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连着熬了四五个大夜之后，林绮终于赶在deadline前十五分钟把最后一个final，30页的艺术史期末论文，交了上去。合上电脑的那一瞬间她倒也没有感到多轻松，反而是麻木和空白占了多数。就在椅子上那幺呆坐着，直到手机原本定的11:50的闹钟把她拉回了神，悠悠地吐了一口很长的气，像是要把积了一整个学期的压力都一次性清零。
给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靠在落地窗边望去，午夜的洛杉矶还是车流不息，才十二月初，对面楼已经点亮了三棵圣诞树。喝完了手中的酒，林绮拿过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却显示对方忙线中，便发了消息：
“？”。
对面很快就回了过来，“她生日，在视频。”
林绮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幺，这一瞬间她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所有不明所以的不开心都烟消云散，
“等会儿过来？”
对面又很快回了个ok的表情。
她越发浑身轻松，点了玫瑰味的蜡烛，换了充满情欲的歌单，又倒了一杯酒，放水泡澡。脱掉卫衣和运动裤，慢慢地踏进浴缸，水有点太烫了，嫣红的脚趾不禁蜷缩起来。咬了咬牙一下子坐了下去，热浪瞬间从下往上攀住了了原本冰凉的皮肤，林绮觉得自己下面涌出了一股水，好舒服。再缓缓往下躺，水仿佛一只轻柔的手，渐渐掠过胸，锁骨，肩，脖子，下巴，耳朵，她闭上了眼睛，一只手捏上依旧柔软的乳头，另一只手则往旁边摸到了擅长吸吮的玩具，一只粉色的兔子，而此时歌也正好唱到，
“I can show you what the love looks like, like we fuck for the first time.”
林绮很敏感，在她还没有性经验之前，无意间读到小黄书内裤上就湿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她没有一上来就吸自己，而是先用兔子的身体来震动整个阴部，上下摆动，切换频率，她喜欢搭配一阵短波和一下重击来唤醒自己身体的欲望，仿佛先用舌头掠过，再用力地吸一口，水花一阵一阵，即使融进浴缸里看不见，却也知道尝起来是甜的。
同样甜的还有被手指越来越快地划着而逐渐挺立起来的乳头，好想要人舔，要人嘬，小腹感觉越来越胀，脑子里突然出现某位女优自己用舌头舔着自己胸的画面，
“呜，好想要。”
切换成吸吮，小兔子的嘴对准早已按耐不住的阴蒂，在水里发出噗噗噗的声音，全身像被电流穿过，大脑一片空白，腰一下一下地摇晃着，空着的手插进头发里狠狠抓住，自己喃喃着，
“不行了，不行了。”
小兔子却好像自己有了想法，牢牢地贴着那块兴奋到极点的软肉，又仿佛是有人在林绮耳边低语蛊惑，
“宝贝再坚持三秒，再来一次，再舒服一点。”
直到绷着的神经像断了一样的时候，身体也到达了顶峰，所有力气都随着那一瞬间的麻痹泄了出去。
科技带来的高潮总是来得迅速又猛烈，夹杂着情欲和酒精的热气让她瘫软在浴缸里，下一秒就能开始做梦了。
这时电话响了，是视频。林绮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犹豫就直接点了接通，对面的人正低头穿鞋，没看屏幕，“我出门了”。
可下一秒当他擡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是林绮轻阖着眼，全身都是粉红色，盘起的黑发，有几缕打湿了挂在耳边，额间还带着几滴汗，凌厉的锁骨下是饱满温柔的抛物线。
她缓缓睁开眼，好像感觉头太重了，一下歪倒在一边，痴痴地笑了起来，耸肩的时候屏幕还晃到了几秒抛物线顶端的红色茱萸，高潮余韵中的声音还带着一点沙哑，
“陆骁，不够。”
陆骁太熟悉这个样子的林绮了，没忍住骂了一声操，身下已经蠢蠢欲动，
“等我。”
林绮和陆骁认识快半年了，也没什幺浪漫的套路，最快捷直入主题的在交友软件上划来的炮友。
对，纯洁的炮友。
陆骁有女朋友，两个人是本科的同学，到现在也谈了三年了。毕业后他女朋友去了纽约上学，陆骁则留在加州继续读研，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隔了三个小时的时差，五个小时的飞机，嫌隙一直有，也不受控制地慢慢越扩越大。
在这点上陆骁没有任何隐瞒，林绮不会道德绑架自己，她觉得就算没有自己，也会有别人。她也从来不会有想要从炮友转正之类的想法，而且一旦察觉对方有，她也会马上穿上裤子走人。用章黎，林绮最好的朋友的话说，“你就是自私不想负责任，你是水过无痕，别人却被杀得片甲不留”，林绮也不否认，“谈恋爱太累了啦。”
而且林绮喜欢和有女朋友的人做爱，理由除了觉得有固定性伴侣的人比较卫生之外，还有就是好玩嘛。
陆骁活活把半个小时的路开成了十五分钟。因为他之前已经登记过是林绮的朋友，跟前台报了公寓房号和名字，查了ID 后，保安便给他按了电梯。
可是到了门口还是进不去，林绮还在洗澡，电话也没人接，他只好在门口等。
过了五六分钟，门开了，头发还滴着水的林绮裹着一件到膝盖的乳白色毛绒绒的家居服，匀称的小腿露在外面，赤着脚，素面朝天却依旧白齿红唇。
陆骁下一秒就把林绮揽进了怀里，顺手带上门，接着便把人压在门上吻了上去。
一系列动作流畅得像在跳华尔滋。
他们有一个多星期没见了，唇齿相接的那一霎那，林绮好像懂了什幺叫被打通任督二脉。含着舔，啃咬着，用力吸，像是势均力敌地拼个你死我活，又像是相互依存地抵死缠绵，但不论是哪种，都要命。
林绮原本的手还是环着自己的衣服，可当她擡起手环住陆骁的脖子时，没有纽扣也没有拉链的衣服就那幺敞开了，陆骁觉得今天自己的命得交代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林绮里面什幺也没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