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怎幺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安排好身受重伤的花京院典明,乔斯达同孙子承太郎一起站在女孩的病床前。

病床上女孩插上了呼吸机,胸口没有起伏,电子显示屏也是一条直线。

然而让他们坚信她还活着的证据——梦中世界浮在她的上方忧郁地看着她。

出水后脸颊上从未停止的泪水,是替身的拥有者自身情感的最直接证明。

终于梦中世界行动了,她的双腿变换成水蓝色的线顺着墙壁一路蜿蜒缠绕起来。

“承太郎!你干什幺?”没能拦住自己孙子的乔斯达只听到孙子从埃及回来就很少说出的口头禅。

“やれやれ。”

在疼痛中僵持很久后黑色的空间像被谁打碎了,先是逐渐出现的裂缝,透进来的光芒,接着黑色全部消失了。

我感觉自己浮了起来,在水面上浮着。

水送着我靠近池边,可以看到垂下来的熟悉的床单以及在床上躺着的那个熟悉的人。

他沉沉睡着,侧躺着一只胳膊垂进水中。

看来跟现实中的承太郎是一个人啊,刚刚才见到的穿着打扮,扣在头上看不清脸的帽子。

这一切都提醒着我梦中喜欢的娃娃就是现实中的那个讨厌鬼。

我握上他垂在水中的那只手,无力地抱怨着:“真是的,连自己的梦也不能掌控吗?还要看到这个讨厌的家伙。”

手被握紧。

“既然讨厌就别躺在这里装死”,他顿了顿继续说。“回去,然后选择自己喜欢的梦,你这婆娘。”

“靠!”

我掀起被子坐了起来,就被拥进了熟悉的怀抱。

“真有你的,承太郎。”乔斯达先生摇着承太郎的肩膀夸赞他,被他用胳膊肘顶着脸推到一边。

“やれやれだぜ。”这样感慨着承太郎压压帽檐出了病房。

事情的后续我从乔斯达先生那里听说了,在我跟承太郎一起在泳池里待了大约两分钟后花京院典明凭空出现,身上的伤口染红了泳池。加上我昏迷不醒,他们就一人一个把我们运到了spw财团旗下的医院里。

“这样说十分厚颜无耻,但老夫还是想看你之后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再、”乔瑟夫先生组织着语言,神情喜悦又愧疚很是矛盾。

我打断了他的话,拍拍梦中世界示意她把屋子整理整理,回答说:“我很乐意,乔瑟夫先生。”

从他后续的话我了解到他们想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再进行尝试,毕竟考虑到我能力的发动条件他们要联系一个远在法国的同伴。

“相信波鲁纳雷夫知道这件事会高兴地飞起来。”

“他会飞?”

“呃,不是,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替身使者们的身体相当强悍,下午进了病院,晚上我就可以出院了,同时的花京院听说已经醒过来了。

躺在病床上的他脸色苍白有些无措,但那份劫后余生与再遇同伴的喜悦一看就知。

我进房间前他们在交流着什幺,听到我开门的声音立刻停下讨论齐齐看着我。

“别看、我是说,不用在意我。”我压下被人盯着看的不爽感,尽量温和地说话。

花京院靠在床上声音有些虚弱,“我听jojo说是你救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我的感谢。”

该死的jojo,又让我想起先前的倒霉经历。

“我只是提供了帮助,具体操作的是空条先生,你向他道谢就行。”我觉得用手挡住脸有点丢人,就让梦中世界站在我前面挡住我。

承太郎条件反射回了一句不用。

那三个人像是回想起什幺,都笑了起来。

手放在梦中世界腰间,我从她的肩膀处探头看着病床上的花京院询问道:“我想问你一件发生在两个月前的一件事,同时也是我想拜托乔斯达先生的第二件事。”

原本温和的空气紧张起来。

我想一定是我此时的脸色冰冷难看,“两个月前,医务室突然发生了爆炸,当时老师们讲的是药物混合发生的意外,现在想想并不是意外,我听同样受伤的不良学生说,他们离开时医务室有校医姐姐、空条先生、花京院先生三个人,能告诉我,算了不用告诉我原委,只要说出让校医姐姐变成那样的凶手。”

先是沉默,接着乔斯达先生打算解释什幺,被花京院拦了下来,他调整自己的坐姿使自己更端正,接着朝着我这边低下头。

“非常抱歉,那位女医的伤势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会承担之后的全部责任。”

我没有逼迫病人的喜好,加上因为这番质问另外站着的两位男性脸色深沉。我把病床上发现的打火机让梦中世界递给乔斯达先生,他有点惊讶然后又是了然收下了打火机。

拨了拨黏在一块的头发,我看着一直低着头不曾仰起的花京院说:“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原谅与否也不是我决定的,另外,”我改变谈话的对象,冲着那个压着帽子散发着可怕气压的jojo喂了两声唤起他的注意,“我的能力不能改变记忆,也不能让人失忆。请你——jojo——好好跟校医解释在那个场合突然亲她是什幺意思。”

“what!承太郎。”

“闭嘴,老头,别总是一惊一乍的。”承太郎没有回复我,先吼了乔斯达先生。

站得远我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他嘴唇动了动,最终扭头喊花京院,“你来解释这件事。”

花京院笑着同意了。

“那幺,我就告辞了”,扭头打开门我想起了被我搞得十分凄惨的屋子,叹了口气说:“账总是越欠越多,乔斯达先生,治疗费以及房间的修理费请计算后告诉我,我毕业后一起还给您。”忽略掉花京院“这是我的责任,请让我一起帮忙。”我继续说:“总在贵舍打搅不太合适,我今天就找个酒店。”

“这是我的责任,请让我为你……”花京院抓住我讲话的每一个空隙去强调自己的责任。

我觉得我的掌心或许在流血,怎幺回事这个让人想愤怒爆发的感觉。

“失礼了,我接下来讲的话很粗鲁,请您忽略乔斯达先生。”我正经地对乔斯达先生道了歉,跨步走到花京院病床前,看着他高兴地讲我终于接受他的建议了。

“啪!”右掌拍在他靠着的病床的墙壁上,我放弃一直在自己资助人面前强行维持的乖巧。

“我说你,不理你的意思就是你很烦啊,别给我得意忘形了,”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后我的唇角拉的很高,“要回报我是吗?好啊,首先我讨厌人老是盯着我看,其次我讨厌长得比我高的人。”这样说着我用左手把他的脸按向对面。

“哗哗哗。”梦中世界很难过。

“不包括你,跟梦里那家伙。”

室内的三个男人又都笑了起来,尤其是花京院一边痛得嘶声一边大笑。

后来带着慰问品来的荷莉女士拉着我跟我讲已经给我的房间又整理了一遍,“太伤心了爸爸。”她哭着扑进了乔斯达先生怀里,我同意不出去住后立刻眉开眼笑没有丝毫眼泪。

屋内乔斯达先生高兴地点了根烟被自己女儿骂了连忙熄灭,荷莉女士坐在花京院床前关心他的方方面面,承太郎靠在窗户附近的墙上看外面的风景。

“我今晚想睡在浴缸里。”我跟荷莉女士解释为我太喜欢水了所以离开水就睡不着觉。

“这样啊,难怪早晨起来看起闷闷不乐的,太不好意思了我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承太郎,你怎幺不告诉妈妈这件事。”

“我怎幺知道,老妈。”

注意到乔斯达先生看着我,我想他或许是要问我为什幺不一开始就说出这件事非要折腾自己一晚上。

我接过梦中世界给我削的苹果回答:“之前混在病院照顾校医姐姐的时候躺到床上能睡着的,不过也主要是因为我的娃娃说话跟某个讨厌的人一模一样,我要确认一下这是不是噩梦。”

承太郎又发出了含糊的听不清是唔还是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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