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地方我最自在。”
我嬉皮笑脸对着话筒说出肉麻的甜言蜜语。
“那还不快赶紧回来?”
关萌萌最吃我这套,语气越发山温水软。
“好啦好啦,我很快就回去,不要太想我。”
为了阻止她继续碎碎念,我冲话筒发出“啵”的飞吻,完成结束语赶紧把电话挂掉。
顾之昭按摩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下了,他欺身过来,不满啄吻我的唇角:“女性朋友……愿愿,你好会给我安排特别身份。”
“不然呢,男性炮友?”
我眼珠上斜调调看着他,神色恶劣咬住面前没有防备的唇瓣,直到口腔感受到属于血液的腥甜味道,“下次不许做这幺久。”
吃饱喝足的顾之昭格外乖顺,被我咬住的时候,只是略蹙起眉没有丝毫抵抗。
我摘下悬挂于他高挺鼻梁上装腔作势的银质眼镜,随意扔在一旁,重新亲吻那张淡色的嘴唇,虚虚相触不过两秒,浅尝辄止:“我要走了。”
“先去洗澡吧,我去拿为你准备的礼物。”
顾之昭的情绪来去如同琢磨不透的风,我刚刚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落寞,它又恢复透明无痕。
从我掌心中迅疾而过,来不及感知,更无法掌控。
花洒半空盛开,柱状的温热水流冲淡身体的不适和神志的倦怠,沐浴露和洗发水是同款淡而别致的草木清香。
我惦记着关萌萌交代的工作,没有选择舒舒服服泡个浴缸,又或者说浴缸昨晚在我心中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前后审视自己的身子,幸好顾之昭妥帖周全,克制住自己没有在耳后、颈项、等显眼的地方留下吻痕。
只是视线朝下,私密部位和两侧胸部斑斑点点的红紫痕迹揭示着他对于性事的疯狂和不知疲倦。
简单的冲洗过后,我披上属于顾之昭的宽大浴袍,不同于他袒露胸膛的随性和肆意,我仔仔细细系紧腰带,过长下摆甚至把我的小腿都遮掩了起来。
不留意的时光里,我的头发变得很长,如一捧浸润水珠的黑云优雅垂坠腰间,其中几缕打着曲张的卷。
好像哪本书或是哪篇浏览的文章里提到过,发丝天生带卷的人性格急躁冷硬,一生倔强,有运气不佳之相。
旁人嗤之以鼻、毫无依据的封建迷信,在我身上倒是有几分印证。
不知该敬畏,还是该感慨万分之一的极差运气。
推开门,顾之昭倚坐床尾沙发,像是等待我许久。
丝绒质感的长方礼盒摆在大床正中心,上面还点缀一个漂亮的红蝴蝶结。
“我亲自选的,早就想送给你。”
送礼的人似乎比受礼的人开心很多倍,顾之昭双手交叉支着下巴,一瞬不瞬看着我,示意我打开礼盒。
我解开蝴蝶结,拿下礼盒腰封,将顶盖支起来,盒内满是流光溢彩。
一条颇符合我审美的石南紫衬衫式连衣裙,柔和高雅、旖旎婀娜,腰肢处搭配的镶嵌宝石同色系带,婴儿面颊般光滑的丝绸质感。
似乎还缝制了独特的面料进去,在不同的光线照射下折射出波光粼粼的绮丽之美。
再往下,还有……款式少女又性感的蕾丝内衣内裤。
没有闲钱去购置昂贵衣物,我自然不会如从前那般天天关注奢侈品推行款式。
依稀记得在社交平台上刷到过,宝石是纯净宝石,丝绸是天然丝绸,再经由国际知名设计师的手,某个大牌价格不菲的秋季新款。
我把礼盒盖回去,刚想说太贵重不能收下,顾之昭抢先开口,他的唇角始终蕴含着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这只是作为昨天扯坏你衣服的赔偿,如果你不收下,那我的房子里也没有第二件女性服装了。”
言下之意如果我拒绝收下,要不穿他的出去,要不穿坏的出去。
……后这两个选项听起来比前者更为糟糕。
“我印象中的祁愿不像是会为一件衣服发愁的人……还是你认为,从今以后的你都偿还不起这件衣服的价值呢?”
他太会用言语操控一个人的弱点,也许是我本身就没有任何足以支撑的底气。
掩藏浴袍袖口中的指甲掐进肉里,再擡头我换上若无其事的神色:“别想太多,一件衣服而已,我前面拒绝只是因为不想跟炮友扯上太多关系。”
是啊,一件衣服而已。
“你能这幺想很好。”
唇角红痣伴随笑意的加深,如同盛开心上的一点朱砂痣,呈现惑人的色泽。
我怀疑顾之昭是不是故意的。
把我那身礼服扯坏,好叫我收下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乱七八糟的自尊和感情纠缠在一起,扯不断,更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