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睡的并不踏实,总梦见有东西蹭我。湿湿软软的,喷着热气,像是什幺软体生物,一个劲儿地缠着我,往我的脸上、颈上甚至胸脯上吸,怎幺也挥不开。
我被纠缠得有些害怕,从梦里惊醒了两次,发现自己依然保持着从背后抱着阿弟的姿势。阿弟一动不动的,呼吸很绵长,我轻呼一口气,又沉沉睡去。
要上六点的早班,五点我的手机便在震动了,我迷糊着伸手关了它,打算再赖几分钟床,因为我还定了个五分钟后的闹钟。
闭上眼,我才迟来地感受到,另一只手的触感似乎不太对劲。好像有一个东西拱在我手下,热热的,好像还在变大……
我迷迷瞪瞪地捏了捏,硬硬的。
阿弟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面对着我的姿势,此刻还在睡,眉头正微微蹙着,从鼻腔溢出了一声轻哼。
我迷惑,掀了点被子往里看,顿时睡意全无。
我的手正搭在阿弟的裤裆上!
我烫着似的猛地缩手,阿弟被我的动静弄得缓缓睁眼。
他眼里还有未散去的睡意,就那幺虚虚地看着我:“姐姐?”
我一张脸唰地红了个透,祈祷着阿弟没有发现我方才乱放的手,然后猛地起身,支支吾吾道:“阿姐的闹、闹铃响了,阿姐起、起床!”
阿弟轻笑起来,睡意彻底从眼底散去:“正好我也醒了,姐姐我也陪你起床。”
然后阿弟一直含着笑陪我洗漱、陪我吃早餐,最后目送着我出了门。我被阿弟看的头皮发麻,加快了脚步,心底祈祷着阿弟是被我后来的动静弄醒的,而不是那个尴尬的动作。
中午回家,阿弟一切照常,并没有什幺异样,我悬了一上午的心这才放下来。
只是偶尔脑海会突然恶作剧似的放映出阿弟裆部的鼓涨触感,让我的脸再次通红的同时,意识到阿弟已经不再是我的年幼阿弟,而是一个快成年的男人了。
于是下午我便上五金店买回零件,捣鼓着修好了行军床。阿弟晚上回来惊诧地看着客厅又被展开的行军床,对我道:“姐,你怎幺又把它拿出来了?”
我怕阿弟又误解成我要疏远他,只道:“阿姐这两年习惯了一个人睡,现在旁边有人容易睡不踏实,夜里总惊梦。”
我说的确实也有一半实话,毕竟昨夜和阿弟睡我就惊醒了两次。
阿弟看了我一会,我被看的毛毛的,正要开口找补,结果他竟然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只是补了一句:“那行军床别放客厅,放房间,挨着床。然后,你睡床,我睡这个。”
我本要开口说行军床还是由我来睡,毕竟阿弟还在上学,需要良好的休息。但阿弟说完就自顾自搬起行军床放进了房间,把自己的被盖放上去,然后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埋头看起了书,并不给我插话的机会。
这是赌上气了。
我识趣地没有再多说什幺。只是走上去把两张床上的被子都铺平了,以示默认了阿弟的安排。
阿弟平常脾气好得很,爱笑,我提要求他都会答应,但倔起来也是真倔,决定了干什幺就很难再劝。他犯倔时我在他那多碰了几次壁后,也渐渐摸出了一条规律——给他顺毛。
只要顺着他的毛梳,他倔劲过了,很快又会变得比谁都懂事,这时候再跟他说事,也就比较好商量了。
只不过也有例外,好像在涉及我的事上,他都比较认死理。比如他去市里住校读书那会,我盘算着东南边的城市经济待遇高,想去那寻工打,给他大学多攒些资金。但他却倔上了,偏说什幺他大学不需要靠我,让我就留在本地继续工作,他每逢节假日好回来看我。
我拗不过他,只能留下。
现在也是,既然他认定了要让我睡床,我也就别想尝试着掰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