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不知不觉就要过去了。
许早坐在沙发前写字周邈在后面给她捏着腰,“还疼吗?”
“还行。”许早很是敷衍地答。
手上的力道不觉就加重,许早龇牙咧嘴,“你他妈有病?”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吗?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因为昨天被顶在游泳池边太久了,整个腰都要断了,乃至于坐着都不舒服。
周邈这时候倒贴心给她揉着腰部,耐心十足。
“中午出去吃?”周邈现在的手艺也就是白水煮面条。
“都可以。”
两人吃完饭之后,周邈便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他吻了吻许早的额头,告诉她下周见。
程嘉阳看见周邈的时候明显带着一身戾气,就像是欲求不满一样。
他搭在周邈的肩膀上,十分欠揍的语气:“哥们儿,你看起来十分不爽哦?”
周邈坐车回学校,他将程嘉阳的手巴拉下去,浴室play都没有玩儿呢?怎幺可能爽。
他一定要让许早在浴室出不来。
这样才会满足。
回到学校导师通知这次的是设计有望得大奖,叫周邈着手论文的事情。
周邈看向窗外,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看着都来气。
——
开学后,周时越将五三甩在桌子上,“我真是谢谢你们。”
许早指着成绩单,“你看,你的英语还是要用的。”
苏奈哈哈哈大笑。
教室里的人都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每个人仿佛都是青春中最好的样子,这就是她之前希望看到的,而不是过去几年里看不到希望的未来。
“许早,跑操去了。”
“好的。”
南方的天气到了十一月份才开始忽然转冷,许早走在路上,给周邈回复消息。
小巷里依旧是黑灯瞎火唯有许早的手机趁着不算浓妆的脸,周围是风,依旧细微的猫叫声,仿佛被人踩踏。
忽然她的面前丢过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圆圆的,但是周围都是红色的液体。
半夜一点钟,许早环视周围,摸了摸口袋里的刻字刀。
随后她看向上方,这片平方的区域很容易爬上去,路灯昏暗,一盆味道不是很好的东西淋在她的头上。
阴森恐怖的笑容,仿佛黑夜的修罗,女人跳下来走在许早面前,拿着棍子擡起她的下巴,“好久不见,许早。”
这小小的举动并没有惊醒周围入睡的老人,许早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她在想这东西能不能洗掉,如果洗不掉又要重新买制服了。
“是好久不见,想要安稳过日子就是不行呢。”她看向女人,伸手推开挑起自己下巴上的棍子,顺着粘稠的液体一步步走近,随后将手上的东西抹在女人的衣服上,在她耳边小声道:“你以后不要来单独找我,知道吗?”
女人还没有明白什幺意思。
许早拿出来刻字刀已经抵在她的脸上,只不过刀子还没有伸出去。
“你曾经对张栗做得,我都会还给你。”
“你不敢。”女人十分坚定地说,她忽然笑了笑,“因为你渴望一个光明的未来,只有不犯错才可以,但是我不一样,我生下来就有光明的未来。”
仿佛被说到了痛楚,许早发狠踢了女人一脚,将女人狠狠踩在脚下,眼看着高跟鞋踩女人的脸上,身后的闪光灯忽然照了过来。
许早转头,那些人仿佛恶魔一样不会在身边消散,他们看着照片中的许早发笑:“三好学生许早,夜店女王,穿着女仆装欺负他人,真有意思。”
地上的女子已经起来了,仿佛无事发生拍着自己的身上的东西,对着许早吐舌头。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他们站在许早的对立面,而许早浑身油漆,仿佛污秽。
最中间的女生看着手机哈哈大笑,她长着一副漂亮的面孔,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她仿佛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冷眼看着周围的生死。
她叫陆胭,是许早最讨厌的人。
他们笑着离开,仿佛只是一场意外的捉弄,许早知道是樊玲告诉他们的。
因为陆胭早就去了某个著名的音乐学院了,而许早也为了避免麻烦,换了学校来到里附中,这里远离市中心,是临洲最安静的地方。
周邈给许早打了很多电话,许早都没有接,陈久接到电话的时候打算去看看。
刚出门发现许早一身狼狈站在周邈的门口。
“靠,这是万圣节狂欢?”陈久还打着电话。
“不是。”她有些疲惫,只想来周邈这里躲一躲。
想睡在周邈的被窝里,感受他的温度而已。
陈久忘记挂电话了,他虽然有时候挺顽劣,但是也能看懂人情,“你不会让欺负了吧?”
不应该啊,怎幺可能呢?他觉得许早不会让人欺负啊。
“没有,不用管我,晚安。”她说着开门关门。
身上的油漆已经干了,她将衣服脱掉扔在垃圾桶里,赤着脚走在地上,害怕将周围的一切都染成红色。
外面的陈久重新拿起电话,沉思良久,道:“我觉得你女人被别人欺负了。”
周邈刚完成论文,累得不行。
凌晨一点,他从宿舍出来,站在宿舍走廊的阳台给许早打电话。
口袋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校园的烟雾报警器差点就响了,他才回宿舍。
坐在宿舍的桌子前,一夜没睡着。
卧室一片漆黑,桌前的台灯也被他熄灭了。
他靠着椅子,看着桌子上的相框,只不过是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去吃饭,偶然遇见拍照的人,他们接吻的照片,拍照的人送给他们了。
黑暗里那张照片越来越暗,仿佛藏在心里的秘密,天光不亮是看不到的。
许早没敢去周邈的床上,而是在地上睡了一夜,裹着脚下踩得地毯。
她不明白,为什幺她就不可以拥有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