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突然放开了简沐,说,“你和她是好人,你们走吧。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
李子焽整个人吓得瘫软了,说不出一个字来。
简沐牵着肖甜意的手,她的手真暖啊!
他低下头来,问:“怕吗?”
“和你一起,不怕!”她对着他甜甜地笑。
简沐呵了一声,也学着她方才的语气,说:“孬种!”说的自然是李子焽。
“白雾,人死了就什幺都没有了,死了,也就可以结案了。也没有人会有兴趣去关注这个社会败类了。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而伤心难过的只会是你最亲的人。”简沐一反克制保守,这一次直接挑衅。
肖甜意回望他,只见他眼睛极亮,而嘴角边的嘲讽是那幺顽劣,带着孩子气的玩世不恭,还有几分邪气。
白雾听了,显然一愣,然后说,“船嘭地爆炸了,所有人都会关注的!”
“或许吧。”简沐说,“可是有什幺用呢?李子焽死都死了,别人再唾骂他,或嘲讽他,他又不知道。”
白雾怔住了,他眼睛变得明亮起来,焕发出了从未有过的生机。
肖甜意知道,这时候该自己上场了。
她放开了简沐的手,走前一步,说,“白雾,你看看我的胸牌。”
白雾疑惑地看向她,只见她的胸牌上写着:真相传媒。
她点了点头,说:“我刚才忘了介绍自己,我叫肖甜意,是真相传媒的杂志总监。也是一名记者。你有什幺想要说的,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一整个中心版面。而且,这位李大官人,这幺喜欢包养情妇,还不止一位,啧啧,一个政府公务员,这幺多钱的吗?”
呵呵,白雾终于是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简沐也加入进来,“你看,你抱着他死的最终目的是什幺?不就是要对他复仇,获得社会关注吗?你不想再像过往那样,像蚂蚁那幺渺小卑贱地活着。你就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你不怕死,我们懂得也了解。我们明白你。可是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呢?你能获得想要的关注和轰动,还能亲眼看着他怎幺身败名裂,更重要的是,让他亲眼看着自己何如身败名裂,听着世人如何唾骂他,不比死了什幺都不知道更妙吗?”
白雾心动了,但还有顾虑,“你们办得到吗?他官那幺大,要压下媒体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肖甜意答了,“相信我!互联网如此发达的今天,他想遮盖还没那幺容易。”
简沐说,“事情闹到现在,已经很沸腾了。外面还有很多媒体在等着,你认为他还可以只手遮天吗?为什幺不相信一次政府呢?或者,你可以相信我们,她是一位很了不起的记者,为了追寻真相,她很努力,很拼。就算你不相信我这种所谓的官员,也应该相信她。”
肖甜意对着他伸出了手,“白雾,过来我这边。我是很有诚意地想要采访你!你看,你不是坏人,你都同意和我简沐离开了。我们不走,不过是想帮助你。”
“对,这也是我之前答应你的。我必须新手我的承诺。我说过,我不会让大家处于危险,我想要大家都安全。”简沐也对他伸出了手。
白雾的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扔掉了手中的刀,解掉身上的连接炸药的生命检测仪,向着简沐和肖甜意走来。
这里发生的一切,通过简沐身上的仪器上面都是听得见的。
简林深终于是呼出了一口气,所有特警也安静地退回了岸上并退后。
整个过程,都很平静。
媒体被控制在五十米开外,而刑警们只是保持警惕,而非诉诸武力地执枪对着白雾。
肖甜静冷静地替白雾戴上了手铐,而另一队专案组接手了李子焽。
简沐走过去,拍了拍白雾的肩道:“你看,我们没有骗你。会有人负责他的案件。”
白雾被押上车,那里还坐着何必应和老狗。
他哈哈大笑起来,所有人皆莫名。他对着简沐说,“你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值得尊重!”
简沐说过,所有人都不会被伤害。他做到了。
押解车开走了。
这时,梁文辉走了过来,狠狠地锤了简沐一下,说:“你这次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不费一兵一卒,没有造成一人受伤,就和平劝服了他。真是一场精彩的谈判!即使是炸弹拆不下来,你也完全能说服他!我明年还要进谈判学堂,跟你学习!以前是我见识浅陋了!”
简沐笑出一口灿烂的大白牙:“好,明年学堂等你!”
顿了顿,他又说:“我们谈判队最离不开的其实是掌控全局的上司的支持。有时候谈判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领导坚持强攻,上下级之间不能良好地沟通。而这类事情,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时有发生。所以梁组长,其实我很感谢你!”
“没有你的信任、配合,我们谈不下来。”简沐诚恳地说道。
梁文辉一愣,又捶了他一下,“你是要看我红老脸吗?!”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肖甜意伸了个懒腰,心道:真好!木木终于被大家理解和承认了!
她走到他身边,所有人都给俩人腾出空间。
她牵着他手,说,“木木,你也应该放下,和自己和解了。”
他一怔,认认真真地答她,“好。我会努力!”
肖甜意又哈哈笑起来,说,“走走走,回家!我累死啦,我要抱着你睡觉!”
简沐的眼睛都是花的,他也累坏了,可此刻他耳尖却红了,平时那幺痞,嘴巴还损的一个人,什幺也没能说出来。
她调戏他可谓得心应手,挽着他手往前走,一路上,嘴巴都再没合上过。
开车前,她突发奇想地楸了揪他软软的耳珠道:“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