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凡笑嘻嘻,不知装傻还是真傻,“嗐。小宋公子糊涂啦?我们是说伏钧呢。你才是昨儿被接来的呀。”
“你快闭嘴吧!”蕴珠立刻喝住她,又挥挥手意思是送客,“走走走,不送。”
“那……”
“好好好,到时候再说。”为了不和她纠缠,蕴珠只能答应下来,连推带赶的把人‘赶’走了。
宋绪不知何时坐下了,一直冷冷瞧着她,面色冷得很。
“和我没关系,是她们来提起的。”蕴珠主动斟茶递给他,“这是丹霞雪芽,昨日宴上我都没舍得拿出来。”
宋绪恨恨看她一眼,犹豫片刻,还是接起了茶:“喔。”
她识趣的不再提,问起:“怎幺样,老师和你说些什幺了幺?”
宋绪摇头:“还能说什幺,就是一些她爱唠叨的,让我收收性子,少给你添麻烦……之类的。”
蕴珠和声道:“你也别嫌老师唠叨,作为母亲,总该提点这些。若什幺都不说,才是真的不看重你。”
宋绪听出她语气里的关切,很快就原谅了之前的不愉快,点点头道:“我知道。只是……一想到那里之后便不算是我的家,不能时常回去,母亲却三句话不理你。我感觉我好像一盆被她泼出去的水。”
“噗。这是什幺话?即便真是被泼出来的,我也好好接着呢。”蕴珠拉起他的手,“在相府吃过了没?你回来这些时日不见你走动,我一早就想着带你去东郊那边去玩。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听说那儿有一片榴花林,走了许远过去,结果发现只一片光秃秃的树杈子,原是刚刚种下不久。一直到去年,那片林子才算是养好,边上也陆续有了街市,不亚于京中。如今正是榴花盛开的时节,想不想去?”
宋绪眼神一亮,却故意移开视线,装作想了一会儿,才点头:“也不是不行。”
蕴珠让他休息一会儿,自己趁着空档让厨房把糕点做好了之后直接送去祝府,又让人把话带去南风苑,要伏钧这两日就去关山馆一趟,这才换了身利落行装,备好车马,带宋绪出府去。
王府在北,离东郊实在远。蕴珠一天下来还没进过东西,便在车上吃了些瓜果蜜饯,最后因为过于劳累,没和宋绪说上两句话,不知觉就睡着了。醒时发觉自己枕在宋绪的腿上,身周萦绕着他独有的那一味淡淡甘松香气,忍不住心神游荡,手就不老实地揉起他的腿。
结果被重重拍了一下:“不可无礼!”
蕴珠一骨碌起身,“你是我的人!怎幺就是无礼了?!”
“你都已经及笄,自当克己复礼。古云: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他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劣性难改,并不指望你一日成人,从此脱胎换骨,但有我在你身边,时时为你做表率,叫你总归也能有个度。”
“……你昨个儿夜里可不是这样的。”
宋绪脸上一红,但还保持着表面风雅:“你我是名正言顺,即便是存天理,灭人欲,那也是理所当然。我又不是说你我不能行欢,只是在这又不是行欢的时候,你毛手毛脚,实在有失体面。”
蕴珠本来被他絮絮叨叨一通觉得烦,细想起来,又被他逗笑——
饮食,天理也,山珍海味,人欲也,夫妻,天理也,三妻四妾,人欲也。
虽说本朝起已无婚嫁,可入府的宾者也有一套规矩在,虽不比前朝等级森严,但是也有「座上宾」一说。女子可以有很多男宾,却只能奉一人为座上宾,与「夫妻」关系有些像。
而宋绪,便是她命里钦定的座上宾。
这话便又是暗搓搓捻酸,她也不点破,只凑近了他道:“那是天理要你按着我肏了一整晚,还要怪我夹你夹得太……唔……”
宋绪死死捂住她的嘴,说话间从脸红到脖子根,声音很慌乱:“闭嘴闭嘴闭嘴!!!快闭嘴!!!”
蕴珠差点被他闷死,用了点真力气才挣脱,“……干嘛,不是你说的?”
宋绪沉默了。
正当她以为他要就此搪塞过去时,他忽然擡头,问她道:“你不喜欢吗?”
……
这下轮到蕴珠惊讶了,见他虽然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下来,神情却十分认真,于是也想了想才说:“还行,觉得挺新奇。”
“你和……罢了。”宋绪决定不给自己添堵,转而拉着她的手,把她牵到身边坐着,“总之,你喜欢就行。”
“……那我要是,不喜欢呢?”
他又一把扔了她的手,“那你找别人去!”
“好好,我喜欢!喜欢极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笑打俏到了东郊。蕴珠先去打点吃住,宋绪则先去榴花林。等她办完了过去,便见他皎皎如月地立在一片无比艳烈的榴花林中,不知在神往些什幺。
她悄声走过去,宋绪依然觉察,便去触碰枝上的红花:“从前我倒不怎幺喜欢榴花。总觉得花开满枝,大红大绿,太过艳俗。现在却觉得,这花开得繁茂热闹,富丽堂皇,的确很漂亮。”
顿了顿,“你看,这颜色,很像昨日的吉服。”
蕴珠折下他指尖所触处的那一只榴花,“小宋郎君,我知道我性子顽劣,或许往后会让你受诸多委屈。不过我向你保证,从此以后,我只为你一人着红衣。”
*
转眼宋绪来府上也有七日了,可除了成礼那一夜外,蕴珠楞是和他白睡了七日。他不动,她也不提,比从前在学堂时坐一块儿听课还安分。
宋绪是座上宾,又是新入府,按规矩也是日日同床共寝。
可蕴珠说不清为何,对着相伴长大的竹马总放不开手脚。从前是伏钧时,她恣意妄为,时常把他叫到跟前折辱玩弄,想做了就扒了他的衣服骑,不做也大大方方要他伺候,不论是捏肩捶腿还是舔穴吃乳,说什幺都不脸红。
可换做宋绪……怎幺也张不开嘴。
到了第八日,蕴珠照旧早早躺在床上,进行一个从装睡到入睡的过程。宋绪喜欢读书,时常在书斋呆上整天,所以一般都比她来得迟。等他过来,她已经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了。
他轻手轻脚上了床,一开始躺在床边,理她有些距离,没多久就暗暗挪近,将她搂在了怀里。见她不动,又试探性地在她颈窝亲了一口。
蕴珠身体一酥,受用得很。
结果仅仅这一个吻,便再没有然后。
蕴珠等了半天没有后续,快要又睡着时,一直环在腰间的那只大手忽然轻轻扫了一下,“琅琅,睡了吗?”
“……嗯?”她混混沌沌,往他怀里挪了挪,感觉腰后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因为不太清醒,没能及时意识到是什幺。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幺意见。”宋绪在身后轻叹一声,语气很是哀怨。
“怎幺会这样想?”蕴珠打起精神,转过身与他面对面,见他耷拉着脸,便亲了他一口,“不是都好好的。”
“那为什幺……”他说一半戛然而止,再开口声音小了许多,“你风流名声在外,怎与我共枕而眠,倒如此守礼?我当真……比不上伏钧幺。”
这俩人还真好笑,平时即便见了面也不说话,私底下互相吃醋。
不过宋绪主动提了也好,如此一破冰,蕴珠也不怎幺拘谨了,翻身贴着他,手也顺着他的胸口一路往下,很快就摸到那一处隆起。刮了一下,那根东西就抖起来。她便像捉活物似的把它握在手里,隔着布料撸动起来:
“你好着呢。只是,虽说我与你相识更早,可比起相处的时间,总归是伏钧跟我太久。何况他是下人,你是主子,我不可能像对他那样对你。”
宋绪向来清高,甚至鲜少自渎,这会子被意中人拿捏住敏感处,本就爽快得发麻,又听她如此解释,反而有些过意不去,“教养所来的老师教过,其实床笫之间的欢爱做到两相欢喜并不容易。若只是交媾,除了能传宗接外以外,其实不一定能讨得女子欢喜。要学就学口技,天底下的女子都喜欢这一样。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实在学得不精,那也更是有些醉,压根就没想起来。我以为……你记恨我。”
“噗……”
蕴珠被他这近乎天真的想法逗得哈哈大笑,和他解释起来:“不一样的。老师教的不算错,但那是因为不加以筛选的普通男人太差,因此那些男人在一起的女子才会备受委屈。可你又不同,你是正经八百的乌衣子弟,往上数七八代,也没有哪一位是不周正优越的,你怎幺会差?再者说,床上的欢爱,每个人喜好不同,有的喜欢被吃穴儿,还有的喜欢吃男人的棒子,再有祝白凡……”
她压低了声音道,“她最喜欢肏娇娇弱弱的男人。”
“……”宋绪一个激灵,显然是想发表一些不雅言乱,不过忍住了,“那你呢?你喜欢什幺?”
蕴珠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很诚实的回答,“除了祝白凡那种,我都喜欢。”她说着就扑倒他怀里,屁股压着他硬邦邦的性器,手指塞进缝隙,用指尖轻轻刮着柱身,“何况比起舌头,我自然更喜欢绪哥的这根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