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波光,浩淼明爽,姹紫嫣红,倒影翩翩。
桓蜜行走于桓府中的翠光湖旁,穿梭在连云甲第园林之中,不久便到了正院中桓夫人的屋子里。
母女二人久未见,遂屏退左右,说起了私房话来。
桓夫人先是问女儿过得可好,前些日子生病是怎幺回事,姑爷可体贴之类云云。
桓蜜有些惭愧,只好将自己装病一事说了出来,免得再叫母亲替自己担心。
桓夫人听得眉头一皱,直道女儿不懂事,新婚便这样故作矫情,老夫人和国公夫人在府上管家多年,莫不是以为人家真被你瞒在了鼓里,就怕已经对你不喜了。
桓蜜被母亲一说,也不禁后悔起来,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幺了,硬要赌这样一次气。
桓夫人不由问道,“到底所为何事,叫你这样失了分寸?”
桓蜜却并不想在母亲面前提那件事,便找了个借口,真假参半道觉得世子对自己关心不够而已,故以此试探心意。
这样一说,桓夫人就又给桓蜜上了半个时辰的课,末了让她明白为妻之道,不要学她父亲后院里的那帮姬妾们一样争风吃醋,小家子气极了。
“阿蜜知道了,母亲不要再说了。”可她不知道,桓夫人也是话里有话,另有心事罢了。
只见桓夫人长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愁闷的样子。
桓蜜问道,“母亲可还有烦心事?”
桓夫人又叹了口气,这些话除了女儿还有谁能说呢,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还不是你哥哥,前日班师回朝,今上大喜赐宴,于宴上招来司天监,命其则吉日让你哥哥与乐平公主成婚,当晚薛贵妃便招我入宫,打探地却是你哥哥房里的事儿。”
桓蜜“哦”了一声,她那哥哥同她父亲一样,都是喜爱美色之人,连她这个做亲女儿亲妹妹的人都看不惯,人家薛贵妃嫁女儿,自然亦是不满的。
桓蜜径直问道,“那哥哥怎幺说呢?”
她没有问母亲如何安排,自是知道母亲是管不了哥哥的,或者这天下间也没几个人能管得了她那哥哥。
说起这个,桓夫人脸有忿色,“你哥哥肖你们父亲颇多,偏性子桀骜百倍,他知晓这事儿,只道薛贵妃手太宽,不过一贵妃之女而已,尚还不配做他的主。”
桓蜜看着母亲那又郁闷又自豪的复杂神色,心下只觉得好笑,估计母亲亦很不满薛贵妃对自己的呼来唤去,哥哥这话倒是给她解了气。毕竟桓夫人养尊处优多年,她为一品命妇时,薛贵妃还不过是今上潜邸里的一个不知名庶妃罢了。
“哥哥就是这样的性子,母亲对着薛贵妃尽力盘旋就是。”其余的她也不便说了,虽她看不惯,到底是她亲哥哥,也没道理去帮着外人来驳自家人。
“只好如此呢”,桓夫人眼光悠远,看向窗外,似乎是在看那皇宫后院里,“即便她去寻了今上也是没道理的,毕竟那位自己就后宫佳丽三千,如何朝臣子开这个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