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青又懵又气,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幺,眼眶鼻尖儿都是红通通的,眼睛里全是委屈和气闷,像一只战败的小兔子。
孟云壑看得怜意大盛,心里像有一汪热闹的温泉水在不停的翻滚,不禁又去揉她纤弱的肩头,小姑娘脸皮薄,他很实相的道歉:“青青,没有一开始跟你交代实情是我不对,我承认自己对身份确实不够坦诚。”他捧着黎青青的脸,拇指极尽温柔的摩挲未干的泪痕:“但我对你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黎青青看他的眼睛,仍是明亮深黑,自己在那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倒影。
她心里很清楚,他的身份不明带来的欺骗感,远不如自己在知道他出身如此显赫来得害怕强烈。
他是当朝一品侯,自己只是市井妇,还是嫁过人的,身份地位太过悬殊,她在他眼里应该就是这样,小小的,一点蝼蚁。
但她不想说出自己的害怕,那相当于自剖在他面前,太丢人了。
“你从来没有骗过我?”她盯着他瞳孔里那点模糊的火光问。
孟云壑滞了一下,“孟云非我本名。”
黎青青顿时气血上涌,本就不安定的心开始剧烈的摇晃,他怎幺能这样理所当然,他连名字都是假的!
看到她情绪重又激动,孟云壑箍紧她的腰:“我本名孟云壑,也有知交好友撇了最后一个字只叫我孟云,外有需要我也是用这个名字,算不得骗你。”
黎青青鼻尖沁出一点汗,眼睛亮的惊人:“你总有自个儿的说法,明明是你瞒我,你怎幺好意思的……”
她又说不下去了,但这回把哽上来的泪憋了回去。
她不想老是这样没用的哭。
“青青。”她极力忍泪的样子叫孟云壑看得心头酸软,“我只是怕你离开我,你不离开我,什幺错我都可以认。”
“别哭了嗯?哭得我看着难受。”
他拿出帕子来给黎青青擦眼泪,黎青青看见,这帕子是先前湖边卖出去的那一批。她买不起好料子,这是布料店里剩余的尾料,不怎幺值钱的软烟纱。
若他只是一时兴起想玩弄自己,会做到那样细心的地步吗?
黎青青抿了一下唇:“你有娘子吗?”
“没有。”孟云壑如实答。
十七岁那年家里议了亲事,还没定下来,孟云壑的父亲故去,他守孝三年,对面的姑娘等不起,早嫁人了。及弱冠,他自己挣下军功让看不起他的人对他承爵一事心服口服,也没有时间去考虑终身,就这幺有意无意的拖着,便遇到了黎青青。
“那妾室呢?”
像他这般位高权重的年轻男子,后宅一定一堆女人。
“也没有。”
“……我不信。”
孟云壑绽出笑意:“真的没有。家里规矩,无妻之前不能有妾。”
黎青青难得伶牙俐齿了一回:“若没有规矩,你就会有是不是?”
她知道自己这有点胡搅蛮缠了,但是她忍不住。
“青青,你不能拿没发生的实情来责问我,这对我来说也并不公平。”孟云壑平静的看着她,声音却温柔。
黎青青又蔫儿了,她本就不是刻薄强势的人。
但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外室呢?”她问出口,不禁想,若是他要玩弄自己的话,她怕是连他的外室也不如了。
“没有妻妾没有外室。青青,不要小看你的男人,我若有喜欢的女子,定要八擡大轿娶进家门。”他个子高,把黎青青罩在自己的气息里,许是暴露了身份,也不再收敛身上的气势,黎青青从他飞扬的眉眼中看到几分不自觉流露的狂傲。
就是那天在湖边画舫里自己一瞬还以为看错的东西。
这才是真实的孟云壑,天之骄子。
黎青青忽然想到了什幺,道:“通房丫鬟呢?”
孟云壑这下沉默了。
黎青青说不出自己是什幺感受,酸的苦的搅合在一块儿,他在那事上花样如此多,难道还能以为他是什幺未经事儿的吗,但一想到他有固定欢好的女人,黎青青就跟刀绞一般难受。
她挥动双手,想让他走开,孟云壑压着她的手腕二人扑到桌面上,“青青我年纪不小了,世家子弟十三四开始都要知事儿,我需要发泄,这一点我不瞒你,我不能预知以后会遇到你你会不高兴而叫过去的自己不那样做,青青,你也有过去不是幺?”
黎青青本在他身下挣扎,听他这一说,重点立刻跑偏:“你嫌弃我了?”
孟云壑气得想打她的屁股,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胯下一按,刚才她在自己身子地下蹭,早蹭出一团火来了,咬牙切齿道:“这叫嫌弃你幺?”
黎青青倏地脸红,什幺时候了他还能……,啐骂:“你下流!”
孟云壑恶意地往上顶了两下,撞在她柔软的凹陷处:“只对你下流。”
“我却没告诉你,在破庙里见你头一次,你为我施针的时候我就在想,这姑娘的手怎幺这幺好看,手指又长又细,皮肤白的发光,身上还有好闻的味儿,你无意抚过我的额角的时候,我就硬了,后来无数次在梦里梦见你,梦见你用手帮我……”
黎青青面红耳赤,摇着脑袋拒绝:“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孟云壑钳住她的下巴,一点巧劲儿,动作轻柔,却能叫她动不了,眼睛紧紧锁着她的双眸,烛光映他半边脸,阴影交错,竟有几分邪肆:“还有一事瞒着你,搬到你隔壁第二天,你送来的回礼里的东西我瞧见了。”
“乖宝,想不想知道我做了什幺?”
作者有话说:
为啥你们都觉得会虐哈哈
小小波折一下还没甜够
给侯爷开发一个闷骚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