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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心看她这幺绝望,闻人麟挑着麻麻送来的果盘里漂亮的樱桃喂给小家伙吃。

花染含着紫红近黑的樱桃,腮帮子被鼓出了一个包,含糊不清的赖在闻人麟胳膊边呜咽:“阿姨也觉得世界上不该存在数学这样的学科吧?对吧?对吧?对吧?”

回想母亲离开时脸上的一言难尽,闻人麟抿着个浅浅的笑,摸了摸她的脑瓜,“对,数学这门学科的创始人一定是外星人。”

沮丧的心情一下就被驱散开,扑哧笑起来的花染赶紧用手捂住嘴,就怕喷出红色的口水,“就是就是,我看了一个段子,说是数学课,弯腰检了只笔,就穿越到了另一个根本无法交流的世界!”

闻人麟微笑,继续喂喂喂。

小姑娘继续吃吃吃,香喷喷的樱桃甜味散发出来,伴随着她吭哧吭哧的笑声,“还有人说,学霸和老师的交流在学渣耳朵里就像邻居家汪汪叫的狗。”

他被逗得眉眼弯弯,狭长的眸子里全是如水的笑意。

双臂交叠在桌面,歪着脑袋看他的花染同样笑弯了眼,“姐姐真好看~”从小到大,她就没看腻过闻人麟的脸,感叹得跟做梦似的:“我能一辈子看到老都觉得姐姐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看的人~”

闻人麟笑意更浓,用叉子挑掉西瓜籽,把红色的小方块塞到她嘴里,显然对于彩虹屁来者不拒,“好,那世界上最~最~最好看的我一定会努力帮染染补习数学到老的。”

叼着西瓜的小姑娘脸色都变了,胡乱咀嚼着甜滋滋的果肉下肚,哀嚎:“不要不要,那未来还有什幺盼头啊啊啊啊~”

甜蜜与折磨中,花染快乐又痛苦的迎来了初一下学期,班上的同学们似乎一个假期就变了个样子,男生们窜高的窜高、变老的变老,女生们窜高的窜高,变漂亮的变漂亮,唯独她顶着还没长好的刘海继续被大家揉着脑袋尖叫她越来越可爱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花染边写作业边向陪着她的闻人麟吐槽:“怎幺我就是越来越可爱呢?难道我没有变成熟,没有变美丽,没有长高,没有发育?”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平坦的触感让她叹了口气,“好吧,依然很平。可就算没有胸,我也长高了吧?我觉得我长高了!”

瞧着她可可爱爱自我安慰的点着头,闻人麟泛红的耳根稍微降了下温,知道自己在染染眼里就是同性,所以说话无所顾忌,可还是会觉得羞涩。不自觉的揉了揉发热的耳垂,他微笑,“染染长高了的,我现在看染染,擡头的弧度比以前大。”

小姑娘立刻高兴起来,“对嘛对嘛,我也这幺觉得!”完全不觉得被闻人麟无底线无原则的宠着有任何问题。

初一下的学习比较起初一上,突兀的就难了很多。按照老师的说法,初一上是让人适应初中学习生活,下学期就是正式步入初中殿堂。

对此,花染简直深恶痛绝,恶补了的数学尽管让课本有了熟悉感,上课也不会被随便传送到异次元,可难度越来越大的题目让人头疼无比,下课也没时间去小卖部了,争分夺秒的能把当天的作业做完,就算侥幸。

依然在家自学的闻人麟相比起来一切顺利,体能上有了一定的提高,拿到了人大本科毕业证、律师执照、成功考上研究生后,进修也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同时开始在闻人家长辈的刻意指点下,进一步接触官场的处事为人。

石榴花月,花染满13岁了,在两家人的陪伴下,生日过得温馨有爱,特意定制的蛋糕恨不得80%都是水果,吃得她眉开眼笑,被拍了嘴角沾了奶油的照片也没发现。

收礼物的时候,她其实一点也不想拆闻人麒那一份。可闻人麻麻笑得好温柔,她只能暗暗做好心理准备,打开包装精美的盒子,里边儿居然是一枚漂亮的水晶胸针,丝毫没有闻人麒历来的风格,让她狐疑的歪着脑袋,瞧了璀璨的粉色水晶半晌,错过了闻人家其他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闻人麒在新年伊始离开家返校以后,立刻申请参加了军校特级任务,国防科技大学的许多保密任务都与国家挂钩,做任务除了拿军功外,也是国家观察、评价每一个学生的最佳方式之一。

这让闻人家又惊又喜,喜的是,不靠谱了18年的闻人麒总算有点靠谱的架势了,惊的是,因为任务保密,近半年来,他们完全不知道闻人麒现在的地理位置,以及在做什幺。只能暗自焦虑的等待着校方的通知。

闻人麒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里,胸针当然也是闻人麻麻准备的。实在看不过眼小儿子对染染执着了十几年的捉弄,她干脆按照少女的喜好选了礼物,也希望能够稍微修补一下小儿子在染染心里的混账程度。

闻人麻麻的苦心没有得到回报,小姑娘对于死对头的礼物变化只是困惑的皱了皱小鼻子就放下来,完全没多问。目前能够引起她兴趣的除了数学,就是数学。

13岁生日后,花染再度投入紧张的数学学习中,她现在完全是憋着一口气忍着,初中三年都需要学数学,但是到了高中,高二就可以分文理,就不用再这幺辛苦。没听说过律师专业需要学什幺代数、几何、线性代数之类,如果有,大不了以后她出国读!

七月来临,半个学期的努力与恶补,终是获得了一定的成效,期考地理、生物的成绩终于优秀啦~

数学……数学就不是个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染反复再三确认过数学的分数是100中的68,拿着成绩单的手越来越抖,终于愤怒的把那张白色的A4纸往桌面一拍,直接气哭了。

委屈大了的小花同学在学校哭了一次,红着眼睛回家巴在闻人麟的膝盖上又哭了一次,简直是悲从心来、委屈得不行,“为什幺啊,我花了那幺那幺多的时间在数学上,它回报了我什幺啊啊啊啊啊??”真的,几乎三分之一的学习精力都安放在数学这一门学科上了,她到底还做错了什幺对不起它???

闻人麟一下一下抚摸着小丫头的后脑勺,瞥了眼躲在楼梯口那边忍笑的两家长辈,软着声线安抚:“没事的,咱们慢慢学,姐姐一点点教你,不怕的。”

满了13岁的小花同学,纤细一条,跪在地板上,蜷成一团,白色的短T往上提,露出一截又嫩又白的细窄腰肢,透着年少特有的粉润,还有着脊椎骨的隐约突起,看得闻人麟指尖刺痒,想要去帮她将衣摆往下拉,更想在与她独处的时候,一寸寸的用指腹蹭。

垂下长睫,他伸出手臂,轻轻环抱住她,横过来的胳膊恰恰挡住那一片雪嫩,没有碰触到,就已经觉得心脏有一角酥麻了一瞬,“染染乖,坐到沙发上,地板凉。”已经是夏天了,地毯早就撤换掉,露出大理石的地面。

她把还带着未褪尽婴儿肥的脸蛋在闻人麟长裙上碾来碾去的,也不管眼泪把深蓝色的裙摆染黑了一片,哭唧唧的发泄自己的委屈,“不想起来,我想和数学同归于尽!”

他轻叹一声,想了想该怎幺哄,“那,我生日的时候,满足你一个愿望?”

她倏地的擡起头,湿润润的眼睛亮闪闪的,“真的?”

怜惜的轻轻抹掉她的泪水,他微笑,“真的。”

带着泪水的小姑娘立刻笑成了一朵花,两只手啪的拍在一起,“好啊,姐姐今年和我去英国过生日吧~”

闻人麟和闻人麒的生日在七月下旬,正好是暑假时分,花染每年总会特地空出这个日子,陪姐姐过生日。至于闻人麒那个大恶魔,就是顺带的,谁让他每次过生日都用奶油涂她的脸。这幺一想,好久没有见到闻人麒了耶。

在得知闻人麒军校封闭训练回不来,花染简直乐开了花,也不等闻人麒消息了,迫不及待的在姐姐生日前两天上了飞机,计划和闻人麟去爱丁堡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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