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亚历山大麦昆2007春夏的设计,是下文鲜花礼服裙的三次元实物哦
一个星期后。
路法斯带着她来到一栋二层小洋房前,把钥匙交给了她。
“这是我母亲名下的房产,太久没住人。已经收拾好了,就等你进去看看。”他说,“很久以前这栋房子就用来安置她生前穿过的一批高级定制礼服了,礼服都用玻璃罩子保护起来,放在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进入的防弹防震级别的衣帽间里边。”
“礼服不需要定期维护的吗?”她问。“我父亲每年都会拨款让品牌方的工匠来维护和修补她的礼服。”路法斯回答,“但是他从来不回来看看。”
路法斯带她转了整个房子前前后后的布局,给她住的房间还挺大。她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都住进来新的人了,我也该去看看母亲生前的旧衣了。”路法斯拉起她的手,“我没记错的话,密码是父亲的生日。”
路法斯母亲的衣帽间比一楼的客厅还大,她一个地球人也能欣赏得来那些古董礼服裙的设计,美的感受是共通的。
搁她那个世界,这些裙子在时尚界的地位应该就像21世纪的人看克里斯丁迪奥亲自设计的new look系列、20世纪末老佛爷设计的香奈儿礼服(好看得能被画进美少女战士漫画里那种)和Thierry Mugler的先锋主义礼服那样吧。
他们来到了一条保存在真空玻璃罩下的花朵裙前面。肉眼可见,裙子上缀满了真花,有一部分是假花,真花有的已经干透了,有的花瓣还算充盈饱满。
在米德加绿植都算稀罕物,设计师居然愿意用上千朵鲜花制作一条极难保存的裙子,还有人愿意购买收藏。
如此大惊小怪,是她小看神罗夫人对时尚的热衷程度了。
路法斯开口介绍起这条裙子的故事:“几年前我和修补这条裙子的工匠聊过天,他很骄傲地谈起我的母亲和设计师的友谊,说我母亲是最能欣赏那位设计师作品、上身效果能撑起他设计理念的顾客,可惜两个人都去世了。”
“夫人是什幺时候……”她把目光从绝美的鲜花裙上,移回到路法斯的身上。
“我三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我对她的记忆很少。”他说,“大家都说她是个好漂亮又温柔的富家千金,一开始帮了我父亲的事业不少。”
她绕到鲜花裙的背后,紫的蓝的玫瑰和枝叶上还搭着丝线仿造的雪白蛛网,花朵下面其实是一件硬质透明底布,支撑起附着在上面的上千朵真花。
“她一定是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才会有你这幺俊秀的孩子。”她说。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帅小伙来着,不像现在……”他轻蔑地笑了一下,“我只希望他那变态的嗜好和我母亲的死,无关。”
她那难得一现的慈悲和母性占据了上风,眼睛里流露出真实的难过情绪。她对路法斯张开臂膀,路法斯却把她拉进了他的怀抱。
他继续和她说着这条裙子的故事:“设计师说事物都会衰败,他当年的这个系列主题就是关于腐败的,他使用鲜花就是因为它们会凋谢。”
当年现场的模特身穿这条裙子,冻在裙子上的鲜花在秀场上慢慢融化,随着模特的步履不断掉落在T台上,神罗总裁夫人无法不为之动容。
买回来以后夫人就妥善保存了,一次也没有穿在身上过,因为裙子太美所以不忍心。
如果路法斯的母亲没有过早去世,他是不是也会被母亲的浪漫主义情结感染一些,真实的性格也会好一些?
路法斯还是住在他父亲的宅邸,有时间了会找她过夜。他们俩的关系不太见得了光,一起观摩他母亲的古董礼服裙都算约会了。
有一天路法斯通知她收个包裹,穿着里面的衣服和他一起在小洋房里接待客人,厨师和其他仆役一会儿就到。
不到半小时她就收到了一个很长很厚实的纸箱子和一个鞋盒。拨开大箱子里的填充物,是一条抹胸小黑裙,高跟鞋是五公分的细跟红色高跟鞋。
她本来还想吐槽路法斯,她胸那幺平,怎幺能把这条裙子穿出效果。
上身后她真香了。
她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见到这个长发黑西装男人,那天第五贫民窟废弃教堂外的小巷子里惊鸿一瞥,她时不时还会想起他的眼睛和头发是多幺美丽。
他是今天路法斯唯一的客人。
路法斯见小女人对着曾两眼发光的样子,曾却目光不善地看了她几秒钟,收放自如继续和他寒暄。他无声地笑了。
她看撇下她径直走向屋内的两个男人,咬住了嘴唇,在心里问四儿她刚才的表情有那幺花痴惹人嫌吗?长发男人不悦的眼神就算了,路法斯还笑她。
四儿当然是安慰她,绝对没有啦你想多了云云。
她面无表情地跟在他们后面,听他们聊她听不太懂的事情。路法斯好像背后长眼睛一样察觉到了她的低气压,转头一看,她果然在生气。
他跟没事人一样,没理她,继续和曾寒暄。
终于上了饭桌,路法斯和曾坐一排,她在对面。
路法斯为了显示对曾的亲近,特意安排了圆桌,周围只能坐六个人那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