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宁沫兮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楼沂接听:“有事?”

另一头女声清越舒耳:“听说你在会所发了不小脾气,怎幺是还在气那个小明星嘛?就一个小玩意罢了。不至于我们楼大小姐生气的,要是楼大小姐生出什幺好歹那小明星赔得起嘛……”

一般而言,大人物对于小人物是生不起什幺打压的情绪。

因为大人物有种傲慢的心理,他们认为小人物就是小人物,掀不起什幺大浪。大人物只会对于同等级的人才会认真反击,将其碾压得再也不敢争锋芒。

楼沂是,另一边说话的人也自然也是。

楼沂被剧情震惊到了,原本还没想起自个被小明星落了面子,这会想起来了,懒散道:“没气。”

她说的是真话。

毕竟小明星而已,自有数不清想讨好她的人对付、打压不识趣的小蝼蚁。

女声依旧轻言轻语地哄着楼大小姐:“抱抱楼小沂呀,别气啦,我等会去给你找场子。”

她们两才是青梅。不过宁兮沫是病弱温柔美人,小时候身子虚弱到把医院当成家的那种程度,天生的体弱。

楼沂直接拒绝:“可别,那人他配?”

宁兮沫笑:“我不动手,难道大小姐亲自告诉下面收拾?那他就更不配了好不好。”

楼沂擡了擡眼镜。

楼沂:“只是小明星不识好歹,使些欲拒还迎的把戏,尽倒些胃口罢了。”

宁兮沫在亮晃晃的大堂里参加酒宴,一边对着上前的人摇头拒绝,一边对楼沂说:“话说那小明星好像姓沈,一个小公司的独子,前些日子公司破产了,被迫进入娱乐圈捞钱……不,赚钱还债。唔也是,小少爷嘛,难怪身上还是有几分的傲气。”

她说起傲气两字含着微妙的嘲讽。

楼沂怔了下,语气不明:“沈?”

“是啊。”宁兮沫思索:“好像叫沈什幺柯?”

“沈北柯?”楼沂笑了。

宁兮沫:“好像是吧。”

对于楼沂能精确说出名字,她有几分小疑惑。

难道两个人是认识的?但听语气不大可能吧?

楼沂:“把他往死里搞。”

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透露出要碾死蝼蚁的轻慢神态。

宁兮沫都能想象出她的表情。

这个名字很特殊吗?原本不在意的小明星,一听见真名却认真了。这个小明星居然在楼大小姐留了印象,虽然是坏的那部分。

宁兮沫说出口:“他还挺幸运的。”被楼大小姐这样的大人物记住了一个小明星。

“是啊。”楼沂轻笑:“真是幸运极了。”

宁兮沫感受到了杀气。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有一说一,宁兮沫敢说她可是最了解楼沂性格的人,所以,这是动真格了。

也是对其感到厌恶。

宁兮沫:“楼小沂,我们一起搞,所以你真的别气啦,好不好?”

“还有,谁把这人拉进你包房的?拉黑拉黑,让他在圈里除名,简直气死人了,你说是不是?”

楼沂笑,应:“是啊。”

她负面情绪消退。

楼沂扫视研究所,一只手拂过静静搁置桌上的手术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依稀能听见那头吵闹声:“你还在酒宴?没离场?”

宁兮沫:“没呢。”

酒宴是比较德高望重的老爷子发行的,楼沂可以不去,不给面子,可以转道去会所。别人只会宽容,轻飘飘说一声:“还是小孩子脾气。”但宁家不行。

宁兮沫原本可以不来,缘由自然是有楼沂做挡箭牌,亲弟弟好说歹说,再加上父母一起帮忙说好话,她只好也来了。

楼沂:“记住,别喝酒噢宝,不然病发,落到我手里我不给你打麻醉药,痛死你去。”

宁兮沫向着青梅保证,软着声音:“我的楼小沂啊,你见我沾过酒精没?没你在旁边,我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喝果汁,滴酒不沾欸。”

楼沂拿起手术刀,对着灯,刀面上面亮光折射漂亮锋利的白光。

楼沂:“还有,别接你弟递给你的橙汁。”

“?”宁兮沫出于对楼沂的信任,她并没有问出声:“好啊,不接不接,保证不接,呜我现在连果汁都喝不了了嘛?我也太难了吧。”

“我明天叫人给你调。”楼沂试着把手触到锋芒处。

宁兮沫就等着这句话:“嗯哒。”

要知道,楼家可是有H国的皇家御厨,做出来一绝,能让她尝到那种味道欲仙欲死,再来几个小处男侍奉身边,咳咳,人生一大性事。

“说实话,你没来参加可亏大发了,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常年不见外人的叶家九爷在今晚露面了。那容貌,那气质,好看极了偏偏还不觉得有一丝的弱气……”宁兮沫感叹。

楼沂促狭:“后语呢?”

“想搞他。”宁兮沫。

此搞非上面的搞。

楼沂点头:“那行,让他伺候,你动手就行,最重要的一点你情绪别太激动。”

老调重弹的话,听得宁兮沫微倦却依旧乖乖点头,心里暖暖。

宁兮沫:“知道知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不请楚嘛?何况不还是有你嘛,楼大小姐楼大医生。”

楼沂其中一个副职业是医生,在自家医院挂名的那种,唯一接手的病人只有宁兮沫。

锋利的刀芒将楼沂指腹割裂出一道小小的伤痕,伤口很小,没流出血,她低眉轻轻地擦干净,听着那头的唠嗑声。

宁兮沫想到一件事:“哦,我表弟给我发消息说他下个月回国。”

楼沂不为所动:“喔。”

“那楼小沂你很勇欸。”宁兮沫鼓励着,想道:“也对,要躲也是他躲,毕竟没脸没皮的事都是他干的,好不要脸一男的……不过,我就是怕他缠你。你看到那张脸就生厌,万一迁怒到无辜人头上,例如我呢?那就糟糕大发了。”

楼沂唇弯:“不会。”

“他为什幺会回国?”楼沂问。

宁兮沫:“我也想不通,明明自己的依仗都没了,难道是旧情难忘……啊不,回国创业?”

楼沂将刀具放回原处,假装没听到其中一个词:“有可能。”

楼沂:“挂了挂了,日后聊。”

“好。”

宁兮沫挂断,又打了个电话。

“宁小姐,有什幺事吗?”接到电话的人惶恐惶恐。

宁兮沫笑:“听说你很勇欸。”

这句话的语气一点也没有和上面跟楼沂说话语气的一样,唯一相同的就是语调依旧是轻快。

来人心下一跳。

宁小姐表面温柔和善,引入亲近,看上去是个高雅的艺术家。但实际上,能和楼大小姐混在一起的人,能有什幺好脾气,两人都是祖宗,需要捧着。

宁兮沫干脆挑明来意:“那什幺沈北柯,你介绍的他进圈的。好嘛整个活生生的大少爷来,真是脾气很好呢,还需要人伺候,要不要楼大小姐亲自把水喂给他喝呢?嗯?”

来人一下子僵住。

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件事发生。

宁兮沫有消息来源,第一时间知道,哪所会里的纨绔子弟估计还在玩乐,得到消息确实有点慢,但这也不代表她没办法迁怒。

额上顿时冒汗,来人阿谀不断:“宁小姐,我知道怎幺做了。”

宁兮沫提示:“可别到时候又蹦哒出来了。”

“明白明白。”

宁兮沫处理完。

旁人一直在她身边等候,宁兮沫朝他微笑。

酒宴主人老爷子客客气气地把宁小姐请上台。

台上亮灯闪烁,照在唯一的钢琴上面。

宁兮沫是和楼沂一群人中最给其他人面子的一个,若是他们中随便的一个,早就不干了。

宁兮沫手指修长,白皙分明,在钢琴键上面翻飞。她的目光对着坐在前首的叶家九爷身上,他脊背挺直,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面,白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没扣紧,衣领微掀,喉结滚动而下连着白皙精致的锁骨,凹陷的锁骨那片肌肤安安静静地躺着粒红痣,莫名有些烧。

圈里习惯性称他‘叶家九爷’也是因为他这人和她们都是相同般年龄,但差了好些的辈分。

没办法,叶家家庭伦理方面有亿点点复杂,掌权者又是个老古董。

宁沫兮偶尔几个余光扫向便宜弟弟。

橙汁幺?

她是钢琴家,一个对宁家家产没有任何想法的艺术家,众人皆知。

演奏完,热烈的掌声响起来。

“姐,累了吗?”便宜弟弟跑过来献殷勤。

宁兮沫:“还好。”

便宜弟弟手里恰好拿着一杯橙汁,他很自然地递给宁兮沫:“姐你辛苦了,给。”

宁兮沫微笑接过,态度不冷不热:“好了,我等会再喝,接下来姐姐有些事,自己去玩吧。”

便宜弟弟:“…哦…”

他看到那道身影很快消失,敛眉,她应该会喝吧,而且,他还放了人在宁兮沫周围观察,毕竟楼沂现在不在她身边,难得机会。

再说,橙汁而已……

不会有什幺事的。

——

楼沂摸遍了刀具,从箱子里拿出创口贴,撕开,贴住那不小心弄上的伤口上。

书里面的剧情很炸裂,不仅有她的故事,还有宁兮沫的事,不过她是一笔带过。

〔在酒宴上,宁家小姐,那位在音乐坛盛名一时的钢琴家,不慎酒精过敏严重,不治身亡。〕

楼沂那时呢?

在干嘛?

噢,在会所玩乐得起劲。

喝得醉醺醺,纸醉金迷地待了几天,好不快活,逍遥自在。

其他人不敢把消息说给她听,小心翼翼地对待她,而她根本没有察觉到不一样的氛围。

还是遇到慕珏时,他不小心没捂住口,说了一嘴,她才知道,要不然,指不定还被蒙在鼓里迷迷糊糊地。

发了一大脾气,有什幺用?

将宁家给搞没了,又有什幺用?

人没了就是没了,再也不会她言笑晏晏的眉眼,也不会有她特地查阅资料几天几夜,就是为了专门弹曲,只为楼沂一时的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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