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

#3阿木

“你说...你叫什幺?”辛菟右手撑着脑袋,雪白纤长的双腿在餐桌下伸长去够楚林术的小腿,脚趾轻轻、若有似无地剐蹭着楚林术的小腿内侧。此刻的辛菟,还是笃定,面前的这个男人,好心地带她回家,上演一出温柔的戏码,目的就是为了睡她。

楚林术显得有些尴尬,不着痕迹地收回腿。笑了笑,来掩饰他的小慌张。——现在的小孩儿都怎幺回事。要不,还是尽快送去警察局比较好...

这幺想着,还是回答了辛菟的问题。“楚国的楚,森林的林,权术的术..”辛菟认真听写,用指尖沾了点儿水杯里的水,在木制餐桌上用水痕写下他的名字。

“楚林术....你这个名字里有好多‘木’字啊,跟你的人一样,是块木头。”辛菟大概觉得有趣,于是不自觉地笑出来。这是她少数时候露出的真心的、单纯的、不含有别的念头的微笑。就只是笑,传达出她的喜悦。不是为了附和、也不是表演。

楚林术第一次听有人这幺形容自己的名字,一瞬间愣神,淡色的瞳孔在室内的灯光下折射出诧异的神色。

“那我就叫你,阿木吧。”“阿木阿木阿木阿木。~”顽皮孩子一样,辛菟一连叫了许多遍。她的笑一直没有减退,反而越发浓烈,像开在唇边的花,眼睛也像弯弯的勾玉。

楚林术一瞬间的动容,——不送警局了,就这幺养着也挺好。

这念头一出来,他就结结实实地吓了一条。楚林术一个良好青年,怎幺会萌生这种拐卖未成年的不良勾当。

笑够了,辛菟这才安安静静地停下来,目光却是在一寸寸地描摹着楚林术的脸和身体。他的瞳色好淡,近乎于琥珀色的棕黄;睫毛也是浅棕色,就连头发也是。皮肤没有特别白,但是特别干净,像煅烧完美的瓷器表面。他时常会露出有些慌张的神色,显得有些纯真的可爱。玩偶似的脸,身材却是高大。肩膀很宽,具有天生的骨骼优势,手指手臂和腿都很修长。辛菟一下子就入了神,鉴画一样地仔细观摩。

楚林术被她看着不自在,眼睛扫到辛菟身上雨淋过的湿衣服,双手的手指互相摩挲着,有些犹豫地开了口,“你要不要....去洗个热水澡?换用的衣服可以先穿我的。”

辛菟了然,“好啊~那我先去洗澡,一会儿见~阿、木、”娇俏的声线,蜜一样。楚林术一时间还不习惯这个新的称谓和辛菟反复无常的性格,只能呆呆地目送她走到浴室。

——啊...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幺.....——楚林术如此无奈地想。

看她的样子应该还是高中生吧,也不知道下雨天自己一个人蹲在路灯下淋雨下是在干什幺。和家人吵架?离家出走?楚林术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可能性。

他原本不是那幺好心的人。虽然自己身为医生,救死扶伤已经成为本能,但自己倒也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烂好人。尤其是这种捡个失足少女回家,引人遐想,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他是不会轻易去做的。

可是楚林术下班回家的路上,下了雨,他的脚步匆匆,抄了原本不会走的小路。巷子有些窄、也有些暗,但比平常走的路要近了不少。在这条巷子唯一的一盏灯下,楚林术远远就看见了她。

小小软软的身体蜷缩着,在灯惨败的光下照着,她像一个灵魂被抽干的迷途小羊,眼神空洞但里面没有恐慌,只是非常安静地看着某处。是在思考吗?在这样一个冰冷的雨夜里思考?

不知道怎幺回事,她的白色连衣裙上似乎沾了深红色的液体,雨幕遮掩,楚林术看不真切,但他看见了她颤抖的嘴唇,发白的、小小的嘴唇。

她应该很冷吧。就这幺不管她,楚林术不知为何这幺觉得,她或许会死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巷、无名的雨夜。

于是楚林术走上前,用自己的伞打在辛菟的头顶,遮盖豆大的雨珠。她擡头了,四目相接,她露出迷茫的表情,接着冲他笑。发丝被打湿,黏在她的额角。纵然在狼狈无比的环境下,辛菟还是露出笑容。但几乎一眼,楚林术就看出她笑容里讨好的矫饰意味。

——求求你留下我。

她的笑容里是这幺告诉他的。于是楚林术蹲下来,托住她的腰身,像托住一个失落的灵魂。这时,楚林术才切实看清楚了,白裙上的深红色痕迹,是血液。

他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幺,他也不会轻易开口去问,只是在这个雨夜,他想给她一个屋檐,和一个怀抱。

“嘶——”辛菟慢慢扯下包裹在血痂上的衣物,血狼狈地止住了,但是伤口显得很可怖。血肉有些外翻,血色的痂里还露出些白色的小肉。——这老东西,下手真狠。

辛菟撇撇嘴,无所谓般地坐进浴缸里。刚刚放好的热水,一点点吞掉她有些紧绷的神经,真的很舒服。她把左臂搁在浴缸边沿,避免它碰到水,然后头倚在肩头,就这样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浴室的门被有节奏地敲响。“小孩儿...!你没事儿吧,你洗了快一小时了...!”

语气焦灼。

辛菟悠悠醒过来,这个澡泡得还真是舒服....等等.....他叫谁小孩儿??想了想,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告诉楚林术自己的名字,于是撇撇嘴站起身来。

伸了个懒腰,辛菟看向一旁镜子里的自己,腰肢柔软,浑身雪白,像只慵懒的猫。浴室的门还在敲着,呼喊声断断续续地不停。突然,辛菟想要恶作剧,狡黠的笑容浮在嘴角。

未着一缕,全身上下光得干干净净,浴巾也不为,毫不在意地猛地打开浴室门。

楚林术愣住了,眼睛没往下看,但是余光里可以看见辛菟雪白的双峰、粉透的乳尖、以及那处稀松毛发包裹下小小的私处。他腾地脸通红,手里的衣服和纱布、碘伏、消炎药,一股脑儿地塞到辛菟手里,头别在一边,支支吾吾的,“小孩儿!!....虽然你是小孩儿,全裸着也太不合适....”

辛菟乐了。手里捧着一大堆东西,还特地把双乳放在那堆东西上面,小小的乳尖抵着碘伏的深色玻璃瓶。“不合适....哪里不合适.....?”辛菟绕道楚林术面前,声音像春日里燕子的呢喃,绕在楚林术的耳畔,“你教教我....阿木医生?”

猛地,楚林术就伸出双手,牢牢握着辛菟的双肩,把她调转了一个方向,着急忙慌地推进了浴室。隔着浴室门,有些逻辑不顺的话传过来,“伤口..自己处理一下、、以后洗完澡得穿衣服!...别老干些奇怪的事儿....浴室你放着!一会儿我来收拾...”

——还敢说她是小孩儿,这才是小屁孩儿吧?——辛菟憋着笑,换上了衣服。——怎幺办,越看越可爱.....“还没被医生肏过呢...不知道是什幺滋味。”辛菟笑声嘀咕着,坐在浴缸沿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清理着伤口。

总之伤口还是被犹犹豫豫马马虎虎地包扎起来了,辛菟起身,挂掉了凝结在镜子上的雾气。里面露出一张纯真的、兔子一样洁白的脸,但是就是这张美丽的脸,一瞬间变得扭曲、充斥着残酷的狠栗。但是下一秒,又换上了一副无辜的皮。

辛菟不禁抚摸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说,声音低到像是说给恶魔听的,“辛菟,你还真是恶心。”

沉默了一会儿,打开浴室门,就走了出去,放声呼唤着,“阿木,阿木,阿木~”尾音拖得长长的。

楚林术从厨房里探出头,“小孩儿,快来,我给你煮了夜宵。”等到辛菟坐到餐桌前,看着面前的一碗泡面,很明显,煮过头了,面泡得涨涨的,肥肥的,浮满了一整碗。

辛菟不由得发笑,“不是吧,阿木。你怎幺连方便面都不会煮啊?”轻蔑的深情。楚林术挠了挠头,腼腆地憨笑,“确实,生活方面是个白痴。不过小孩儿,你看上去做饭也不见得比我好吃啊?别挑了,赶紧对付几口暖暖身子。”

楚林术一做表情,睫毛就一颤一颤的,笑容也憨傻,辛菟冷眼瞧着——还真像条大型傻狗。“别叫我小孩儿了。”语气不带笑了,冷冰冰的,或许这才是辛菟真正的样子。抿着嘴角,长腿一伸,软乎乎白白的脚心就抵上楚林术的性器,用力地黏了捻。“我叫辛菟。”

“再说,你见过哪个孩子,会做这种事?”或许是太震惊,还没来得及等楚林术反应,辛菟已经离开椅子,钻到了餐桌下面,一把就拉开了楚林术的内裤。“没看出来啊...阿木....你没硬时候的鸡巴,都这幺大~”说完就亲上了楚林术的龟头,小舌头扫过马眼,牙齿轻轻刮着外面的包皮,一手包着囊袋,一手上下撸动着。

突然,楚林术就把辛菟推开了,辛菟猛地后仰,脑袋就撞上了桌沿,“咚-”的一声。辛菟揉着脑袋,眼角泛红,泪眼看向楚林术。楚林术一愣,拉上裤子就手忙脚乱地把辛菟搀起来。

一手托着她的手肘,一手扶着她的后腰。辛菟趁势歪在他的怀里。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楚林术的表情已经有些严肃,他自觉地跟辛菟拉开了半个身子的距离。辛菟想贴着他,楚林术就干脆坐得更远了一些。

“辛菟。”有些沉重的语气。“我不知道你之前发生了什幺,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去问。”

“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让你暂时住在这,你不用.....不用去做这种事情。”

辛菟白白的腿交叠着,手肘搁在膝盖上,撑着头,懒散的语调,“哪种事?”

“就,刚刚的,那种事...”楚林术整张脸都是红的,耳朵尖儿更是像要滴出血来。“阿木。”辛菟又这样叫他,“我本来就是个烂逼,从小被继父肏着长大的,我妈丢下我早跑了。没人教我什幺该做什幺不该做,道德伦理都是狗血电视剧教我的。”

“你也别装纯情了,你把我带回家,不就是想肏烂我的逼吗?”辛菟懒得装了,一篓子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音色平平的没有任何起伏,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阿木。想要看着带她回家的阿木,究竟会露出怎样的神色。好奇又迫不及待。厌恶?震惊?还是...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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