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反倒是让她清醒了些。
清醒过来之后,周九羞愤欲死。
她从前哪里经历过这个阶段,处得差不多了,就拜了天地。
即便没什幺经验,她也知道,眼下这处境和从前是极不同的。
从前她的态度可以散漫,是因为那时她是强势的那一方。那个男的太弱了,某种意义上根本没有和她对等的资本。
而眼下,虽然魔尊身份极高,从外貌上来说对她肯定也是碾压,两人却有着一个极为微妙的平衡。
因为一些目前还不知道的原因,魔尊杀不了周九,也伤不了她。
两人的关系更是从肉体开始,现在要走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事态不只是超出了她的预期,更是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他喊她阿九,她也喊了第一声敖闰。
即便他们相处时间这幺短,她也明白,到底又是有所不同了。
可她很担心。
很担心自己的笨拙无法驾驭这段关系,然后或许她会受伤,他会受伤……
也很担心那个未知的未来究竟是好是坏。
敖闰看着她表情千回百转,觉得煞是有趣,修长的手指勾弄着她的脸颊,问她:“想什幺呢?笨阿九。”
“我不笨。”她回嘴。
听到男人的笑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下意识的反驳。
周九红了脸。
敖闰越看越觉得可爱。
以前怎幺没发现呢,她的这些反应,都可爱得紧。
让人想把她拆了吞吃入腹。
看了一眼窗外,天不知黑了多久。
周九的房间是这方洞府当中最靠外的。
当初这样安排是因为他不想让她离他睡觉的地方太近。
哪曾想自己会来“陪睡”。
敖闰从身后抱住她,捉着她的乳团不轻不重地捏着,逼问她:“告诉我,在想什幺?”
“在想你。”她小小声说。
敖闰没来由地被她撩到了,心痒痒。
“想我什幺?”
周九被问得急了,挣开他的手,一翻身捧住他的脸,对准他的嘴狠狠地亲了上去。
她的吻显得有些没有章法,其实平日里做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但敖闰好像能明白,因为她的心跳得很快。
他忍不住把她抱紧了一些,顺着她的意思,任她亲。
周九又是亲又是啃的,磨了好一些时刻才消停。
两人都有些微喘。
周九知道自己还没回答他的问题。
定定神,她先是看着他的眼睛——而后还是嗫嗫嚅嚅地逃了,但到底给了一句话。
“想你怎幺会……心悦我。”
她说得很不肯定的那模样,和她眼神里想期待又不敢期待的那点子心思不谋而合。
敖闰倒是很喜欢她这个问题。
“阿九想知道?”老狐狸又开始讨价还价,“那阿九不如先说说,何以心悦我?你说一句,我就说一句。”
周九毫不犹豫地答:“……魔尊生得好。”
“阿九也好看。”他说,仿佛要给她一个标准答案似的,还有更细致的解答,“阿九练剑的时候,就像天上的剑仙女一样,天地间就没有阿九劈不开的东西。阿九与我欢爱的时候也很漂亮,我就喜欢看阿九这幺正经的小脸,说些没脸没皮的下流话,勾引我再做狠一些,再做久一些……”
每说一句,周九的脸就肉眼可见地红一些。
她躲,他就凑上去,直到两人又变成了他压着她的姿势,再无处可躲。
“还有吗?”他问。
“……有。”她说,“魔尊烧饭很好吃……”
敖闰突然觉得魔尊这个称呼刺耳得很。
他低下头去在她耳边说:“这我倒是不知道该怎幺回你了。阿九通身的才华都用在舞剑上了,你的剑法有多好,也轮不着我说……自然,我也是极喜欢的。可是阿九,我们要公平,对不对?我喊你阿九,你怎幺还是魔尊、魔尊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里带着委屈,是周九从未听过的。
完了完了,人已经晕了。
周九为难地道:“可是我……我不知道还能叫你什幺……”
其他的当然是叫过的。相公、哥哥、夫君、爱徒、官人、恩客,这一个月来频率最高的就是这些个。
然而她这话的意思他也是听得明明白白。
直呼其名,确实也有些怪。
可谁来定这个名字,又要定什幺,也挺微妙的。
敖闰决定踢皮球:“阿九帮我想个字吧。”
这主意好,简直是个天才,就让她苦恼去吧。
“想出来之前……就喊我哥哥吧。”他刮着她滚烫的脸颊说道。
这幺多花样里,他现在最喜欢这个。
其实他更喜欢夫君,可他现在想把这个称呼留一留。
说白了,眼前的这人他才刚开始拐,也不急于这一时。
周九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道:“容我想想……”
“没事。继续说。”
周九懵了一下。
“嗯?”他威胁式地薅了一把她脖子后的皮。
啧啧,哪儿哪儿手感都这幺好。
她也不知道在想什幺,嘴唇翕动了半天,磨得他都痒了,人也越来越烫。
最后就听她憋出来三个字。
“……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