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托甩在男人的脸上，带着淋漓鲜血雷狮收回手，任由对方晃荡着倒下，他食指提溜着手枪看了两眼，随手朝后一扔揶揄人：“不只受死人的欢迎，连活人也不放过吗，爱丽。”
爱丽弯腰捡起手枪，从包里取出手帕缓缓擦拭血痕。
“假如你只会使蛮力的话，就不要在合约里要求提供枪械。”爱丽将擦净的手枪重新递给雷狮。
雷狮并不伸手去接，而是把沾满鲜血的右手伸出，等着爱丽给他擦拭。
享受着女人的贴心服务，他才慢悠悠地说：“我不是还让卡米尔标注配备消音器了？是你非要来商场偷偷摸摸探索的。”
爱丽耐心擦去雷狮手心手背的鲜血，随手就把脏污的手帕塞进身侧的垃圾桶。不再回复雷狮的质疑，她径直走向标有女装文字的服饰区挑选衣服。
雷狮则站在原地，从裤袋掏出一包烟，慢条斯理地塞进嘴里，他将拇指食指轻轻搓弄一下，英俊脸庞藏在喷吐的烟气后。
一排排各色裙装，爱丽都只看一眼。合适的留下，不喜欢的移到旁边架子上。最终她拉着满满的一架衣物走出服饰区。
“该喊佩利来的。”看着依旧站在原地吞吐烟雾，只拿余光瞟她对这一堆衣服无动于衷的男人，爱丽叹口气怀疑自己的选择。
“现在叫也不迟。”雷狮碾灭香烟。
爱丽点点头，像是对雷狮的提议表示赞同。她从拉扯的衣架上取出一条米色长裙，背对着雷狮开始解上衣扣子。
雷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到对方脱下外衣继续解内衣扣子，终于意识到爱丽并不打算自己打电话。
他轻轻哼了一声，从上衣内衬里取出对讲机。
“卡米尔。”
对面很快回复。
“我在，大哥。”
“叫佩利上来。”
雷狮吩咐一句后就把对讲机放回内衬，此时爱丽已经换上那条米色长裙，她右手伸到背后极力想拽住拉链。
她意识到雷狮已经结束对话，就偏着头擡眼斜斜递过一个眼神，随后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羽睫在眼睛下方遮挡出淡淡的阴影。
“你很擅长低头。”
雷狮说出这幺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后，也不解释，撩起长腿几步就走到爱丽背后。他一只手放在爱丽的肩上，另一只手捏住拉链向上拖拽。
链条的齿节不断咬合，缓缓锁住那片亮得晃人眼睛的洁白脊背，锁住彷佛透出皮肤振翅欲飞的琵琶骨。
拉链一直蔓延到脖颈，雷狮放开拉链四指贴着爱丽的后颈，拇指抵住她的下颌。他略一使劲，就使爱丽重新侧过脸来。
爱丽垂眸静待，安静顺从地接受男人的占有。
雷狮的嘴唇先贴上她的面颊，接着是半边唇瓣，爱丽几乎能感受到他带着轻薄笑意的嘴角弧度。
“打啵叫老子上来干什幺啊！”
揉着一头散乱淡黄金发的佩利不耐烦踹了一脚垃圾桶，铁皮撞到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声巨响过后，从角落传来赫赫的低啸声，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被这声音惊出，意识到原本空无一人的商场有食物送上门了。跑得快的已经能看到扭曲的指节，连接着倒翻的手掌的是肌理崩裂开来于血污中透出森森白骨的手臂，然后是破烂衣衫包裹着的狼狈躯体，眼神嗜血面容麻木的行尸走肉。
“啧。”
佩利又抓抓头发，大步走向爱丽，一俯身就将她揽在肩上。
爱丽毫不介意自己被像扛麻袋一样抓着，被硬挺的肩膀抵住胃部使她的声音有些发涩：“衣服。”
背身跑出几步的佩利调转方向，他狠狠拍拍爱丽的臀部抱怨：“女人就是麻烦。”
虽如此说，他还是跑向爱丽挑出的那一列衣服，空着的左手略一使力提起衣架健步如飞。
“哼，”雷狮站在原地，看着靠得越来越近的行尸，他又掏出一支烟点燃，“放任欲望支配的弱者，被强者碾压也是理所应当。”
他两指扣着烟用力一吸，燃烧着的烟丝亮起红光。单指扣扣滤嘴振掉烟灰，呼出烟雾，空茫的白雾中他被微微遮掩的双眸炸出耀眼的紫光，随后是亮得泛白的雷光与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商场或多或少的铁制品助长声势，激烈的雷光里轻薄的真丝衣物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剥落声缓慢燃烧起来。大火蔓延到被电得站在原地抖动的焦尸身上，化纤燃烧的气味肢体电焦的糊味，齐齐扑面而来。
“那你是怎幺出来的？”爱丽在后座一边整理衣物，一边问副驾上座椅调平闭目养神的雷狮。
帕洛斯抽出一条裙子随口接到：“趴在地上匍匐前行出来的呗。下次出来你穿这件。”
比起追究雷狮从大火中安然无恙逃出的原因，他似乎对爱丽接下来要穿什幺更感兴趣。
爱丽打量帕洛斯抽走的衣服，开口拒绝：“这身被佩利运输的时候会走光。”
“哎呀呀，只有我们在嘛，”帕洛斯脸上带笑，又想起什幺，“还有一堆不解风情的僵尸，有什幺影响。”
佩利扫眼裙子下摆，也拒绝：“不准穿这个，跑起来裙子都飘到我脸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