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向预警
不断鼓起,瘪下的腹部,剧烈混乱的呼吸,挣扎,惶恐和回荡的痛。
在陌生人面前赤裸的事实像一把刀搅动着他的胃,顾谦脑中忽然闪现李子琼白天时看他的表情。
不要…他不要被别人看到。
顾谦反复握拳试图用肉体撞开勒着的坚硬桎梏。
黑色的胶带除了留下鼻孔的位置,把眼睛和下巴不留余地绑住,眼球被用力压迫粘出两颗明显的轮廓。
他记得女人在缠绕时不顾是否还睁着眼皮的样子。
好像完全把他当作一块没有人类共性的肉。
头顶的热度侵蚀着他的理智,隔着黑色的塑胶任何光都消失了,牙根和下巴发酸。
她没有把口球摘下来,粗暴简单地也将它的洞都堵上,人在张嘴的时候会想用气管呼吸,但现在顾谦面临的是死路。
嘴吸不到任何的空气,口球便会更近一步塞进口腔,异物感几度让他作呕,呼出的热气跑不到别的地方,溢出的口水分散到他的脸颊四周。
顾谦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接下去又要对自己做什幺。
哪怕在之前不久还想要投河自杀,现在在未知的情况下也爆发出了求生的本能。
如同恐怖片中的场景令他的大腿颤抖,透着粉红的阴茎垂落在股缝前。
脖子被金属固定,浅灰色的贞洁纹只露出上下的部分,后脑靠着比体温低得多的工作台上,还没有痊愈的淤青在顾谦不停用脑袋撞击后轻微的痛觉可以忽略不计。
除了他自己发出的各种噪音,这里非常安静,女人在空旷如广场的地方来去自如。
她的脚步很轻,就像她给每个人的感觉,不是那幺重要也留不下特别的印象,个子不高也不矮,体型不胖也不瘦,顾谦想不出为什幺是这样的人绑架他。
如果是面目凶恶的类型也许他就能狠下心来判断目前的状况,而不是犹豫不决,猜测着是否有和“歹徒”成功交流的可能,因为女人圆润的五官让她看起来非常好说话。
突然一记爆响划破男人耳边的空气,快速激起光裸皮肤的疙瘩。
顾谦无能的反抗隐没在这片持续的机械乱转中,他听不到自己急速流动的血液声,几乎要破开胸膛的心跳声,恐惧让男人的牙关都松懈片刻。
李子琼李子琼李子琼,他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手腕磕伤的位置被蹭破,泛红的皮肤上是绞在一块的透明表皮,陷进去的肉惨白。
顾谦用头撞着台子,胸前的乳肉颤抖着,试图硬拽出两只脚,记忆再次混乱。
和短暂的唯一的恋人相处的片段被无数次无限制地播放,就像一盘坏掉的点映机,发出咯哒的报废声,他的全部也要在那股飘出的浓烟里消散。
像是以前楼上装修会发出的噪音一般的巨响和战栗之下的,顾谦引来了一点小的提示。
这把会发出刺耳轰隆的东西,可能是电锯。
大腿被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道所切开,像是切一块砧板上新鲜冒着水珠的西红柿。
“呜呜呜呜呜呜!!!!!”
薄膜般的表皮崩裂,边缘卷起露出鲜嫩多汁的果实,飞动的轮齿溅开大片的水花,气势磅礴地破空。
压抑的哀嚎,痛苦的哭泣和无处可去的泪水,溅到天花板和淋灌崔禾舒整个人的大量红色鲜血加上电锯稳定工作的齐鸣,偏远仓库里一场狂欢开始。
白皙的、细嫩肌肤下是有些丑陋的脂肪,黄白和血色混合在一块儿,伤口截面不停往外面扑哧喷血,像是坏掉的水管。
“啪嗒”,湿漉漉的声音掉落,崔禾舒打开固定脚踝的金属圈,将那条割断的腿扔在一旁。
浸透血色的脸上是平时没有的隐隐期待和面对擅长事物的十拿九稳,她舔舔流到嘴唇上的液体,而后擡起一只手抹脸,吮吸干净上面的红色。
好久没有尝到新鲜的了,有体温的味道还是不一样。
顾谦不知道他仅剩不到一半的那条大腿在不受控制地抽动,像生出了自我意识也痛苦地挣扎着,擡起、再无力地下坠,震得臀部丰满的肉颤动。
不管多少次看到被截断的四肢这副欢快的样子,崔禾舒都止不住咯咯地笑。
顾谦觉得自己也许是疯了才没有晕过去,恨不得她才锯断的是自己的脖子。
伤口滚烫好像被火烧着,粘稠的血不断流出又很快变得像泡在冰块里般冰冷。
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叫,听不见任何声音,意识好像消融了,他还能感觉到断掉的那条腿上面的触感,好像离自己很远,又仿佛没有离开。
救命…他会被杀死的,救命!!
救命!!子琼!!他好害怕!!
包房里围绕在李子琼身旁时刻注意着她的部下们,有些被女人的心理素质惊到。
她的眼里有投影闪动,里面两个小人都被血泡透了,一个明显深陷痛苦无可自拔,另一个慢悠悠来回切割着他的四肢。
而李子琼连惊恐和恶心的反应都没有,只是像在看电影一样观摩着,好像影片的主人公不是她之前的恋人。
组织以前的活没有包括这种事,程年对接的客户是第一个提出这个要求的。
她说:【交易正常进行。】
“啊有增加的要求…我看看。”程年当时对着手机愁眉研读,旁边是凑过来的廉辛和挂着眼泪的崔禾舒。
“附加条件是——想要货物的女友看到自己情人被分解的画面。”
……
听她逐字读出来后旁边的廉辛:“真够变态的。”
余光瞥了廉辛一眼的程年:“…能把你脸上的笑容收一收再说这话吗?”
时间回到现在,本应该是非常刺激的场面,对方却没有出现任何她们预想中的反应。
比如大喊大叫着哭泣,暴怒着冲过来打人,受不了刺激晕过去,或者被恶心得吐出来,然后下属们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道具,呕吐袋电击棒麻绳镇定剂等等轻松应对。
作为本身就是创作限制级作品的人,李子琼看过的鼻烟色情片资料不少,当然不会有特别的感觉。
在顾谦的两条腿都被截断,她却想起了那张照片,不知道是谁发过来的顾谦“出轨”的证据。
照片里他脸上没有一丝勉强,最多是她无比熟悉的羞赧。就好像面前拍照的人就是李子琼。
发来的时机非常恰好,就是今天。让她怀疑这两件事有着明确的联系。
要求观看身边亲近的人被残酷对待的场面,听上去像是地下特殊服务组织的业务范畴,也有可能是个人恩怨。
李子琼现在想不出谁会这幺恨她,同时还有能力做到这个程度。
不管如何,这些看上去是练家子的人暂时在视频结束之前不会对她有什幺威胁。
但那之后就不好说了。
视频里的主角四肢全都被扔进一个麻袋,崔禾舒完成了初步的分解。
哪怕工作台下面就是专门盛水的凹槽,她身上还是黏糊糊的沾满了顾谦的血,只要一走动就搅动着地上的积血。
只有扣在脖子上的固定器还留着,其它的金属环早已打开,毕竟没有四肢的人也用不上这些了。
顾谦像一头被宰割到一半的公猪翻滚着,挥动只冒出肩膀一点的“胳膊”和不能称之为腿的残缺股骨,痛得死去活来。
肉拍打在台子上,发出闷响,溅出小小的水花,崔禾舒心情很好地打开放在一旁的音响,爆裂的鼓点和失真的吉他声顷刻回荡在整个仓库。
她从鼻子里哼着歌词,弯腰扫着空气作为乐器假装在舞台上演唱,不过观众只有面前这个失去四肢的男人,他躺在自己的血里感受到了从地上传来的震动。
崔禾舒玩得尽兴了才想起把勒住顾谦脖子的东西摘掉,对方已经一动不动了。
撕开蒙在他头上的胶带,顾谦努力睁开眼睛,瞬间被光线刺激得疯狂流泪,他那双狐狸眼里充满了破碎的脆弱和乞求。
女人本来是不在意的,又想到今天是在直播,为了观影效果可能还是给些互动比较好。于是她解开他脑后绑着的口球。
“想说什幺吗?”
顾谦用舌头顶开红色的塑料球,口腔里的肌肉麻痹,颤抖着分泌唾液。
他侧头,一只眼眯着,泡在泪水里,嘴唇不停打着哆嗦,顾谦一开始只能一边吐口水一边发出意味不明的喃喃,好像大脑退化成了婴儿。
在崔禾舒耐心的等待下,他终于恢复了说话的功能:“呜啊,啊,呜…李子琼…我,啊!”
好像被身体的痛觉攻击到,顾谦蜷缩着躯干大声哀叫起来:“啊啊啊!!”
“子琼我知道了,那天,那天…那个女人她不知道为什幺变成了你的样子,不是…是你变成了她的样子,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记忆都被谁篡改了。
他想起那天在一家从没去过的酒馆,在桌布下面,在厕所隔间。
他真的和陌生人做爱了,但是当时为什幺会觉得她就是李子琼呢?在那天之后又完全把这件事忘掉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背叛你!!子琼你相信我…好不好..呜啊啊!”后头的话又被崔禾舒拿口球堵住了。
她不知道顾谦是怎幺想起来的,可能刚才的工序中造成的刺激太大了,阴差阳错下翻到了正确的记忆?
要是能提前知道它的目的不是求饶而是对丧失纯洁的辩解——哪怕被背叛的当事人并不在场——崔禾舒怎幺都不会让顾谦有机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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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鼻烟(snuff video)指血腥暴力的B级片,可能是作假的也存在真实杀人的内容,因为其观影能带来的强烈快感类似鼻烟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