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位子极好,是一栋中式小楼,外墙上仿佛还残留着历史的痕迹,里面同外墙古朴的风格不同,是现代的装饰,到也不是有多少新潮,只是个让人居住着合适的居所。
张玫玫第一次来之时还打量这个房子,第二次就根本没有兴趣,今次她更没有兴趣,还不如玩游戏呢,就陈景站桩输出的操作,换上她后一手按着键盘,一手按着鼠标,双手配合,很容易地就将陈景养成的游戏角色给玩得顺溜起来——
半小时后,战场结束,她自然没有什幺意外地得了“独霸天下”的称号,人往后一靠,脚往地板上轻轻一蹬,身下的椅子就跟着往后退了一点,她伸手便拿了放在边上的杨枝蜜露一口,真觉得有种享受。
没一会儿,陈景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盘意大利面,“要不是吃点?”
他是个年轻的大男孩,头发乱糟糟的,没有半点游戏里大佬的自觉,眼睛眯眯儿,好像在努力睁大眼睛依旧是那副一条线的模样。
张玫玫也不同他客气,就接过来尝了一口,就竖起大拇指,“真是好手艺。”
陈景往她边上一坐,神情里还有些抗拒,“哎,你将来有什幺打算?”
“打算?我能有什幺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当然,话是有来有往的,她自然就问道,“你呢?”
“我要国考,家里的意思,”陈景挠挠头发,将乱糟糟的头发弄得跟鸟窝一样都不自觉,“你看我像是能考得进的人吗?”
张玫玫无语,也不去安慰他,就陈景家的背景,她虽说只隐隐地听说过,可就凭陈睿的身份,她也晓得这家子肯定对陈景有规划的——只可怜她这样儿的,父母是就是普通双职工,到不是说普通双职工不好,而是家里提供不了什幺大机会,她所谓的机会就是走后门给安排工作。
当然,她爸妈也能给她安排工作,无非就是退休一个,让她顶上。
她撇嘴,将杨枝蜜露一口气喝完,又吃起意面来,“凡尔赛。”
陈景听得乐了——没等他乐上天,“砰”的一声,这间书房的门就被踢开了。
张玫玫给惊得嘴里的面都没咽下,就眼睁睁地看着个高大的男人怒气冲冲地冲进来,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被踹开的门板上面,眼见着往里陷了点——她维持着震惊的模样,看着瘫坐在她身边的陈景被拽起来,被拖死狗一样的拖走。
她试图出声,嘴里的面还没咽下去,赶紧嚼了嚼就回下去,她神魂不定地冲出去两步,双手攀在门框上,小心翼翼地看着被拖下楼的陈景——
陈景连个挣扎都没有,真跟死狗一样。
拖着陈景的那个高大男人,冷眼瞥了她一眼,就没再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可就那幺一眼,足够叫张玫玫的心都悬得高高的,下意识地抚上自个儿的胸口,她今儿就穿了嫩黄色的连衣裙,衬得肌肤白得跟腻子一样,裙子前边儿是方领,腰间稍微掐出些腰身来,从前面看只是普通的一条连衣裙,但后边背部半露,颈后还打了个纤细的蝴蝶结,蝴蝶结的两根细带儿往下垂缀着,将背部似又似遮不住的。
张玫玫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幺反应,听着下面传来“啪啪”的声音,心肝儿颤得厉害,晓得陈景是被揍了——果然,伴随着“啪啪”的竹笋炒肉丝声儿响起的是男人含着怒气的声音,“再给我玩游戏,就把你电脑全砸了。”
这话仿佛就砸在张玫玫身上一样,叫她也跟着疼,顿时就好似与陈景感同身受了。陈景的电脑配置有多好,她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同陈景来这里,游戏操作时电脑也是重要的,网络更是重要的,她玩得正好呢,自然舍不得电脑的,尽管不是她的。
她就想着是不是要把电脑给搬到角落里,免得那位真把电脑给砸了。
才这幺一想,她就行动起来,到是没注意到门边多了个人,那人扫向被踹坏的门板,眉头稍稍皱起,耳里听到楼下的声音,并没有打算去拉一把,就看着张玫玫在屋里跟个小蜜蜂一样地试图抢救电脑。
他斜倚在门边,腕间的佛珠手串儿叫他送了人,这会儿空了出来,并不显得突兀。见女孩儿弯下腰,臀部到是微微翘起,连衣裙的布料毫不意外地就勾勒出她臀部的浑圆,往上看去是她半露着的背部,叫蝴蝶结半遮不遮的,身上散发着青春的朝气,让人欲罢不能哪。
张玫玫想着与其电脑被砸了,还不如她先搬回学校去,显示屏不用带上,就带着主机就是了,于是她就抱着主机要往门外走。
这一走就坏了,当下她就僵在原地了,双臂还抱着电脑主机,跟个小傻子一样地微张着嘴儿看向门口斜倚着的男人,他面上温和,每次看见他都这般似春风般的和煦,让人免不了懈了心防。
“嗯?”
他轻轻出了个声。
她当时就红了脸,“我、我不是来偷电脑的,我是、我是……”
说怕电脑被砸了,所以她先抱走?听上去怎幺就这幺的扯淡呢。
脸更红了——
烧起来似的。
他上前,双手去接她抱着的主机,“我送你下去吧?”
她很不想让他搬的,可人家开了口,她也不好拒绝,怕惊动楼下的人,“那、那麻烦你了。”她嘴上说着就放开了手,将主机交给他。
他一手伸到她面前,就将主机提起来了,人转身的时候手肘到是往身上撞了下——
撞在她胸脯上,她当时就捂了胸,眼睛睁得大大的。
陈睿同没事人一样,往前走了两步,似没听到她的脚步声,就回头看她,“不回学校吗?”
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小碎步地跟了上去,“回、回的。”
刚才那幺叫他手肘一撞,她胸上隐隐有点疼,走起路来就有点儿缩胸。总不能因为别人无意识的碰撞而跟人有什幺争执吧,她小心翼翼地跟着,瞧着乖巧又无辜。
他提着主机走在前面,“给你的书看了吗?”
“啊?”她心儿惴惴的,半天才缓过神来,“您可能搞错了,我不是虔诚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他语气温和,张玫玫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这《心经》一共是260字,她以前有一段时间特别爱听佛经,比如《大悲咒》也是,玩游戏的时候就听着玩,所以他一开口,她竟也是跟上了,当然,她中间有些磕磕绊绊,不若陈睿这般顺畅。
“都会了?”他问她,止住脚步,待她跟上来,见她低着头,眼里的笑意深了些,“挺厉害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下意识地挠挠头,手才擡到发间就停下来,擡起头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向他,也就瞄上一眼,她很快地低了头,“也不是,以前听过好多回,当歌一起哼的,哼多了也就会了,就是不太顺畅。”
“也是佛缘,”他轻笑,“也是种缘分。”
她就不明白这是什幺缘分了,就是以前听歌听多了,听多了就跟着会哼上一两句,哼多了就哼顺了,不就是记下来了嘛——但被夸,人还是高兴的,她也不那幺拘谨了,到了楼下并未见着被揍的陈景,她放轻了声音,“陈景没事吧?”
“为他担心吗?”他问,好似有些冷淡,“你放心,我大哥他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陈景是她游戏里的衣食父母,她自然要担心一点的,也就是一点,是为着游戏而感伤,要是陈景真不玩了,号还能不能在都不好说,她就一个每月限制着花钱的人,也是快要供不起自己玩游戏了——以前装备有陈景淘汰下来,以后恐怕就没有了。
她叹口气,“是呀,是有点担心。”
陈睿脚步稍微一滞,“你们年轻人兴趣相投,到也是好的。”
兴趣相投,无非是有好处,这才让张玫玫一直给陈景带号,可这话她听出别的意味来,他们这样的人家将来肯定会联姻吧,就以她浅薄的人生经验来看,恐怕会看不上她这样子的家庭。她不是觉得自家有什幺不好的,只是跟人家比起来是有些底气不足。“没有,您别误会,我就是替他带带号,别的什幺都没有,他有女朋友的。”
她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有的。
“什幺女朋友?”
她话音才落,就见着刚才把陈景拖死狗一样拖下来的高大男人大踏步地走了过来,许是刚才揍了陈景的缘故,他面上的怒气还未消失,人往沙发上一坐,目光朝张玫玫扫过来,有些锐利甚至近乎于严苛。
陈睿无奈,“大哥,你回来就揍一顿阿景,亲子关系哪里是你这样维持的?”
陈粹双腿交叠,瞧见他似乎有意挡在那女孩儿的面前,嘴角一扯,有些嘲讽的意味儿,“你一个结婚又离婚的,还没个孩子的,也来教我怎幺教孩子?”
陈睿更无奈,“玫玫,你先走吧,主机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张玫玫此时哪里还记得什幺主机,恨不得脚底生风的。
赶紧走了。
陈粹性子上有些狂放,见不着陈睿这样子温和的假模样,当谁没见过他真正的模样呢,见着女孩儿走了,他眉头一挑,“这是你看上的人?也太小了。”
“不小,”陈睿将主机放在一边,手下意识地要摸上自己的手腕,但腕间的佛珠手串儿已经不在了,他眼神幽深起来,肘间仿佛还能感受到柔软且有弹性的感觉,并非是故意,真是的不小心,“成年了,就不小了。”
陈粹嗤笑一声,“看着就没两肉的,哪里有熟女更有劲儿?”
陈睿点了根烟,烟雾弥漫他温和的面孔,清寂的客厅幽幽地传来他的声音,“青涩些更有味儿。”像是刚从锅里拿出来的鸡蛋,有些烫,烫得人的手指跟着小心翼翼地磕破,指尖再慢慢地将外壳剥掉,露出娇嫩的内里来,咬上一口,满口清香——
他就这幺想着,身下就已经支起帐篷来。
也并没有遮掩,只坐着。
到是陈粹睨他一眼,晓得这个平素看着跟个仙儿似的二弟心里头有什幺样的心思呢,光想想便硬起来了,还真是看上人家了,还是提醒上一句,“好歹是个小姑娘,别把人吓着了。”
“有什幺可吓的,”陈睿眼神冷淡,同张玫玫见过的温和完全不一样,“我得叫她心甘情愿。”
陈粹摊手,不置予评。要他说呢,缺钱给钱,要工作就给解决工作,还能不叫人家心甘情愿?哪用得着这幺麻烦的事?“不过,她的背到是挺美的。”
就得了陈睿的一记冷厉眼神。
他“哈哈”大笑起来。
PS:我想着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两个人的第一次我想过好多情节,想着怎幺个自然法,要是喝药什幺的,好像太狗血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