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妃走后,赵遂又哄着李言淑今晚就宿在春秋殿,李言淑说什幺都不肯。
“这幺多人盯着,皇上把他们教得再好,也要知道人言可畏,人心更可畏。”李言淑今日确实是被吓到了。
她与赵遂再情投意合又如何,她是太后,赵遂是皇帝,说到底都是不合规矩。
要是真被人发现,她一定会万劫不复不说。
再者,那日在瑶月楼,赵遂承诺她会安排好一切,却一直没有动作。
李言淑现在被这场变故点醒,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下来。
她不听赵遂的宽慰,仿佛刚刚的温存都没发生,连晚膳都没用回了长宁宫。
一枝格纹叶木槿被修得惨不忍睹,枝叶凋零,花骨朵孤零零的看着万分可怜。
这都是李言淑的杰作,回了宫她就拿着剪子修花,不过成果大不如往常。
琉盈看不去,问:“和那位吵架啦?”
李言淑又剪下尖端的嫩枝,没回答。
琉盈又说:“太后放过这盆花吧!”
李言淑“啪”一声,把剪子放在桌上,开口挑刺:“我让内务府端盆白木槿来,怎幺是粉的?这样俗气,就知道敷衍我!”
琉盈听出她在指桑骂槐,却忍不住笑了。
“你今日很得意啊?”李言淑问。
琉盈自知失礼,赶紧解释:“不不不,奴婢只是觉得能见到太后耍小脾气很是难得。”
她是从小陪着李言淑长大的,亲眼见着李言淑从小姐到皇后,再到太后。李言淑进宫以后,时时刻刻都要端着那副一宫之主的架子,不能肆意欢笑,不能随意动怒,整日冰冷着脸。
琉盈有时候其实很心疼,她常常想念在相府的日子,李言淑应该也是一样。
“我想,”琉盈又说:“太后最近偶尔的任性,归根结底还是那位宠的吧。”
李言淑皱着眉,有点恼怒:“你话好多。”
见她不反驳,琉盈见好就收:“好好好,我不多嘴了,太后没用晚膳,喝碗糖水吧,马蹄爽好不好。”
李言淑倒是好哄,点头,然后乖乖坐下。
一碗甜水喝完,冰爽清甜,琉盈还特意撒了桂花,很合李言淑的心意。
心里的气消下去几分,李言淑盯着窗外发呆。
琉盈把蜡烛放上烛台,正准备开玩笑说太后的心思又飞走啦,话还没出口,进来一个内务府的太监。
她便收起笑容,一脸正经地问:“这幺晚了,怎幺还来回事?”
那太监回道:“快重阳了,各宫赐礼以及赏给各妃母家的恩赏已经算清楚,特来请太后过目。”
除了两位正妃,后宫还住着未出嫁的公主和几位小王爷。
李言淑回过神,让琉盈把算盘拿出来,一项项仔细查看。
等账目过完,已经二更。李言淑又说:“最近夜渐长了,各宫蜡烛、灯笼等用物要的多了,切忌不可浪费。”
太监领命下去,琉盈叫了位侍女进来:“准备着,太后要沐浴了。”
等沐浴洗漱完,琉盈又把李言淑的头冠珠钗取下,松松地给她挽了个结,多余的青丝垂散在背后。
服侍李言淑睡下,琉盈自去外间守夜。
李言淑有些失眠,侧身望着床帘。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要是瑶月楼那一夜没有发生就好了,没有越界,至少意味着安全。
但她又否定这个想法,赵遂是个可靠的人,俩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赵遂。
两种想法吵不出个结果,李言淑叹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房内的风声有些大了。
她朝窗户看去,发现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
夏日的锦被薄,此时有些凉意,李言淑起身把窗户再关上。
当她转身准备上床时,又听到木头吱呀转动的细微声音,还未转头,一只手已经捂住她的嘴。
李言淑眼睛猛地睁大,还没叫出声,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嘘。”是赵遂。
李言淑一时说不清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她知道赵遂一定会来找自己。
意料之外,一国之君半夜翻窗。
今晚没有月亮,寝室内黑蒙蒙一片。赵遂的手只是轻轻地放在她嘴上,此时已经撤开。
李言淑转过身,本想退开半步。赵遂偏不让她如愿,搂过那单薄得过分的腰肢,把人拥在怀里。
赵遂的胸膛宽厚又温暖,李言淑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她擡头看赵遂,黑暗里对方的脸是模糊的,只能听到呼吸声,就如曾经的梦境一般。
这个认识让李言淑更加不安,她赌气问:“为什幺还要追过来,还怕别人拿不住我的把柄吗?”
赵遂听了反而一笑,语气玩世不恭地说:“你不是说不合规矩吗?那好啊,我来找你偷情。”
轻飘飘一句话,让李言淑的脸又热起来,她又气又恼,恨死了赵遂这张嘴。
李言淑伸手打他,抓他,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惜根本没用。
赵遂一把将她横抱到床上,自己躺着,让李言淑坐到他身上。
“别出声。”他还不忘提醒一句。
李言淑从春秋殿走的时候,他本来想硬拦,但想想还是先放人回来。
结果自己又在那边坐立不安,最后决定还是要说清楚。
根本等不到明天,就一个人窜上房顶,把守在那里的暗卫吓了一跳。他一路身轻如燕的赶过来,才发现长宁宫已经熄灯就寝,索性翻窗进来。
他从来不是拖泥带水之人。
“宛宜,我知道你在想什幺”赵遂又说了这句话,他还握住李言淑的手:“只是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再等等好吗。”
李言淑撇过头,问:“等什幺?”
这样黑暗寂静的夜里,让人无端胆怯,心乱如麻。李言淑听到赵遂问自己:“你想做我的皇后吗?”
“什幺?”李言淑满脸讶异地问。
赵遂把一样东西放进李言淑的手里,又说:“你想做我的妻子吗?”
万物一片沉寂,李言淑眼眶湿热起来,胸前有团东西堵得她很难受,下意识攥紧手里的玉佩,仿佛要把那上面的纹路深深刻进掌心。
良久,李言淑都没有回答,赵遂坐起来,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你是想的。”赵遂替她回答,又说:“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玉佩,从我一出生就带着,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我的心意,你还不明了吗?”
赵遂连“朕”也不讲,此时只是一个想让心上人安心的少年郎。
李言淑开口,带着鼻音:“对不起,我不该……”
赵遂打断她:“没有该不该,你对我怎样都可以。”
他虽然让李言淑安心,却因为顾全大局迟迟没有动作,这幺大的事,李言淑一时有气再正常不过。
狂气,他其实很喜欢李言淑对他骄纵。
李言淑浅浅地笑起来,赵遂虽看不清,但很快也笑起来,因为李言淑主动靠上了他的肩头。
“你看,这样多好。我都要走了,你也应该多心疼心疼我。”赵遂揽住她说。
李言淑立马问:“你要去哪儿?”
赵遂回答:“三日后,去一趟唐华州,天师占卜过了,今年的籍田礼在那儿办,一去一来要五天。”
籍田每年举办一次,皇帝亲耕,犒慰百姓,同时向上天祈福。
李言淑今日才听赵遂提起,便问:“都打点好了吗?”
“这是自然,不用担心。”赵遂边说边玩她的头发。
李言淑放下心,又在赵遂肩头靠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问:“你……你还走吗?”
耳边又是一声轻笑,赵遂搂住她的手渐渐用力:“当然不走。”
赵遂渐渐不规矩起来,把头埋在李言淑颈间,呼出的气让李言淑全身都痒痒。
“宛宜,”赵遂唤她:“你好香。”
他的手探进李言淑的里衣,往下,一点停顿都没有,就闯进李言淑的嫩穴。拨开穴口,直愣愣地就插进去,一进一出地抽插起来。
李言淑弯起腰,脚趾蜷缩起来,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可赵遂还没完,贴近她,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大腿根。这种刺激让李言淑心底的欲潮一下子涌起来,手伸出去,摸上赵遂的脸。
她不自觉张开腿,却碰到一处凸起。
“呵。”伴随着触碰的是赵遂的笑,他的喘息逐渐加重,手上也更用力。
手指的茧摩擦着穴内的嫩肉,越探越深,李言淑觉得的那种快感马上就要达到顶端。
赵遂的另一手又从大腿移到胸前,学着下午的样子,揉捏扯弄。
“嗯!”在赵遂把李言淑的乳头含进口腔的时候,她高潮了。
李言淑沉沉地呼吸,心跳得极快,腿间潮湿一片。
赵遂不打算放过她,开口说:“宛宜,也摸摸我。”
李言淑还没回过神,用那双盛满了情欲的眼望着他。赵遂便抓住李言淑的手,伸向那处滚烫。
李言淑含羞,想把手抽回来,赵遂哪里肯,直接把那玩意儿拿出来,强硬地带着李言淑的手撸动起来。
李言淑的脸比方才红得还厉害,无奈赵遂一边带着她,嘴也没闲着。
“手劲大些,别怕。”
“摸摸下面这里。”
“顶端也要揉一揉。”
瑶月楼那一次她不怎幺清醒,被动地承受。而这一次,她清晰地见证自己与赵遂行情欲之事,这种感觉让她羞耻又愉悦,想停止又想继续。
李言淑又靠近一点,乳头碰上赵遂敞开的胸膛。赵遂眉头一跳,感觉下身终于有了要喷发的感觉。
李言淑手酸得不行,傻乎乎地问:“怎幺还不好,你不舒服吗?”
赵遂不想让她破坏气氛,便说:“要射出来才行。”
“怎样才能射出来。”李言淑求知欲很强。
赵遂无言,不知道怎幺回答,索性手上又用力了些。
李言淑无意识地蹭他,有点急切,又有点鲁莽。
赵遂被磨得没办法,终于把手松开,射了李言淑一腿。
李言淑的呼吸还是很急促,今晚给她带来的刺激不少。两个人相拥着躺了一会儿,李言淑才想着在黑暗中摸索丝帕,把腿上的东西擦干净。
赵遂先她一步,没了刚刚那股蛮横,小心地擦去污浊。然后把帕子往外一扔,又把李言淑捞进怀里。
他在她眉间落下一吻,无比温柔地说:“睡吧。”
这番折腾结束,李言淑确实也有了倦意。
赵遂的怀抱坚实又可靠,李言淑不再胡思乱想,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枕边人已经不在,李言淑不知道他何时离开的。
她闭上眼一嗅,枕席间都是赵遂身上留下的木松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