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松匆忙下了马车,垂手站在车门外,静静的立在夜色中,仿若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许久,马车车厢内,传出慎肆低沉的声音,
“准备热水给格格沐浴。”
“嗻。”
缪松应了一声,飞快的转身,叩开了黑漆大门。
因是一处村子里头的产业,看守村子的不过几个本村乡里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从未住过人的宅子主人是谁。
见着主家回来,宅子里头的人乱成一团,原本暗沉阴凉的宅子里一盏一盏橘灯亮起。
有婆子欢天喜地的从宅子里奔出来,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立在马车外头,问道:
“是老爷夫人回来了吗?”
马车内,鱼飞躺在慎肆的怀里,眼角还有泪,听了这话,她小脸苍白的看着慎肆。
黏糊糊的下体,还在提醒着方才她都经历了些什幺。
再是深闺女子,再如何不懂,她也猜出了一点。
慎肆垂目,胯间同样一片粘稠,遮在衣裳里,掩盖在父女温情中。
他在昏暗里,双眸镬住女儿的眼眸。
她瑟缩一下,有些害怕,但依旧看着她的阿玛。
“是阿玛孟浪了。”
慎肆的神情严肃,戴着玉扳指的手,轻轻的拂上女儿娇嫩的脸颊,微微叹了口气,又柔声问道:
“吓着鱼儿了?”
他觉得有些不忍,怀里抱着的,毕竟是他倾心呵护着长大的爱女,方才是他太过于孟浪,却又,实在情难自控。
鱼飞手臂勾着慎肆的脖子,将脸颊靠在他的心上,忍不住委屈的又落下了泪来。
她的确是吓着了,这样汹涌澎湃的情欲,冲刷着她这娇弱的身躯,到现在,她还未曾从这情欲中解脱,也不知如何解脱。
但慎肆是舒心了的。
这让鱼飞不知为何,就委屈了起来,她轻咬着下唇,一句话都不肯说。
身子被阿玛轻轻松松的横抱起,他抱着她下了马车,往宅子内走。
提着灯笼的婆子往前,殷勤的引着路,
“老爷,这边儿,这是您和夫人的房间,奴才们已经首收拾妥当了,爷,您看还需要添置些什幺,奴才们即刻就去办。”
“下去。”
慎肆吩咐着,进了小院儿,瞧了瞧这院内的风景,虽比不上慎亲王府,倒也还算雅致。
进了院子,里头的屋子已经点了灯,慎肆擡脚进了门,又停在了门边。
跟在身后的缪松立即弓腰,垂手,等候吩咐。
“伺候格格的人,除了常嬷嬷外,全都打发了去外庄。”
“嗻。”
缪松应着,立在原地,待慎肆抱着鱼飞进了门,才是上前来,替主子将门关好。
一转身,夜色下,那位殷勤的婆子一脸笑意的站在院门外,冲里头张望着。
缪松肃穆着一张脸走过去,一双眼睛宛若看着死人一般的看着那婆子。
偏生那婆子还一心只想在主子面前卖好,问道:
“大人,爷和夫人还需要人伺候吗?我瞧着夫人怎幺也没带几个丫头出来?”
“你是在打听主子的事儿?”
缪松冷着声音,脸上抽了一下,表情宛若傀儡一般麻木,冷声道: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