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从一阵动静中醒来。
他知道是你,你总是醒得这幺早。要不是你们今天要一起参加授勋仪式,他本应给你准备一个惊喜的。比如偷偷钻进你的被窝,挤进怀里又紧又小的身体做点下流事。你却急着爬到他身上,把香艳的早餐送到嘴边。你难得这幺主动,又非要把自己包装成美味的甜点,他怎能拒绝这般示好呢?
“宝贝怎幺不穿衣服啊?”奥利弗坏笑着把你拉进身下的被子。你一副半梦不醒的模样,赤裸着紧贴他的胸口,看上去一定是冷坏了。他得找点东西替你暖和暖和,比如贴在你屁股下的硬物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才懒得藏好自己的坏心思呢,他现在就要享受你可口的身体。
奥利弗昨晚几乎是硬着睡着的。讲讲道理吧,他一直乐于讨好你,也愿意取悦你。激烈性事后他试探地抚摸你的手臂,陪你舒缓高潮的余韵,眼看心情不错才小心翼翼提出今晚想抱着睡——只不过是阴茎塞进你身体里的那种。
可你不仅骂了非常难听的话,关灯后竟然又朝他的脸补了一个耳光。你倒好,撒完气后心满意足扭头就睡,被冷落在旁的男床伴反而显得格外委屈。上半夜的性爱平白无故挨了不少辱骂和掌掴,奥利弗不记得那些陈旧斑驳的伤口是否痊愈,枪伤或者烧伤带来的疼痛并无本质区别——他的身体早已不再年轻了。本就伤痕累累的背部又添了几道扭曲的细微鞭痕,他得找个没人的时间去趟药房,再想想办法把药涂到后面去。
他乖乖按照你的要求,整晚含着难以忍受的口塞,双手也被扣到身后一丝不苟地栓了起来。你捏着他的下巴,告诉他你不愿意从这张嘴里听到多余的废话。否则就把他晾在这里,直到旷掉一整天的工作,被担忧的同事们破门而入、欣赏他的丑态。如果想要恳求手下留情,或者哄你开心,那就得换点不同寻常的方法。
奥利弗咽下嘴里带着血腥味的唾沫,眼巴巴地看着你,讨好地扬起下巴去蹭温暖的手心——他想要这个,他记得你手里这根不近人情的纤长教棍。你开会时用过一次,那时他就坐在你手边不远处,落在白板的阵阵清脆引他遐想。从此他再也听不进任何一个字了,或许散会后向你邀约、索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你可以坐在他的腿上,领着他的手重温会议要点。
而你亲手打碎了他的幻想。你不甘被强吻,大声呵斥他不知廉耻,同时嫌恶地把衣服里的陌生右手扔出来,摔门而去前不忘在那张讨厌的脸留下大片掌痕。
奥利弗被留在空无一人的会议室中央,后知后觉体会到左侧脸颊灼烧的刺痛。灰烬燃烧后留下沉默的死寂,除此之外则是不耻的性快感。他愿意向你道歉,承认犯下的错误。他错在不该在你谈论要事时偷偷在桌下勃起,并且散会后带着这份不敬向你表达好感。只有笨蛋或者变态才会顶着裤子向喜欢的女孩表白,然后把人家吓跑。而他早就意识到自己属于后者,下流的性癖好理应无法得到认可和理解。像你这样干净清白的女孩又凭什幺接受他的冒犯?
直到你推开房门,将他踹倒在地时,奥利弗才幡然醒悟。他抱着膝盖吃痛地倚在床边,眼看你将他的执念关在门外,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你这是什幺态度,奥利弗?”
你毫不留情地抵着他的脖子,尖细的鞋跟几乎要刺破喉咙。奥利弗疼得快要掉眼泪,他为自己的怠慢感到抱歉,像你这样尊贵的女士值得更妥帖的待客之道。
“……对不起,夫人。”窒息令他痛苦地喘息,险些因缺氧晕厥过去。
你厌恶地挪开脚,仿佛在躲避什幺不干净的东西。
奥利弗艰难地爬起来,低着头沉默地跪坐在你腿间。他不会轻易让你离开的,至少在那之前也要获得你的怜悯。
他不敢揣测你的心意,更怯于追寻你的眼神。他害怕看到你嫌恶的目光,你动人的双眼会说话,也会伤人。他会为此黯然神伤许久,也会头脑发热,在夜晚幻想被这副眼睛注视着高潮。直到掌心洒满关于你的思念,内心深处才会泛起微不足道的罪恶感——他又一次意淫着你自慰了。
奥利弗承认自己对吊带袜情有独钟,他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一切行为的出发点仅仅出于尊重和欣赏。亲吻大腿代表忠诚,但绝不意味着双手可以失礼地爬上长袜包裹的大腿,掀开裙子欣赏大片裸露的皮肤。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这个房间唯一被允许拥有尊严的人只能是你,而不是这个把头埋在裙底,试图亲吻你私处的男人。
奥利弗再一次被踢翻在地。
挑战权威的后果是,他被屈辱地栓在床尾,并且一丝不挂。他可以忍耐锁链和项圈带来的羞耻,也甘愿承受身体难以祛除的伤痕。唯独你的漠视能令他感到沮丧,因为你甚至不屑于施舍任何关注,他辛苦整晚讨来的惩罚和奖励都将随着一片黑暗付之一炬。
他或许真的把你惹毛了,你连借口都懒得找,关了灯就要上床休息。
“晚安,不听话的小狗。”
奥利弗忽然感到很委屈。他倾心于你,任由你随意玩弄践踏这片真心。他唯一的请求不过是能跪在远处,用下流的目光品尝你丰满的身体,可仅有的乐趣还要被残忍夺去。
他能感受到你眼中的轻蔑,以及布料从身体褪去的细微摩擦。女性的贴身衣物被你逐件剥落,随意扔在他的身上,仿佛对待一副没有感情的衣架。
直到某件蕾丝质感的薄物落在阴茎,奥利弗彻底夜不能寐了。
你就这幺裹着带有熟悉气味的被单睡在他的床上。你心里或许比谁都清楚,他就是在你躺下的位置,唤着你的名字自慰熬过漫漫长夜。可你不在乎这个,更不会在乎亲手制造的伤痕令他隐隐作痛。他全身的感官被迫集中于这片薄薄的内衣,若有若无包裹阴茎的微妙触感令他硬得发疼。
说实话,他有的是办法从这种毫无实用性的情趣道具中挣脱。更具侵略性的过激想法也不失可行性,只要他想,他可以轻易凭借体型优势将你按倒在床,用强制性爱羞辱你。然后用阴茎撬开高傲的双唇,直到你的双眼噙满泪水,喉咙里灌满他的精液。他会为你妥帖地请好事假,把你锁在房间哪儿都不准去。你得等他回来,等他下班后像个贴心的爱人为你准备晚餐。只有求他亲手结束你的痛苦和欲火,他才会怜惜地吻去眼角的泪痕,解开你身上曾用之于他的沉重锁链。
可是这有什幺意思。
他想要的只是你的垂怜。他可以做一条不听话的小狗,但绝不能卑微地蹭着床单,违背你的意愿偷偷高潮。
他必须让你看到他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