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爱情里最恐怖的猜测

青春洋溢的十七岁即将到来,李婷其实不笨的。晚上在房间复习功课时,回想白天老师在学校问她的问题,她联想到是老师要给她生日礼物。由于生日在七月,刚好放暑假的时候,所以李婷每年庆生都跟家人一起,没有一年例外,而今年有了旻浩,不,坦白说,旻浩一直被她放在家人的位置,而非爱人。李婷终于意识到旻浩跟连玉璟对于自己的差别,因为她满脑子想着如何可以跟连玉璟过生日而不被怀疑。这种念头要逼死李婷,也因为惯性思念连玉璟,这下总算是戳破了她不愿承认爱上老师的纸窗,看清楚她的心比较在乎谁,错,两人本就无法比较,她是真心在意老师。

老师告诉李婷,解决问题的第一步就是接受现实。李婷的书没读完,低头望着手机发呆,指尖停在旻浩的通话按钮上。李婷左思右想,分手这种事用电话说不清楚吧?还是面对面有礼貌,但是该怎么开口呢?李婷抓了抓头,脑中闪过干脆打电话问连玉璟,不过这想法很快就打消,因为此做法让李婷产生一种联合外遇对象消灭「正宫」的罪恶感,太过分了太坏了她不要,然而讽刺的是,她早就给旻浩扣上一个最凄惨的「绿帽」。最终趴在桌上,李婷非常沮丧,对自己很失望,显然她不是一个做事效率高的人,考虑这么多天,依然没有任何结论。

『对不起,你所拨的号码通话中……』

手机靠上耳朵,李婷选择了连玉璟,可惜今晚通话中,李婷皱眉,一个多月以来,她不曾听到过这个回应。妳在做什么?跟谁讲电话?李婷心里有很多问号,现在的她很烦躁,又听不到老师的声音,她哪里睡得着,不安全感重压着她,李婷不喜欢这种感觉-我找不到妳。李婷毕竟年轻,其实从外人的角度看,根本不用这样大惊小怪,等一等再试即可,但李婷做不到,小孩子赌气,我为妳变成了我自己都讨厌的超级大坏蛋,妳还这么悠哉?李婷无法不责怪连玉璟,因为她确实被她弄得很混乱,而且她需要她。李婷最后索性将连玉璟的来电设为拒绝接听,关了手机后,躺在床上压低声音哭泣,哭到睡去。

另外一头,连玉璟也是不高兴。知道小爱人打来,打回去时却都是无法接听的语音答复,要比脾气,连玉璟也很大,只是她不喜欢歇斯底里的发怒,那种行为表现对她来说是小孩子,小孩做起来是可爱的,成年后就是幼稚且没意义的。食指敲着桌面,此举显示她内心的焦躁,不过连玉璟相对李婷是冷静的快,睡前再传一封简讯过去,问她睡了?手机没电关机了吗?然后她恢复正常作息刷牙洗脸睡觉,静待明天起床时,这姑娘最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星期六早上,结果是没有解释。李婷打开手机,看见连玉璟的未接来电不少,有点得意,但没有得意太久,因为跟她原本预期的有距离,简讯竟然只有一封,还是非常简单的问题而已,她感受不到她对她的担忧紧张,李婷打定主意不回复,除非老师有更关心她的举动,于是心烦意乱的开始了无聊又普通的周末。

「小婷,要不要去运动?」

下午,小婷在二楼房里念书,突然从楼下街道听旻浩大喊。从窗往下看,旻浩穿着运动服装,手上拿一颗篮球,午后斜阳照在他脸上,大男孩的阳光灿烂,李婷忽然自我怀疑起来,她应该要谈的恋爱是跟像旻浩这样的对象才是,但什么才是她这年纪应该要谈的恋爱呢?李婷受不了纠结的情绪,加上还再生连玉璟的气,就答应了出去。却没想这不出去还好,去了就不得了。

在家附近的公园,他们和邻居玩球,李婷累了就先到阴凉处坐着休息,无意间撇头看到篮球场旁等红灯的汽车,老师的车?驾驶座的连玉璟与她对望,老师瞪她,李婷吓了一跳,呼吸都停止,但让她害怕的不是被老师发现她跟旻浩出来运动,而是副驾驶座有一个女人,她从未见过,看来比她漂亮成熟,正对她的老师微笑。这个画面启动了李婷的幻想开关,爱情里最恐怖的猜测,那个女人是谁?妳是不是有别的爱人?我只是妳发泄性欲的对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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