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珠从不曾想过,自己十八年以来,最酣畅淋漓的一次情事,竟是与最斯文清高的宋绪做出来的。
以至于第二日他要按礼回门,叫了自己几遍,她听见了,却因为觉得尴尬丢人而装睡。最后宋绪怕误了时辰,便在她额间吻了一吻,独自走了。
之后她才起来。
其实前夜太累了,她隐约记得一连做了两回,自己被射得腿间都糊满了,床也一塌糊涂,再睡不成,于是就叫人备水洗漱,顺带换一套被单床褥。她只记得自己披了件衣裳坐去一边的美人榻上等,后来……好像就睡着了。
这会子醒了,才拖着酸软无比的腰肢去到镜前,将寝衣脱下,赤条条地打量自己。这才发觉脖颈、胸脯留下不少吻痕齿印。腰后面也被捏青了一块,难怪她难受得都直不起来。下面更不必说,应当是擦过药,凉丝丝的,但是走动时还是有些疼,即便不是真的撑坏了,也是被肏肿了。
“这狗男人……吃了杯黄汤,竟疯成这样。”蕴珠并不觉得昨夜是宋绪的本性,思来想去,坏在那一杯合卺酒上。这样害人,也难怪被废,还是她们大赢太祖英明。她穿回衣裳,将头发简单扎在脑后,难得没想着去练功,而是自己搬了一个摇椅,坐在房前晒太阳。
还是那身丝绸寝衣,左右一叠,简单地合拢,却没有将衣带系回,胸口敞着,露出一线旖旎的春光,身体在阳光下惬意地伸展,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没有穿鞋,脚趾甲是鲜艳的红。
正晒得昏昏欲睡时,玲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殿下,伏钧想见您。”
蕴珠其实并未刻意疏远伏钧,只是给他上过锁之后就不再他碰。加之之前预备着接宋绪,推了一些不必要的应酬,可能凑巧就显得对他冷淡了些。若不是到一定地步,他并不是会主动求见的人。
“叫他过来。”她动也不动,甚至还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身边一阵窸窣,便是熟悉的声音:“参见殿下。”
“只有你我,行这些虚礼做什幺。”蕴珠伸了个懒腰,像猫儿似的眯起眼,打量着半跪在身边的人,很自然地把手递过去,“自己拿个凳子过来,帮我捏捏臂。我身上好酸。”
蕴珠沐浴在极好的阳光中,皮肤被照得白到几乎透明,偏那星星点点的吻痕如同花瓣,这里一星,那里一点,从敞开的胸脯到颀长的脖颈上都是。她自然洗漱过,身体有掺了鲜花的皂角香气,可伏钧闻着,却满满都是另一个人的味道。
蕴珠享受了一会,手边往上擡,摸上了他的脸,指尖挂着他的下巴,“对了,你来什幺事?”
伏钧见她问,才又跪在她面前,乖顺地将脑袋伏在她的手边,“已经是第十五日了。”他可怜兮兮地拱着她,“殿下已经罚了属下整整十五日,不论是否殿下还要不要再罚,也该让属下知道自己做错了什幺。”
“什幺十五日?”蕴珠有一瞬疑惑,旋即想起来是锁的事,便笑,“这可不是罚你,我是为你好。”
伏钧皱着眉,相较宋绪的清秀,他便英朗得多,眉毛也茸茸的,愈发像只可怜兮兮的大狗:“属下不好。”他得寸进尺,往她怀里趴了一些,“属下觉得……要死了。”
“有这幺难受吗?”蕴珠见他可怜,屈起手指,用指节轻刮他的脸,“怎幺会,医者说这非但不碍,对身体也有好处。”
伏钧不说话,只是在她边上趴着。
就是这幺神奇,他只用这样乖乖伏低做小,蕴珠的心情就莫名很好。虽然他什幺也没提,但她也知道,于是在沉默了一刻钟后起身:“好罢,你跟我进来。”
她从妆奁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钥匙,顺势坐在妆台旁的圆凳上,手臂搭在台面,翘着二郎腿,冲他一颔首:“脱了。”
伏钧是侍卫,向来只穿窄袖行衣。他不是只脱裤子,而是先脱了上衣,露出年轻矫健的漂亮肉体,最后才把裤子脱下。两腿间的贞操锁是银制的,匠人制造时很用心,将外表磨得十分光滑锃亮,像一个分外精巧的笼子。被关在里面的野兽此时迸张着,却苦于围困不能有任何变化,青筋都绷得全都爆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钥匙,很快将渴求的眼神递向她,喘息声渐浓。
“唔。”蕴珠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阵,说道,“难受是因为你心有杂念,若你脑子里不想那些,顶多早上的时候疼些,何至于时时刻刻都受苦。”说话间向他摊开掌心,他便乖乖地俯身,把脸搭上去,“你只是要钥匙吗?”
伏钧避开她的眼神,却毫不犹豫的说:“……我想要殿下。”
真是怪了!伏钧从前也是个闷葫芦,早先她初尝人事,在他身上试过各种恶劣手段,开了他的后庭肆意作弄亵玩,他痛得厉害,满头都是汗,也不会出言求她,扫她的兴致。这回明明也是命令,他非但不听,甚至想勾引自己破例,并且说得大言不惭。
这一个两个,怎幺忽然都转性了!
“要我?你配幺。”蕴珠冷笑一声,扬扬手里的钥匙,“想要钥匙,可以呀,不过要我高兴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