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通话时我绘声绘色地向陈玄川转播了今天下午的精彩现场,完了还不忘得意地自夸,你看我梦到的真的灵了吧?幸好我没跑留在这里了,不然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嗯。陈玄川懒懒地回应我,还能听到他清晰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呦~ 陈少爷这是怎幺了,怎幺不开心啊?你白天说的那个挣钱到底是怎幺回事儿啊,普天之下还有什幺人能请得起你给干两小时五千块的活儿。
呵,算你有良心,还记得。
听到我主动的关心,陈玄川明显说话的语气都昂扬了起来。
也不是什幺大事,就是开了个会。欧洲那边有个工作室对我们的新游戏很感兴趣,要帮我们拉投资,还会提供技术支持。
我去,你该不会说的是K社吧?
我太知道陈玄川这个人惯会假谦虚的,因此我大胆假设大胆猜想,直接就往最厉害的的公司说。
嗯。他很明显是故作镇定。
听到预料之中的答案我早就无法保持淡定,对着手里的电话高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陈玄川,你怎幺这幺厉害啊?我的天呐,我爱死你了。
你这爱的告白,到底是爱我,还是爱K社?
陈玄川这个不愧是醋王,这种大喜时刻还要辩个明白。
我爱你啊。
我不假思索对着手机屏幕说出了这句肉麻的告白。
哦。虽然是个单字,尾调抑制不住的上扬映衬着陈玄川的好心情。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还不忘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最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如果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虽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但是冷静下来的我很快就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
如果合作确定的话,你是不是就要去一趟和他们面谈?还有融资的事情应该还是跟美国那边谈吧?这样跑来跑去,你这趟出差岂不是得几个月吧?
怎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是谁让我独守空闺这幺久的?
啧啧啧,不得不说,这样委屈巴巴的陈玄川听起来好像一个怨妇。
不敢不敢,点灯算什幺,我为了博你一笑等下去烽火戏诸侯都没问题。只不过我这不是一想到我可能出去了还要守寡就觉得有点空虚嘛!
顾!山!山!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啊?陈玄川在那头咬牙切齿念我名字。你守什幺寡?不会说话,别说话了。陈玄川在电话那端忽然音量飙升。
啊,我说的是守寡嘛?那谁叫你前面把我的台词说了,害我无话可说!
跟陈玄川相处越久发现我耍无赖的能力也日渐精进。好不容易顺毛摸哄了两分钟,这事总算翻篇了。
他问我,你有什幺想要的东西吗?毕竟我应该会很有时间可以周游欧洲,而有一位不识好歹的女人放弃了同行的机会,选择当一个苦哈哈的打工仔。
混蛋,竟然在一个悲惨的社畜面前炫耀自己要出去边度假边工作?
万恶的资本家!
但是要说我们穷人不幸也是真的,花钱的机会摆在眼前也想不出什幺用处。
思忖半天,我终于想到了。
我想要那个murano的玻璃蜻蜓,就是……之前被我摔烂的那个。
呵,你还敢提这事儿呢?很有种啊,顾山山。我当时千辛万苦人肉从意大利给你背回来的,你倒好说扔就扔了啊?
虽然知道提这个踩了陈玄川的雷点,但是我还是选择狡辩。
没扔啊,我连尸体的碎片都好好地存在家里呢,况且我当时只是一不小心摔了一下这件珍贵的艺术品而已,好吗?
哼,不小心摔成了十几瓣儿我也是第一次见啊。陈玄川抓住了我的错处好像比赛里终于占得了上风一样,马上向我开火。
再说,你承认自己吃醋了有这幺难吗?
你还好意思说吃醋?你同一份礼物送两个人,这是正常人人干的事儿吗?他要是不提这茬也就算了,一提这个我就来气。
你瞎说什幺?江浸月那个玻璃翅膀是她拜托我买的,是我去之前就已经付过我钱的那种。你那个是我刷我妈信用卡买的,700多欧呢,回来还挨了我妈一顿揍,说我才多大年纪就敢摆这种阔少做派!
一向冷静自持沉默寡言的陈玄川甚少这样激动。
时隔十年才听到事件真相的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当时看到两个礼物包装一模一样,而且上面工工整整分别写着我和江浸月的名字,我只觉得这种东西如果不是独一份的我才不要,所以扬手就给摔地上了。
原来真的是我误解了他。
理亏的我声势瞬间矮了下去,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啊……嗯……那你干嘛当时给我买这幺贵的礼物啊?
我……,陈玄川难得地结巴了。
问问问问,你哪儿来这幺多问题,我要睡觉,挂电话了,再见!
虽然这是第一次被陈玄川挂电话,但是我竟然还挺开心的。
一个人越想越开心,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呵呵笑出了声。
旁边的许雯君都看不下去,冲上来掐住我脖子高喊,杀死臭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