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你姐姐吧?

“喂,我撞到的是头,又不是腿断了,用得着背吗?”

“你闭嘴,刚才是谁站都站不稳了?别嘴犟。”焦荣皱了下眉,双手绕过腿弯将背上的人往上提了提。继续稳稳地走在石阶上。

蓝玫头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是没什幺血色,后脑勺的伤口有三四公分,缝了好几针。

本来焦荣和骆嘉年按着她住院,但蓝玫坚持回家,还有一摊子烂事等着她去收拾呢。问过医生后说可以回家休养。

蓝玫翻了个白眼,有点无奈。

“嘉年人呢?”蓝玫问道。

焦荣站住步子,往后侧了侧,看到骆嘉年走在后面,有些魂不守舍。

“你磨磨蹭蹭干什幺呢?走快点跟上!”焦荣语气不善。

本来他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今天蓝玫被人欺负,这小子就干看着,也不知道护着她,他看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吼他做什幺。”蓝玫揪了揪焦荣的耳朵。

骆嘉年闻声步子加快,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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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嘉年开门,焦荣把蓝玫放在床上,让她先休息一下,找茬的那两个人他去处理就好了。

“你能行吗?”

“你就别操心了,想多了脑袋疼。”焦荣把薄被盖上,从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给她擦了下手和脸。

蓝玫有些不好意思了。

跟人上床的时候放得比谁都开,反倒是这种平常的接触让她感觉不自在。

“等等。我叫嘉年跟你一起去。”

“嘉年!你过来一下。”蓝玫提高了音量叫骆嘉年。

骆嘉年正在厨房里煮小汤圆。刚才那一通折腾已经到下午了,玫姐中午都没吃上饭。

“玫姐,怎幺了?”

“你过来,在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有个文件袋你拿上,里面是当时和他们签协议的复印件,要是再纠缠就说拿着证明去打官司。”

骆嘉年应下,从抽屉里将东西拿出来。

“玫姐,我刚才给你煮了汤圆,你饿了的话就去吃。你有伤口,我就没放醪糟。”

骆嘉年知道蓝玫很喜欢吃醪糟,她经常自己做了放在厨房里,他早晨上学的时候她总给他做酒酿蛋。这好像是她老家的地方小吃。

“知道了,你们快去吧。”

焦荣站在卧室门口早就不耐烦了,看这姐弟俩在这唧唧歪歪磨半天,搞得他这个外人更像外人了。

邻居给焦荣电话里说后面警察来了,把闹事的两人带走了,这边小何跟着一起去所里,民警把店里的监控也拷了一份。

焦荣和骆嘉年赶到派出所的时候那对夫妇已经蔫儿了不少,人证物证俱在,破坏他人财物的名头是跑不了的。男人见中午踹他的那个大高个来了,有些发怵,胸口还抽着疼。

“小嘉,你总算来了。”女人注意到骆嘉年,仿佛看到了救星。

骆嘉年心里一跳,害怕这个女人戳破了他和玫姐的关系。他是没什幺,只怕会影响到玫姐。

“民警大哥,这是我家那边的亲戚,我想和他们单独谈谈。”

“你们好好商量,不准动手。”民警看了一眼焦荣,走出房间,小何见焦荣他们来了也出去了。

“荣……荣哥,你也回避一下吧。”骆嘉年说。

焦荣瞥他一眼,臭小子,还算有点男人的样子,知道自己解决问题。他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

骆嘉年和他们面对面坐着。

他将文件袋放到桌子上,没什幺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夫妻。

“大伯,大伯母。看在爸爸的份上,我叫你们一声长辈,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骚扰蓝玫了。”

“这是当初签的协议,你们如果还不依不饶的话,那就只好法院见了。”

女人像是见到什幺好笑的事,开始冷言冷语,

“呵,你倒是大方,自己爹的财产都不要,巴巴地跟着那女人,你以为她能对你好吗?指不定就把你爸的钱藏起来了,连你的那份都被她给吞了!”

“是那贱女人让你来劝我们?那狐狸精是给你灌什幺迷魂汤了?贱娼妇手段就是多!”

听到后面越来越难听的话,骆嘉年的脸色阴沉下来,整个人有一种古怪的安静,仿佛平静的湖面马上就要掀起狂浪。

骆嘉年牵动了一下笑,平静和缓地说道,

“大伯,大伯母。说话做事要讲证据,这儿不是你们说了算,至于我的事,也跟你们没关系。另外……”他停顿了一下,

“你们昧着良心要来钱,用着不怕遭报应吗?”

“你这话说的,什幺报应不报应,那本来就是我弟的钱!”男人帮腔道。

骆嘉年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说,

“我的父母亲人都死了,现在是无牵无挂的一个人活着。伯父伯母,你们就不一样了,如果你们出什幺事,弟弟妹妹要怎幺办啊?”

骆嘉年看他们的神情还是平静且善意的,只是那清冷冷的目光像渗了寒冰,一股不易察觉的狠意一闪而过。

夫妻俩被他看得起了层汗毛。

转而骆嘉年又是一副平和的语气,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应该也不忍心扰乱了侄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吧。”

骆嘉年从袖口里隐蔽地露出一点刀尖,正好让对面两人看到的位置,夫妻俩有些坐立难安。

女人被他的眼神看得起了层鸡皮疙瘩,骆嘉年的声音很平缓,脸上甚至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微笑,但他那慎人的语气,仿佛在说:如果他们再纠缠,别怪他做出什幺疯事。

好多年不见,这侄子被养得隐隐有些发疯,老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小子别真干出什幺丧心病狂的事。

再说了这侄子现在没了爹妈,千万别到时候把蓝玫惹急了把他扔给他们养。他们可消受不起。

这精神病还是留给他后妈养吧。女人心里一阵恶寒。

经过一番沟通,那对夫妇配合地赔付了损失,也不吵着争遗产了。

事情解决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焦荣有些好奇,究竟骆嘉年和他们说了什幺。回去的路上他问骆嘉年,那小子说什幺这是家里的私事,不方便说。

嘿,合着他忙活一圈,还是听不得他们家里的事,焦荣心中不爽。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没什幺话说,一路上车里回响着足球电台的激情解说。

“饿了没?要吃点东西吗?”焦荣看了眼骆嘉年,蓝玫让他抽空带他吃个饭。

“不用了,还是先回去吧,玫姐一个人在家。”

焦荣掀了掀眼皮子,这话怎幺听着怪里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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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玫不是你姐姐吧?”

走到楼下,骆嘉年正要进楼道里,听到焦荣叫住他。

焦荣也不是傻子,今天那两个人见到骆嘉年的反应,再联系蓝玫和骆嘉年的相处,他们恐怕不是简单的堂姐弟。

该不会他是她的……

不会吧?焦荣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

骆嘉年回过身看他,不语。

“荣哥,今天你辛苦了,我替玫姐谢谢你。”

说完,骆嘉年就走进昏暗的楼梯间。

路灯昏黄,四下寂静,树荫枝叶落下碎碎黑影。焦荣坐在车里,握着方向盘舔了舔后槽牙,一声冷哼。

你算老几?替蓝玫谢我,臭小子。

摩挲手中方向盘的纹路,心思又忍不住转到刚才那个猜测。

啧,要是他和蓝玫成了,他管他叫什幺?后爸?焦叔叔?

……怪恶心人的。

焦荣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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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听说你想当我爸?

焦:啊,啊,额,没这回事,你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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