傻瓜。”
他亦想起了初次见到她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傍晚,彤城下了很多天的雨,在那个傍晚放了晴,天边稀罕地挂了一道彩虹。
秦家夫妇带两个女儿来顾家做客,拉着秦苏云与他们介绍:“她是我们刚收养的孩子,叫苏云。”
那天大人们都在说,苏云好文静好懂事,是他们见过的最乖巧的孩子。
顾乘溪看着秦苏云坐在角落里,一直保持微笑的秦苏云,她面前摆了不少零嘴,她却不敢伸手去拿,只敢接秦凌薇偶尔递给她的小饼干。
他走过去,端起一小杯蛋糕,递给她:“这个很好吃的,你吃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