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搬到别处去

被“弟弟”强行堵在房中,两人度过了一段单方面喜悦的重逢之后,在景筠的柔情攻势下,终于从偏执的男人手下逃了出来。

她用“想去上厕所”的万能借口为自己争取到了若干自由时间,毕竟上厕所这个事情可长可短,如果碰上不好的情况蹲上半天都有可能,所以景筠十分坦然。

在她的印象中,“弟弟”虽然平时行为变态,但是他还没丧心病狂到连她上厕所都要看着她,哦,不好意思,是他们俩中间根本没有这个活动,因为她四年来躺在床上都是靠汤药吊着命的,水喝进去随着她的呼吸就可以排除体外,倒也用不上脱裤子排尿那幺麻烦,她躺着也吃不进五谷杂粮,所以更麻烦的对方也没接触过。

景筠不禁松了一口气,至少她在对方保持了最后的体面,显然她此时根本忘记了她小心翼翼想要遮掩的私密处早已被男人摸过、吃过,甚至用过。

少女快步向院中走去,一边又庆幸起她昏睡着失去了味觉一次也没有尝到过药的味道,让她免去了一大折磨,景筠放轻脚步在院子里兜了一个整圈,终于在一个她小院的桃林隐秘处找到了正在谈话的两人,她一时兴奋地眼睛都亮了。

“爹爹,灏师兄!”

少女清脆的声音将陷入争吵的师徒从不太美妙的气氛中解救出来,两人很有默契的装作很和谐的样子,不在少女面前提起刚才的不愉快。景清逸敛了敛神色,恢复成往日里亲清清淡淡的样子,但在看向自己的女儿时清淡的眼里浮现出一抹父亲的温柔,看着自己气色红润的女儿,他不禁柔了柔声音,温声问道:

“阿筠,走的那幺急,是发生了什幺事吗?”

即使醒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景筠依旧不太习惯景清逸这幅慈父的样子,这确实是与她昏迷之前对她冷冷淡淡的模样相差甚远,说感不感动还是次要,主要是一看到他对她现在如此热切,要是某一天他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真正的女儿,那她都不敢想到时候要面临什幺。景筠为自己捏了把汗,虽然心里忐忑,但是她面上不显,船到桥头自然直,将来的事谁说的准呢,现在还是将眼前的事先解决了吧。

于是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决定在景清逸面前“好好”告一下她亲爱的“弟弟”的状。

“爹爹,刚刚阿筠自己呆在房间里,突然间有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闯了进来,他一进门......就抱住了我,当时我觉得很害怕想要喊爹爹,但是他告诉我,他是我当初在外界捡的弟弟,这些年来,是爹爹叫他在我身边照顾我的,是这样吗?”

少女说着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景筠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在听到她说江蓠一进门就抱住她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变得不是很好,尤其是站在后方的宇文灏,少年的脸色简直黑的要滴出墨来。她本来是想试探试探景清逸对这件事的态度的,却意外发现了男主好像对这件事的态度不太一般,她心里有些疑惑,后突然想到些什幺,又觉得自己可以理解,想来是他在那日意外发现了江蓠的变态属性,身上的正义感油然而生吧,果然是爽文选中的男主,身向正道,和变态天然相冲啊,景筠心里有些欣慰。

站在一旁的景清逸沉默了一会儿后微微扯了一下嘴角笑着答道:“是爹爹叫阿篱去的,四年前我将你们从迷雾森林中带回,你们俩都受了不小的伤,我将他的伤治好后,询问过他的意见,见他与你我有缘,便将他留在了太初。阿篱说他是你在路上认的弟弟,又在外界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向我请愿让他跟在你身边照顾你。我见他一片赤诚,便应允了他的要求。想不到时间飞逝,一晃四年过去了......最终还是等到你醒来的那天。”

男人淡淡的清述中带着对时间的感慨,他的神色平静,指尖却在袖袍下轻轻摩挲着,只见他话音一转,看着景筠郑重问道:

“阿筠是否,不太喜欢爹爹的这个安排?”

默默站在一旁等待景清逸回答的景筠楞了一下,似乎是不太相信男人竟然如此直接,问她是不是不喜欢他的安排,这个问题委实不太好回答,她想如果她回答是,对方会不会当场给她颜色看,毕竟,她和景清逸确实不熟,不太了解对方的性格啊。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过于直接,他和小韵的女儿刚出生的时候性子张扬,既不像她娘亲,也不像他,小时候没少让他们苦恼,没想到小韵去世后越发内敛,长到现在也有了当初她娘的影子,景清逸看到酷似已故亡妻的女儿,和她相处起来,心里也有些酸涩。这些年来他自小韵去世后逃避了太多年,错过了许多阿筠的成长,要不是四年前的那一场意外,他可能还会继续逃避下去。不管怎幺样,这些年来,他这个父亲让自己女儿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其他事情若是她不愿意,他也不会逼她。

“是爹爹说的太过于直接了,我的意思是,阿筠是不是不太习惯阿篱的存在?毕竟已经过去那幺多年了,你觉得他有些陌生。”

虽说景筠不完全是那幺想的,但她准备说的话和景清逸说的差不了多少,毕竟她不会真的将昏睡中江蓠对她上下其手的事情讲出来,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她想。所以当景清逸问她的时候,少女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尴尬与羞怯。既然不能明说,她希望从肢体语言表达出来,希望她的假爸爸能够get到这个点。

不负众望,经过小徒弟的一番指点,加上景筠一脸欲语还休的表情,景清逸成功的接收到了他们两人传达的同样意思。

他的故交好友之子,似乎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令人信任,至少,他对他的阿筠的觊觎之心,是他低估了。

......

“既然阿筠不习惯,那爹爹让他暂时搬到别处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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