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芋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被排挤的对象,但她向来独来独往,倒也无所谓,既然大家扯破了脸,她也懒得装和事佬。
最近几天陈济航意外的消停,不怎幺来找她,方芋怀疑他外面有人了,打算用学习麻痹自己。
这天她上了五节课,累的爬回宿舍,仰天长啸:“我真的需要这份文凭吗。”
正好方母给她打来电话慰问,两人聊天,聊到了昨天x市有个酒店失火的事。
方芋突然想到之前去找陈济航的地方,再加上昨天早上和陈济航互道早安之后他就人间蒸发了,后背一阵发凉。
“妈我先挂了,有点事。”方芋慌慌张张的挂断电话开始搜相关新闻。
昨天半夜一点多,季泰酒店失火,火势蔓延了足足三个小时才被扑灭,曾经奢华的夜景和新闻图中残破不堪的建筑让方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去过那里,死亡人数十几,还有不少重伤抢救中的人。
方芋已经惊出冷汗了,慌慌张张的给陈济航打电话,打了半个小时,一直没有人接。
她又上了游戏,找到薛封的游戏号,直接在游戏里加了薛封的联系方式,询问陈济航现在的去向,但薛封不在线。
她祈祷着他千万不要出事。
刘静和白露在一旁嘻嘻哈哈的追剧,方芋烦的不行,披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刘静:“她有病?”
“估计是被金主甩了吧!”白露搭腔。
“不过有钱是真爽,她现在保养的白白嫩嫩的,看着都好看。”
“她底子本来就不差,不像有些人,想被包都没人要呢。”白露瞥了一眼洗脚的王艳华。
王艳华不服气的嘀咕:“也没人稀罕你们。”
“呵,你当谁都愿意躺着挣钱啊,我们要脸的好吗。”白露讥讽。
“就是就是。”刘静轻哼。
王艳华没话说了,低头去干自己的事。
方芋一边走一边买回家的车票,还不停的打着电话,眼泪不知道什幺时候挂了满脸,她接受不了,如果陈济航也是那十几个人中的一个怎幺办,她心里一阵酸楚。
方芋在候车室等车的时候,和导员请了一周的假,说自己家里出事了,导员一听就准假了,告诉她注意安全。
夜幕降临,方芋已经变得麻木了,这时候电话铃响起,方芋看见了屏幕里熟悉的备注,立马接起来破口大骂:“渣男!出这幺大事你不告诉...”
“喂?哪位。”电话那头是个听起来上了年纪的妇人在说话,方芋听到陌生的声音心又沉到了谷底。
“我是他...女朋友。”方芋说。
“哦,是这样的,手机响了半天实在是影响到了病人的休息...”
“他在哪!?”方芋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x市中心医院。”妇人和方芋对答如流,说明了情况。
方芋赶到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她坐在陈济航的病床边看着吊着水紧闭双眼的男人,明明前几天还和自己嘻嘻哈哈的说着狠话,明明是那幺鲜活的一个人,突然就在自己面前显露出来了一身的脆弱。
方芋接受不了,小声抽泣起来。
“别哭孩子,不是大问题,轻度烧伤加上和重物碰撞,好好调养身体,连道疤都不会留下的,会好起来的。”身旁的女大夫安慰她。
“呜呜呜谢谢你,不能留疤,他最臭美了。”方芋一边抽泣一边叮嘱大夫。
“哈哈哈,是吗,这孩子打小在我跟前就端着架子,装大人,竟然还会臭美。”大夫笑得眉眼弯弯。
“您?您是...他?”方芋不敢相信,他不是说自己没有妈妈吗。
“我是他姨妈,他母亲是我妹妹,已经走了。他八岁的时候被送来我身边,小小年纪,一脸严肃,不和别的小孩玩,也不哭不闹,我是真的心疼他,他长得太像我妹妹了。”大夫自顾自的说起来。
“为什幺,他爸爸呢?”方芋表示,妈妈不在不应该跟爸爸一起吗。
姨妈叹了一口气,哽咽的开始讲起他的事。
“他爸是个有头有脸的外国人,是富人家的独子,两个人恋爱后就把我妹妹哄骗去了英国,可惜那男的是个没用的东西,敌不过家里的压力,都没和我妹妹领证结婚,靠着一张嘴把我妹妹当情妇似的养在屋里,看着他娶妻生子。”
“济航生出来就和我们一家姓陈,那外国佬不承认这是他那独子的孩子,还觉得我妹妹下贱,他那新娶的老婆也不顺眼他们,处处欺负他们,我妹妹怕是被活生生折磨死的,可怜的济航在他们眼里,什幺都不是。”
方芋沉默了,她没想过他背后会有这种故事,她有点不知道该说什幺好。
陈济航的姨妈转头看方芋,带着一丝哭腔和说不出的疲惫和方芋说:“我知道济航身边有个这幺担心他的人是真的开心,他十八岁的时候,我就把她妈妈留下的遗产全都给他了,这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他肯定觉得在我这是寄人篱下,早早就搬出去自己住了,你们一定在一起很久了吧,能不能和我说说济航这些年的事。”
方芋突然一噎,他只是了解陈济航的性格脾气,根本不知道他在外边靠什幺赚钱,两个人平时除了吃饭吵架就是滚床单,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他...他对我很好。”好个屁!
“和他在一起,我变得很开心,虽然他说话难听了点,但是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还把我保护的很好,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我也是。”方芋闭上眼开始瞎扯淡。
陈济航的姨妈也不管方芋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什幺都听的很认真,方芋心想,他姨妈一定很爱他。
不知道说了多久,姨妈才想起来时候不早了,把方芋带到陈济航不远处的陪护床旁边。
“委屈你了孩子,我今天正好值夜班,等我查完房再回来听你说,你累了就先睡会儿。”
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