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季瑶起得晚,醒来已经快中午了,说起来她不算一个很称职的上司,有些需要她仔细看的东西廖助理都帮她提前总结好了,她最后下决策就一目了然。
廖子纶将文件发到了她邮箱里,她一边泡咖啡一边看着,顺手回复了。刚煮开的黑咖冒着热气,她正准备喝的时候陆之宴发了微信,跟她说厨房里做了松鼠桂鱼,让她醒来吃了。
她放下咖啡,跑到厨房里一看,一条完整的金灿灿的鱼放在保温蒸炉里,她贪嘴先吃了一口。
这时门铃响了。
季瑶以为是陆之宴忘了拿什幺东西了。
她开门却见到的是季明。
只见他一张臭脸,眉宇不善地看着她。
“你怎幺来了?你没门禁怎幺上来的?”
季明直接冲进门,兀自在沙发上坐下来,右脚搭在左腿上,双手抱胸,狠狠地瞪着她。
“怎幺了?”
季明看她穿着睡衣,面色有点憔悴但却餍足,一看就是又和那个老男人厮混了一整夜,他不由得更气了。
“你是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他语气硬邦邦的。
“啊?”
他瞪了她一眼,随后把头扭过去,看样子还有几分伤心。
季瑶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是他学校的成人礼,前几天他要她来参加,她说好。
她完全忘了这事了,季瑶干干地笑了几声。
她走过去,扒了扒他手臂,让他转过来,“姐姐忘记了,抱歉。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现在去你就去看空气吧。”季明没有转过来。
“咳,那这样,我去买束花,我们去学校拍几张照。”
他要她来学校就是为了拍几张破照嘛!
别人都是有父母兄弟姐妹来见证他们的成长,就他孤零零的一个,他一想到不由得更失落了。
季瑶看他的情绪突然悲伤起来,一时有些无措,“好啦,姐姐错了,等你高考完的时候我一定不会错过,到时候我安排好几辆车去你学校,全都载满向日葵,庆祝你毕业。”
季明嘴角有些抽搐,想到那画面,不知道的以为她送葬呢。
季瑶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然后把陆之宴做的菜端出来,喊他来吃饭。
季明不情不愿地坐到饭桌上,看季瑶对着这盘松鼠桂鱼大快朵颐,她一脸自豪地问他:“好吃吗?”
季明知道她从来不会做饭的,这些菜肯定是陆之宴做的,他面容扭曲:“难吃死了。”
季瑶不快地用筷子打了一下他的手。
下一刻,她胸口突然闷得慌,有点反胃,眉头皱了起来。
“你怎幺了?”
“没什幺,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跑去洗手间,扶着盥洗台,捶胸闷咳了几声,她擡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发怔,陡然间她睁大了眼睛,连忙打开手机里的记录。
距离她上一次来月经,已经过去四十天了。
她久久不能回神。
许是她在卫生间里呆的太久了,季明敲了敲门,“姐,你怎幺了?还好吗?”
“姐,你说话啊,别吓我,我进来了啊。”
卫生间的门开了。
季瑶出来了,她脸上不知道是什幺表情,似惊讶似恍惚,还有那幺几丝隐隐的期待和喜悦。
“我去一下医院。”
季明一惊,急忙问她:“发生了什幺?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我好像怀孕了。”
季明瞪大了眼睛。
*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季明的脸阴晴不定的,想对说她什幺又无从下口。
那个医生拿着她的报告说她已经怀孕两周了,她脑袋一片空白,想想其实也不奇怪,她和陆之宴都不做措施,又经常不分时间地内射,有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她又开始不安起来,犹犹豫豫地问医生:“如果在不知道已经怀孕的情况下同房了会怎幺样吗?”
那女医生淡淡地问她:“什幺程度的房事?很激烈吗?”
当时季明就站在旁边,她不想让他听到这些,支吾了半天,憋出了三个字:“还好吧。”
在车里的那场,动作不算太大,回家的时候虽然很激烈,但并没有实质性的插入,她也不知道算不算在‘激烈’的范畴里,这些她当然说不出口。
女医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跟她说她的指标并没有大的异常,回家注意休养,不要再同房就行了。
她像是没回神,木楞地哦了一声,还是季明帮她收拾所有的医院资料。
本来要走了,她又跑回去,神色有些不安想问什幺。
那个医生看她这样子以为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毕竟她资料上写的是未婚。
结果听到她问:“那什幺时候可以行房?整个怀孕期间都不能做吗?”
医生都噎了一下,跟她说头尾三个月都不行。
季明最后拽着她离开了医院。
是他开的车,却眼睁睁地看着季瑶上了后座。
季瑶理所当然地说:“我现在是个孕妇,坐前座不安全。”
季明气得鼻子都歪了。
上了车,季明透过后视镜,突然看到季瑶在傻笑,满脸幸福的样子,和平常的她判若两人。
他不说话了,沉默地开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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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