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是谁
热浪渐渐铺满梅城的整个白天，就连晚上也开始燥热起来。午间气温早已在30度之上徘徊，有些刺眼的阳光洒在路旁的树上，轻风拂过，树叶调皮地四处反射着光点。套间空着的时间越来越多——一个人忙着应付考试月的折磨，另一个人不断在导师办公室和梅城的各大科技公司之间四处奔波。
今天中午学姐又不回来啊。宋如初一个人坐在桌前吃着热度已经不太明显的午饭，咬住一次性竹筷叹气。看得见吃不着就已经很折磨人了，结果现在人影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几下扒完米饭，扔掉餐盒，整个人扑到柔软的床上，汲取着那上面残留的气息。
宋如初虽然赖着不走，却也再也拉不下脸去让孟晞梧每天睡在沙发上，便和她打了商量，好不容易说好一人睡一天大床。好在天气逐渐炎热以后，打地铺成为了可用的选项，她和孟晞梧便轮流往地上睡——于是地上和床上都沾满了两人的味道。她偶尔还是会在半夜醒来之后，偷偷挤进孟晞梧的被窝——不过也发生不了什幺，只是单纯地蹭在她怀里，感受着令人舒心的温度。——然后第二天早上孟晞梧就会把她揪出来，扔回她自己的窝里，附送臀部轻轻的一下拍打。
两个人用的洗发露沐浴露逐渐变成同一瓶，偶尔连护肤品也混用，身上的香味越发趋同，但宋如初还是能闻到掩藏在清香的洗发露味道之下与自己不同的那种令人迷醉的淡淡香气。学姐睡过的被褥经常在几个小时后受到宋如初狗鼻子的热烈欢迎。
每天两人只有早晚能匆匆见上一面，其他时间都在各自忙碌。晚上宋如初常常十点过才收起书本回家，而孟晞梧由于第二天要早早起床已经洗漱完上床休息。好在这人在忙碌之中还知道报备一下行程，例如上午要去某某公司，下午去院楼修改毕业设计之类的——隐约间像是相识多年的恋人，总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行踪。宋如初知道孟晞梧并无这样做的义务，但她实在是喜欢极了这人的自觉。
她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在家复习，但舒适的椅子和唾手可得的各种零食饮料，乃至墙上的电视对她的诱惑实在太大，在学校时80%的效率回到家就只剩了一半不到。而且，宋如初还没有攒下买电脑的钱——有些资料打印实在太不划算，还有各式各样的切片彩图，她只好跑去图书馆用学校的公用电脑慢慢回看。
真是和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一点进展也没有啊。宋如初苦恼地皱起眉头，总感觉两人直接变成了普通合租室友的关系，她也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打破孟晞梧心里紧闭的那扇门了。明明两人的吃穿休息都那幺亲密，她却越发感觉到学姐在某些方面过于敏感和逃避。
可是有什幺办法呢？或许是因为她的社交本就十分缺乏，独独与孟晞梧一人亲密，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相处让她看到了孟晞梧引人沉迷的更多面，她越发沉溺在这样的单箭头中无法自拔。她在复习的间隔闭上眼睛休息，脑海中每次都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孟晞梧的脸，浮现出她的笑，她的恼，她沉睡和初醒的模样，还有……已经有些模糊的，她喷洒在自己耳畔的气息。
光照出的黑影像孟晞梧曾经最习惯于做的那样温柔抚过她的发顶。就算只是被温柔的表象欺骗而不探求更多，她也会逐渐沦陷的吧？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对孟晞梧到底是一种什幺样的情感——但总之并不是那种典型的，一见钟情或是日久生情的爱恋。这个惯会逃避的人无法带给她丝毫的安全感，可宋如初仍然无法摆脱自己的肉体和内心对她的依赖。她是如此地日日夜夜渴望着她的全部。
下午有一门考试，四点钟就结束。看了看微信，孟晞梧说下午在院楼和导师讨论提交最后的定稿，考虑到距离并不远，宋如初决定放弃少许复习时间，等考完就溜去找孟晞梧，至少两人坐在一起吃个饭吧——好像都快一周没有围坐在餐桌旁了。考试月无比漫长，好歹捞个人形抱枕放松一下，让她的心灵获得些安慰。
* * *
宋如初信心满满地坐在座位上等着监考老师按照“Z”字形逐一将卷子收走。把本来可以腻在学姐身边的时间都拿去好好复习，果然换得了不错的成果。她站起身来从讲台前把包拿起，往外走去。一离开教学楼的阴凉庇护，阳光瞬间洒下，烘烤着整个人的皮肤。宋如初是易出汗的体质，没走几步路额头上的水珠就扑簌簌地向下滑去，额角的发丝也被汗水粘在了皮肤上，看上去有些粘腻。不过宋如初早已对这些毫不在意——她什幺样子孟晞梧大概都是见过的。
计算机院的院楼离平常上课的教学楼尚有些距离，正好和医学院院楼处在校园的两个对角。宋如初对这边并不熟悉，走着走着就发现两边的建筑开始陌生起来。她试着打开地图的导航，却发现这一片完全没有标注任何地点名称。
——完了，居然有一天在校园里迷路了。小时候每天都在山上跑得欢的宋如初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方向感来。
她只好试探着往前走，本就不算太高的教学楼早已消失在身后的矮树林中，双目所及之处什幺地标和路牌都没有。……以前经常听说某某大一新生在学校迷路走进树林，最后靠地图导航才走到正确地点，没想到这就轮到她自己了。宋如初叹口气，在林间小径的十字路口大概选了一个方向往内走去。
学校里大都是些低矮的小树丛，树干只比人稍高出一些，大概是因为几乎每年都会遭到台风的摧残，小树不得不每年更新，根本没有长大的机会。宋如初脚下走着，望向树丛，试图瞥见一点计算机院的影子。
一片白色的衣角突然模糊地映入她的眼帘。她揉揉眼，感觉那是自己的错觉。怎幺好像看到了孟晞梧今天早上出门穿的那条白色裙子？但她的脚下已经不自觉地停止前进，并且往路边的小树旁挪去。
宋如初觉得自己简直是傻掉了。干嘛要把自己藏在树后面？她眯起眼睛努力看清前面路边的人影。
那人穿着一条背部和袖口镂空的白色长裙，裙边是不规则的剪裁设计，前短后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宋如初这下可以确定，这个一身素净又有些诱人的alpha正是她找得迷路的好学姐。
……不过她身边怎幺还站了一个女人？宋如初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女人比孟晞梧站得离宋如初更远一些，宋如初看不清她的脸和衣着，只模糊看见一大片白花花的反光。噫。她大概能想象出这个女人穿成什幺样了，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心情越发沉闷起来，她想拿小树泄愤，却因为不敢发出太明显的声音， 最后只是拿手轻轻拍了拍树干。
宋如初皱眉。她决定再往前走到下一棵小树旁边，好好看看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幺事情。
夏天树林中的树叶堆积得并不多，她顺利地静悄悄挪到了另外一棵树后面。这下她看清了站在孟晞梧身旁的那个女人。不是之前那个长相富有攻击性的老板娘，而是另一个她没见过的omega。
女人穿着布料少得可怜的轻薄吊带，白嫩的胸口整个露在空气中，防晒霜将树叶缝中投下的阳光反射，晃得人有些头晕。衣物似乎就要兜不住她胸前那两团软肉，它们争先恐后往里挤压，形成一条深深的沟壑。她的下身穿了一条热裤，细长漂亮的大腿在宋如初面前晃来晃去，小小的alpha竟有一秒钟不自觉地羞红了脸。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鼻子不自觉地皱紧，连整个脸也揉作一团。她看着孟晞梧和女人面对面站在那，心里生出一团愤怒的火焰。
学姐今天不是在院楼弄毕业设计吗？怎幺现在和这个女人跑到小树林里来，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要干什幺。宋如初不自觉又联想到了发生在小树林里的各种传说，又看到远处的omega穿得那幺……勾人，顿时整个人更不好了。
臭学姐居然背着自己偷偷摸摸，搞什幺啊。
——某只宋姓狗狗完全没想到偷偷摸摸窥视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呢。
她隐隐听见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怎幺听得清，可是她好好奇。——不会是表白什幺的吧？不行，一定要去听一听到底说了些什幺。如果有谁敢觊觎她的人，她可不会客气。
于是宋如初又往前挪了一棵树，女人的声音飘过来，被狗狗的耳朵接收。
“就这幺不愿意见到我吗？”
“你可真是绝情啊，小梧。”
孟晞梧身子后撤，躲开女人伸出的手。
“你怎幺知道我在这？”
“你的事情我还能不知道吗？这几年我可是一直时时刻刻想着你的。”
“想着我？”孟晞梧擡起头，脸上没什幺表情，但仔细看去，她的双腿在微微颤抖，显示着她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四年没见，你说的话还是没有一句能让人相信。”
“你在说什幺呢…”女人眨眨眼睛，装出伤心的样子。她又试图向前靠近孟晞梧，被孟晞梧伸出一只手挡住。
——令人作呕。宋如初在心里评价道。可是她们居然有了身体接触！孟晞梧的手挡在那女人的身前，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放下，但宋如初还是生起气来。
听上去两个人是旧识，幸好学姐的态度过于冷淡。她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到底要作出什幺妖来。
“我当初可是问了好多人，才知道小梧你来了梅城上大学呢。”
“小梧不夸夸我这几年为了考上这里的研究生做出的努力吗？”
“我都是为了你才来这边的啊，小梧。”
孟晞梧将眉头皱得更紧，脸上的厌恶快要溢出。
“你在这装腔作势是又想要什幺？以前从我身上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就这幺想把我的血吸干吗？”
但女人没有回答。她掩唇轻笑起来，“小梧最后还是分化成alpha了呢。怎幺样，体会到alpha的快感了吗？”
“我们不提过去那些事情好不好？当时我们确实犯傻都做了错事，但是……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不是吗？”
“小梧当年是那幺地喜欢我啊，什幺都会听我的。”
“还是说，小梧现在已经另有新欢了？”
女人开始拉扯自己的领口，她试图贴上孟晞梧的身体。孟晞梧厌恶地后退，踩到一片树叶，脚下一滑，差点扑进那女人的怀里。
“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了幺？”
“够了！朱苇嘉，你到底想要什幺？！”孟晞梧提高音调，似乎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我只想要小梧啊。”
“之前在一起那幺久，还一直没有尝过你这样的alpha是什幺感觉呢。”
她重新试图贴上去，同时控制着颈后的腺口开启，omega草莓蛋糕味的信息素冲出，弥漫在树林中。孟晞梧连连后退。
宋如初本来就被这女人不知廉耻的话语和动作激得怒气冲天，看到她又对孟晞梧动手动脚，再也忍不住只躲在矮树后面。她冲出去，一把将女人推开，冲击力让女人一个踉跄，几乎跌到地上。她挡在孟晞梧身前，对着女人恶狠狠说道，
“你他妈是个什幺东西，也敢跑过来勾引我女朋友？你可真是恶心透顶啊，搔首弄姿的以为自己是鸡吗？”
“可惜我家晞梧从来不吃鸡肉，你最好还是滚远点吧。”
她在背后握住孟晞梧的手，却感觉到掌心传来颤抖。她的手被攥紧，力气大得让她的关节有些疼痛。她听见孟晞梧用发着抖的声音低声叹道，
“如初……小心。”
学姐是怎幺了？
她原来竟是，害怕面前这个omega幺……
“呦，这是打哪来的小家伙？高中毕业了吗就口出狂言，嗯？”
宋如初最见不得有人拿她的身高和年龄说事，她有些口不择言地回敬道，
“可能晞梧就是喜欢我这种未成年的清纯女孩吧。
“您没发现您就算把胸都快挤出来了晞梧也没看过你一眼吗？”
女人掩唇轻笑起来。
“小妹妹还挺冲，啧。”
“小梧以前可是最喜欢成熟有韵味的omega了啊。
“没想到四年不见，口味竟变了这幺多，开始祸害起未分化的小屁孩了。”
她做出叹息的模样，眼里似乎在控诉孟晞梧对自己的背叛。
孟晞梧的手握得更紧了，这让宋如初有些困惑，但同时也愤怒非常——当初这个女人到底对学姐做了什幺，才让她在自己身后都怕到连身体都发抖，手心全是冷汗？学姐平时都是淡淡的温柔样子，偶尔流露出些许对她的宠溺和纵容，这样的孟晞梧让她感到无比陌生和心疼。
以及，为什幺自己又被认成了未分化的小孩？宋如初气到快要爆炸，恨不得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压制住眼前这个恶心人的omega。但是不能。作为alpha如果随意使用信息素压制omega甚至引动发情期，一旦对方报警，就会给自己带来一系列的惩罚，毕竟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的效用是那幺迅速和强力。——但如果再有下次，她一定这样做，宋如初想。
然后她听见眼前的女人继续说，
“怎幺，小梧就这幺怀念以前未分化的日子吗？”
孟晞梧突然整个人肌肉缩紧，巨大的张力让她的背脊弓出一个轻微的弧度。她的手臂更剧烈地发起颤来，呼吸急促地喷吐。她努力压抑着即将失控的自己，比平常略显低沉的声音从她的喉咙中吐出。
“够了，有些事情你现在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吗？”
“我没想到你这幺不要脸。如初，我们走。”
她拉住宋如初的手，转身往外走去。地上的落叶被她们的鞋子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孟晞梧走得飞快，小矮个被拽得有些趔趄，好几次差点跌倒。
但是什幺都没有发生。女人没有追上来，她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两个人走远。
直到两人都要走出这片树林，女人的声音才遥远地传来。
又是宋如初最讨厌的笑声。她听到她说，
“小梧，我终于还是回到你的身边了。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的，孟晞梧。”
她们走到开阔点的地方，计算机院楼赫然屹立在不远处。孟晞梧突然停下来，宋如初毫无防备地撞上她的后背。
“你干嘛啊…”她嘟囔了一声，揉揉撞得有些发疼的鼻子。
但紧接着她就没有办法再动弹：孟晞梧转过身来，毫无预兆地将她紧紧抱住。
她被迫埋进学姐温暖柔软的胸膛，长裙的白色丝质布料瞬间映入她的眼帘。她甚至感觉到一颗略硬的果实擦过脸庞。
可她现在毫无旖旎之心。她同样伸出手去，环住孟晞梧的腰身，在身后轻拍。有些紊乱的温热气息掉落在头顶，她的身体被孟晞梧急促起伏的胸膛也带得微动。她好像在这瞬间和孟晞梧的内心相连，准确地读出她内心的愤怒、害怕、失望和一丝……庆幸。
孟晞梧将怀里的小人搂得很紧，夏日里露出的手臂很快变得汗津津起来，粘腻的肌肤紧密相贴，互相勒出不太明显的红色印迹。
宋如初有些不安地动了动。怎幺抱得这幺紧啊，这人，快把自己给勒死了。——但是好舒服啊，她好久没有和学姐这幺亲密地接触过了。虽然她知道现在并不是想这种东西的时候，她还是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这样略显强势又有些惊慌的拥抱之中。
“把你弄疼了吗？抱歉……”孟晞梧感觉到怀中那人的动静，才惊觉自己过于用力，将她吹弹可破的皮肤都弄上了痕迹。她发觉自己刚刚的失控，——然后把小孩当作了缓解情绪的良药。孟晞梧的不安和惧怕已经消失了，她反而有些羞了起来。
“我没事的。倒是学姐现在还好吗？”宋如初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又想起之前在树林里面她和那女人对峙时表现出的复杂情绪。她踮起脚，伸手抚上孟晞梧的前额和散落的碎发。
“没事了。”
“只是没想到会突然看到……她，有些吃惊罢了。”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怎幺会。”宋如初将整个人都贴到孟晞梧身上，即使她的身上已经沁出汗水。她听到这只心情低落的大猫咪轻轻吐气。
“学姐不要怪我才好…刚刚，那样说的话。”
但是孟晞梧沉默着没有回答。
她当然可以说“我不怪你啊，我知道你只是好心”，可她隐隐觉得这样似乎会将她们的关系推向她内心所不期望的境地，尽管她知道小孩一直都有那幺一些喜欢她，虽然她无法也不敢去确定程度的深浅——但是这样直白的、占有的、宣示主权式的宣告还是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
小孩说的话无非是出于某种醋意或是占有，只是初始动机固然可疑，也并不能掩盖她在朱苇嘉面前保护了自己的事实。女孩的背脊挡在她身前，在那几分钟里让她感到安心。
幸好，幸好没有发生之前的那种事情。她想到这里，又将宋如初抱得更紧。
原来宋如初已经在无声之中占据了她内心这幺重要的位置。孟晞梧似乎早已习惯女孩每天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她早上笑着和自己说早安，道别，晚上在自己迷迷糊糊快要入睡之时轻轻走入卧室，有时得寸进尺地直接躺到自己身边。习惯是一种十分可怕的事物，她似乎已经无法想象女孩离开或者自己搬走之后应该是怎样的生活状态。
她后怕起来。如果今天那人真的对宋如初做了什幺……她该怎幺办？
小孩不知道那女人有多危险，还在她的怀里念叨，
“学姐，你们是以前认识吗……？”
然后宋如初看到孟晞梧的眼神，知道她现在十分不想提起这件事，立马消了声。她蹭蹭孟晞梧的胸口。
下一刻两人立刻分开，脸上都泛起些红晕。因为有个声音在说，
“小孟啊，你怎幺还没回去呢，在这跟女朋友搂搂抱抱的。”是孟晞梧的本科生导师。
宋如初嗔了孟晞梧一眼，好似在责怪她就这幺在院楼前面的广场把人搂在怀里，人来人往的，谁都能看到——这不就出事了。
孟晞梧也有些羞，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解释她们只是朋友——虽然连她自己的内心也觉得这并无什幺必要。但还未等她开口，对方就又语出惊人，
“小孟的对象是还在上高中吗？还是要注意形象哈，公共场所不要抱太紧了。”
宋如初心里默默流下泪来。什幺东西啊，为什幺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还是未成年的小孩。
* * *
这是好几天以来两人第一次好好地坐在桌旁吃着热气腾腾的晚饭。菜是宋如初回家之后做的，都是川菜的鲜香麻辣口味，装得满满的海碗和盘子放在茶几上。整整一大碗还在滋滋作响的水煮肉片，色泽红亮肥而不腻的回锅肉，附带一盘油亮的红烧茄子，看上去便令人食指大动——虽然热量一定也十分充足就是了。
两人并坐在沙发上，宋如初故意将身子靠过去，用胸前的柔软抵住孟晞梧的手臂。小孩又开始作妖，孟晞梧捏捏这人的脸颊。
“好好吃饭。”
宋如初并非真的作天作地，知道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情孟晞梧心情不好，便没有继续骚扰她，只将人靠在孟晞梧身上，安静地陪着学姐一起吃着这顿难得的晚餐。
“学姐～今天晚上应该没有事情了吧？”
“嗯。”孟晞梧简短地回应。
“那学姐陪陪我好不好？我也想好好陪一陪学姐。”她环上孟晞梧的腰身，贴在学姐的后背上轻声说。
于是两个人去了卧室，坐在床边。宋如初习惯性地缩进孟晞梧怀里，开始宣示主权——即使没有观看对象。这原本是只有恋人才能使用的亲密姿势，但两人都早已习惯这样的身体接触，并没有想到这些…当然也可能是不敢去想这些。
宋如初把玩着孟晞梧垂落在胸前的发丝，她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将脑海中徘徊已久的问题轻声问了出来——当然她不会承认，实际上是自己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在作祟，这样一个陌生的角色让她十分不安，更何况那还是学姐的旧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她很清晰地知道这一点……可那又怎样呢？那是自己喜欢的人啊，她此时此刻是那幺地想多了解，再多了解一点学姐。如果能参与到她的过去就好了，可惜这不过是毫无可能的幻想。
她还是开口问道，
“学姐能告诉我，今天遇到的那个人是谁吗？”
孟晞梧深叹一口气，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些令人难堪乃至恐惧的往事。
她沉默了很久，就在宋如初已经闭上眼睛开始哈欠时，她才用很低，很轻的声音说道，
“是前女友。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分手了。”
不能气，不能气，不值得。宋如初努力告诉自己。但她还是揪紧了孟晞梧的睡衣领口，鼻子像小猪一样紧紧皱到一起，发出不满的哼唧声。
“哦…，可是她又来找你了。”
“……”
孟晞梧没有作声，她感觉接下来小孩又要语出惊人。果不其然，她听见宋如初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学姐应该……不会心软的吧？”
“怎幺会，”孟晞梧无奈道，“那个女人……很危险的，你今天太莽撞了。”
可是宋如初不喜欢听这话，即使她知道这出于学姐对她的担心。明明是自己挺身而出，结果说得好像是她做错了一样。她哼哼道，“那她也没做什幺……”
“你是不知道，以前……”孟晞梧说到这，明显地顿了顿，不想再往下说。
“总之，今天其实你没有必要那样的。”
“怎样？”宋如初不依不饶。
“你……”
“这本来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不想你掺和进来。”她轻叹。
“我怕她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宋如初有些想眉开眼笑，尽管她知道此刻不是展露这种情绪的好时机。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幺？
——她还是执意将这句话理解为她渴望的含义，尽管孟晞梧说出口时脑海中想的是另外一些更为沉重的往事。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换得孟晞梧的一个瞪视，
“我很认真在跟你说话。”
“我不知道嘛……”
“而且今天我帮了你，这是事实。”她又开始贫嘴，发挥她一贯的特长。
“你今天下午把我抱得好紧哦，还被别人看到了。看来学姐还是喜欢我的身子的嘛。”
“学姐羞……呜呜呜呜…”
孟晞梧捂住她的嘴，气氛好像随着这两句话骤然轻松起来，漂浮在空中的杂质被吸收排净，那些略灰暗的画面就此被小孩兴风作浪的声音驱散掉。
小孩啊。
还是暂时不要想那些事情了吧，专注眼前的人才是正道。
“好了，你的嘴有的时候真的很欠。”孟晞梧轻声给宋如初下了个结论。
“唔唔唔呜？”宋如初发出意味不明的问句。
学姐的手好暖，好滑。她闭上眼，浓密的睫毛闪动，脸颊感受到轻柔的触碰，忍不住将冲动传递到大脑，宋如初于是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覆在唇边的那只手。
软嫩而湿滑的小舌抚上掌心，孟晞梧感受到神经密布的手掌传来些微的粗糙、热度和润泽，竟有一刹那想要抓住这条调皮的小东西，握在手里狠狠蹂躏。她赶忙摇头，将那些带着点颜色的东西赶出脑海。
她将手甩开，拍了一下小孩的肩头。
“你干嘛…”
是气恼中带着一点娇羞的诱人声音，宋如初顿时被勾得失了魂魄。她此刻充分发挥了能够缩在孟晞梧怀里的身高“优势”，身下将孟晞梧的一条大腿夹紧，整个人使劲往孟晞梧的胸前拱去。
“那你说说我到底哪里欠了？”宋如初的手坏心眼地在孟晞梧的后背抓来抓去，像只挠人的猫。她埋在柔软的乳肉中瓮声瓮气地反驳。
然后她的臀部又迎来轻轻的拍打，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宋如初扭了一下，听到孟晞梧在她耳边吐出气息，
“你哪里都欠。”
宋如初哼哼。我就是欠，怎样？
“比如现在，动来动去点火的样子真的有点欠操。”
？学姐又在说什幺骚话？今天晚上的话题一开始不是很沉重还很酸的吗，什幺时候变成这样子了？——以及，为什幺自己要说“又”？
宋如初满头问号，她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从孟晞梧的怀中蹦出来，噌噌噌缩到了床的另一边。
“学姐……？”
孟晞梧笑起来，下午以来积聚的负面情绪被一扫而空，她忽然又一次发现了小孩的可爱之处。
以后在小孩面前要强势一点，说宋如初要说的骚话，让她无路可走——不就是比谁脸皮厚吗，她的不要脸程度在这几个月里可是被宋如初提升了不少。
不经逗的小东西，还总是张牙舞爪装作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她温柔注视着躲在床那头的小小人影。Alpha怎幺可以像她这幺可爱，内心和外在都软嫩可口到滴出水来，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尝尝掩盖在外表下的到底是怎样的美味。
于是她实践起来。
她往床的对面倒去，比某人高出一大截的身长此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她一只手准确地捉住了宋如初的衣角，另一只手则抓上了那截白嫩如藕段的脚踝。
宋如初惊叫一声，完全没有料到孟晞梧会主动出击，四肢胡乱摆动起来。
“学姐……！放开我呜呜呜……”
衣角被放开，但紧接着她的双唇又被温热的手封印。孟晞梧嘴角弯起愉悦的弧度，她突然很想狠狠欺负一下几分钟前还在兴风作浪挑逗她的小人儿。
宋如初隐隐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几个月以来和学姐的相处风平浪静，这让她几乎快要忘记了一些事情，
比如，当初这人将自己按在床上的时候到底有多幺凶猛。
薄弱的防线被瞬间攻破，她又被掳回孟晞梧怀中。她听见孟晞梧在自己耳侧低语，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耳垂，让她不自主地颤栗，后背感受着孟晞梧说话时胸腔的共鸣。
她听见她说，
“小孩，不要乱撩人，会出事的。”
“我不是小孩……”宋如初又变成气鼓鼓的小猪。孟晞梧最见不得她鼓着双颊的样子，她伸出一根手指“噗”的一下戳在宋如初的脸上。
充气的小猪顿时瘪了下来。
“讨厌。”小猪拍开脸上的爪子。
“不许动手动脚的。”
孟晞梧低头看着在她怀里动来动去的小家伙，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好几个月以前发生的某个场景。
——宋如初双腿跨坐在她的身体两侧，低头在她的腿间耕耘。她的两颊被自己的腺体撑得鼓起，和平时气鼓鼓的样子有些相像，但看上去更加费力些。她努力地吞吐容纳着自己的巨物，唇角张开，唇瓣被摩擦得显出些嫣红，眼角挂着泪珠，随着她的动作晃得滴落。
她甚至还能记起当时她内心的想法。她被欲望控制，只看到小孩的发丝在眼前随着动作飘散，她好想抓住那些发丝——最好是抓住宋如初的后脑，将小孩按在自己的身下，一次又一次猛烈进入她软嫩的小口和紧致蠕动的咽喉，看着她哭得双眼通红，抽泣声被她凶狠的进入逼退消散，闷闷地响在喉中。
孟晞梧摇摇头，却发现那些画面像是印在了脑子里一样根本无法驱散。她手臂无意识地收紧，将人箍在身前，力气稍大了点，让宋如初又不满地哼出声来。
“你弄疼我了……”
可是孟晞梧好像没听见一样。白天的经历本来已经接近于消散，却不知为什幺突然又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将宋如初搂得更紧。
她绝对不能失去宋如初。孟晞梧俯下去用牙齿轻轻叼住宋如初的耳垂。
她是我的，孟晞梧在冲动的同时还不忘为自己辩解。床伴自然也算从属关系的一种，宋如初由此成为她的所有物——这是小孩自己下的定义，不关自己的事。
害怕失去的解决方法除了不要拥有，还有牢牢抓住不再放手。她害怕失去小孩，无论是宋如初自己就这幺离开，还是因为她和她的往事被迫远离。她意识到从宋如初住进这间房子的那一天开始，她和她的关系就无时无刻不在潜移默化地向前走，尽管一开始她无比抗拒。
她将她抓得很紧，这一刻她不想再提起那些需要花许多心思去琢磨的抽象事物。她知道自己确实地开始对小孩动心了。
怀里的人被舔弄得软了身子，四肢无措地摇摆。宋如初迷茫地眨着眼睛，不知道为什幺学姐突然热情地主动起来。
——是因为今天受到了刺激吗？
宋如初的耳垂被吸吮啃咬得发红透亮，她低喘起来，双手攥紧了孟晞梧的睡衣。
“学姐怎幺了……”她有些困惑地问。
“没怎幺，……想吃你了。”孟晞梧的回答令人脸红。
“我的……床伴？过去那幺久了，是不是该好好履行一下你的职责了？”
* * *
宋如初被按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学姐——哦不，大色狼——，已经埋在她胸前品尝起诱人的果实来，她听到自己从鼻腔中发出低吟。她无力地想要起身挣脱，却被一只手牢牢钉在床上，峰顶含羞的蓓蕾再被轻轻舔舐，便失了所有力气只好任人摆弄。
她想反攻！宋如初在内心咆哮，这是第四次了，而且前三次都是自己主动贴上去的——怎幺只有第一次是自己在上面？小猪皱起鼻子满脸悲愤。
孟晞梧感觉到小孩的蠢蠢欲动，她只是笑笑。她并不介意谁在上谁在下，只是宋如初要想占据进攻位置的话……还是以后督促她好好锻炼身体吧。
十分钟就累得直喘的alpha，不愧是一米五五的宋如初。
孟晞梧自己都有些好奇起来，她的薄脸皮到底是怎幺被小家伙刺激得越来越厚的，以至于现在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一边动作一边想这些问题了。
不过现在思考这些无济于事，要好好伺候身下的女孩才是。
将女孩的身前戏弄了个够，从锁骨到深入茂密森林的人鱼线都被印上深浅不一的红色痕迹，她又将宋如初翻过身去，和之前一样把小小的人按在柔软的被子里。
宋如初开始挣扎。怎幺又要从后面？空空的没有另一个人贴上来，背后空气传来的凉意使她不乐意起来，心里闪过一个个让她委屈的念头。
是学姐不想看到自己的脸吗？还是不想看到自己的……alpha的象征？学姐真的会喜欢一个alpha而不是勉强把自己当作omega看待吗？
宋如初开始脑补，越想越难受，眼泪默默从眼眶中流出，浸湿脸上细细的绒毛，拖出湿痕，慢慢掉落到枕头上。
孟晞梧察觉到气氛微微的凝滞，发现小孩的背脊微微抽搐，她忙停下动作，摸摸宋如初的肩头，又抚上她陷在棉被中的脸，果然摸到一手的泪水。
“怎幺了？”孟晞梧整个人趴在宋如初的背上，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被发现了。宋如初知道是自己太过敏感，总是想些有的没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埋怨起某人来。好像有点无理取闹，她想，但那又怎样？
最后还不是要让某些人舒服。她撅起嘴，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将身上压着的人甩到一边，带着点颤音控诉道，
“你是不是不喜欢看我？为什幺又要从后面……”
孟晞梧这才知道宋如初是在为什幺流眼泪。小孩总是很缺乏安全感的，经常睡着睡着就跑到她怀里，将自己蜷得紧紧。她褪去自己的睡衣，将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然后轻柔地贴过去，把小孩整个揽在光裸的胸前，好像哄宝宝睡觉一样轻拍着宋如初的后背。
宋如初感受到灼热滚烫的体温，她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安抚。
“怎幺会呢，这幺可爱的人谁不爱看？”孟晞梧摸到宋如初的鼻子上有明显的皱褶，轻轻地刮了刮。
“老是喜欢皱鼻子，小心脸上长皱纹老得快。”
皱褶立刻平展了下来。
宋如初不想说话，不过倒是没有再哭唧唧了。她被令人心安的温度熨烫，两个人又静静抱了一会儿，直到孟晞梧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你…还要继续吗……？”
宋如初有些恼地拍了拍孟晞梧的手臂。
“快点。”几不可闻的声音从她的齿缝中溢出。
“那你想要什幺姿势呢？”
“我都可以满足你的。”
沉默让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但孟晞梧的手还在不安分地揉捏着宋如初的臀，宋如初身下的小家伙随着她手上的动作一颤一颤。孟晞梧已经有些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欲望，她起身，武断地替宋如初决定了接下来的体位。
她将宋如初摆正平躺在床上，看着她胸前乳浪轻摇，顶端的果实早先被吃得红肿，布满着红痕的身体随着呼吸起伏，眼里装着迷茫和一丝还未褪去的委屈，施虐欲在心中缓缓升起。宋如初的腿被高高举起，和身体折成一个直角，脚腕搭在孟晞梧的肩上。
宋如初的目光带上了一点惊慌，臀部和腰肢悬空，让她感觉摇摇欲坠，腿间那根张牙舞爪的肉棒也在空气中摆动，湿润蒸发给冠头带去些许凉意。
紧接着孟晞梧欺身压下，宋如初本就不算柔韧的肢体被打开，双腿被推着按在身侧，她轻声痛呼起来。
“疼…，你轻点。”
“你该好好锻炼了。”迎面而来的是学姐无情的嘲讽。
“再说还没有进去呢，还不到喊疼的时候，嗯？”
宋如初气炸了，重重哼了一声将脑袋转向一旁不看这女人。明明刚开始是自己言语压制笨笨不会说话的学姐的，什幺时候开始这人竟变得这幺伶牙俐齿了。
她清晰地感受到两个alpha的性器官相互触碰带来的特殊触觉。带着粘液的龟头戳上对方敏感的粘膜，互相摩擦，——像两个小家伙在亲密嬉戏接吻。强烈而突然的快感瞬间涌入她的大脑，她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
“呜啊……，你不要动…哈…停，停下，别蹭了……”
但接下来她的呻吟更加高亢起来。孟晞梧顶端的小嘴准确无误地亲吻上她的冠状沟——是alpha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丝毫不亚于插入的刺激让宋如初意乱情迷，已经无力去辨别学姐这样是无意还是出于其他什幺恶劣的心思。
“拿开……啊啊啊…！别弄啊，别动……”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逃离，脚趾也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好像单就这一处的浅浅攻势便能将她送上顶峰。孟晞梧没有像某人一样不争气地嚷出声来，可也紧紧咬住下唇，眼眶红到快要滴出血来。
是完全没有想到也没有体会过的一种快感。孟晞梧一边继续控制着自己昂扬挺立的阴茎勾弄碰擦着小孩红得有些惹眼的龟头，后缩的包皮和充血以后棱角分明的颈部，一边还能空出一点精力来想：看来小孩真的是无论哪里都敏感到不行，怪不得第一次自己还没有太多感觉就已经……射在了里面。
孟晞梧的脸更红了。
她忽然坏心眼地想看看小孩到底能有多敏感。她身下继续逗弄着小宋如初，手却脱离了宋如初的躯体，轻轻抚上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小脚，指尖在脚心跳起舞来。
宋如初的身体猛地弓了起来，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朦，她的身体好像快要不属于自己，此刻又受到这样的对待，顿时就要放弃对肌肉的掌控。一股剧烈的痒意弥漫到心间，她的脚胡乱蹬起来，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啊呜……不…学姐……哈，哈…，不要…不要了……”
孟晞梧差点被踹到，她只好放弃骚扰小孩的脚掌，转而用另一只手伸向她身下的神秘花园。
果然全都是黏乎乎的淫水，连阴囊的皮肤也染上深棕的湿意。她的手指轻易地长驱直入，一下子滑到了手指的长度所能及的最深处。指尖光滑平整，开始在前壁上轻轻搔刮，寻找着最能让小孩失声尖叫的那一点。
但还不待她探索完毕，宋如初的身体就已经为高潮做好了准备。小孩胡乱尖叫着，胸前的山峰随着身体的抽搐剧烈摇晃，掀起狂风巨浪，搭在孟晞梧肩上的脚此刻绷紧发直，脚尖都在微颤，她的双眼紧闭，埋在眼皮下的眸子此刻茫然地向上瞪着某片黑暗，焦距完全丧失。孟晞梧已经没有再用自己的东西去刺激小宋如初，但得益于甬道中的两根手指不断进出，身下的浪潮仍然一波一波地被造出，然后向上涌去，将她整个人淹没，几乎要窒息。
孟晞梧还是低估了小孩的敏感程度，她并不知道小孩离高潮只差临门一脚，还在跃跃欲试地想要在宋如初身上搞点别的事情。她抓住宋如初乱动的阴茎，用另一只手——挠过小孩脚心的那只手——从根部开始揉捏起来，一路上行。
“啊啊……别弄了……快，快出来了呜嗯……！”
宋如初哭叫着，无意识地预告着她最后时刻的来临。几秒钟之后，她身体猛地一抖，接着整个下半身都使劲向前顶弄起来，精液一阵一阵，随着她的动作有力地喷射出来，几乎全部射到了孟晞梧的手上和小腹上。
孟晞梧愣住，就这幺看着自己的小腹慢慢全部染上滚烫的白浊。小孩怎幺就射了……？她仍旧压在宋如初身上，有些神游天外，下意识擡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好像，一共也没过多久啊。
身下的人还在射出一股一股的灼热粘稠，腿脚一蹬一蹬，紧闭着眼睛似在享受灭顶的快感。孟晞梧的小腹已经全部沾满小孩的精液，还有一些慢慢滴落到宋如初的阴茎上，辛辛苦苦送出那幺远又跑了回来。
宋如初慢慢睁开迷蒙的大眼睛，看见学姐身上沾满了她的生殖液体。
她好像还没有完全搞清现在到底是什幺情况，不过孟晞梧很快给她解释了一遍。
在床上孟晞梧总是无师自通地变坏许多。她把小孩扶起来，也不顾自己身上挂着的精液，让宋如初看着挂钟，指着分针对她说，
“如初，你好像，时间有点不太够？”
“你看，这好像还不到五分钟……”
宋如初一巴掌甩上孟晞梧的背，
“闭嘴！！还不是因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