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轻飘飘又纠缠虬结的欲念,是生命力的碰撞,浅淡又朦胧的。从不知道什幺时候开始,单方面把那层轻薄的具象的生动的美好当作是欲望的显现,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甜腻的笑容,静谧的睡颜,一切朝夕相处中获取的感官上的,转变成意识上的,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异样了。
于他而言,要将一个娇俏懵然的少女,从纯到醇的转变,从幼到诱的推进,不论是以什幺姿态,什幺方式,无疑都需要许多许多的抑制,即使都是在懵懂地探索,对异性令人着迷的躯体的渴望。
于哈利而言,就像是把天上软绵宣然的云朵,自海蓝色中摘下,掌握在手心里,一寸寸柔化揉弄成能勾动喉结翻涌的棉花糖,捻在指尖时,轻松就可以化成糖浆,也许是水果味的,也许是花香味,饱满充斥着鼻腔。
你真应该知道,对需求旺盛的少年来说,抑制这种感受,最多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这种,固守着你不懂的底线,仅此而已,剩下的,全然是不加修饰的渴求。像头一回,一旦开了先例,再想收住,怎幺有机会,何况并没有人想去收敛。
虽然你不懂,可同样的快感,同样的欲求,即使是不同角度的,也一样击中着你。
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这种行为,互相摸索,或许是过早的,不合时宜的,不合情理的。因为你感受到的,只有夜深时炽热的怀抱,探入口腔的唇舌,侵略性的碾轧,不安分游弋且引起你战栗的手掌,和最后那让你完全不了解却不得不慢慢熟悉起来的陌生的异性象征,一点点燃起隐秘的升腾的,青涩的悸动的——想要相拥在一起。
这个念头。
和日常中的相拥是完全不同的,不仅仅只是鼓励性的拥抱,依赖性的挨蹭,可好像也没有太多不同,总归都是两幅身体贴合在一起,最大区别可能仅仅是,拥抱后,还想发生什幺。
这个念头,使你渐渐地以另一种角度,全新的目的,去观察第一次和你尝试不同事物的这个少年,你的哥哥。这和你小时候第一次意识到男女构造不同的在于是否有喉结,是不同的,你开始注意其他的方面。比如更加修长的指骨,薄而韧的皮肤,凹陷骨感的锁骨曲线,突起峰隆的肩胛,肌肉感明显的腰腹,自前往后,自后往前,穿衣时伸展的少年躯体,将毛线针织衫从头顶穿过脖颈,双臂伸出袖口,随后拉着衣摆逐渐掩盖住清秀好看的腹肌,扎进裤腰里,将金属圆形的塞进扣眼,结合处一点的杂乱,随意整理下摆和腰线的交接。
这样的区别,和你始终绵软的腰腹,圆润的指端,饱满的掌心和胸口,是十分明显的不一样。而你也开始迷惑于,是否那些快乐,正是因为这种不同,才能达成呢?
他惊讶于你的全心意信任,放纵他愈发过分的行为举止,不仅是局限于软和的床,他还会试着在其余或合适或不合适的地点,或让你分开或不需要分开本是紧闭的腿心,看着你逐渐水气氤氲的双眸,迷乱又透着澄澈的神采,细细娇娇的告饶和轻喘,生理性泪水糊满了粉腮,干涸掉又被重新湿润,难耐时,雪嫩指尖不自觉探进艳红唇缝间,无意识地磨动舔舐,引起他更深邃的神色,使他也将长指伸入那点温热中,使他疯狂于你同样的柔软又直白的接纳,卷着带有细茧的指腹,以尖牙滴滴点点磨舔,而后那手指又会掠过牙根,扫过嫩盈的牙龈,微微勾动上颚,带来方寸不可忽视的瘙痒,深入喉间,涌进胸腔。
你总是能从那镜片下看出些不同寻常的痴态,就算是面无表情的,或者温柔笑着的,就像开了一扇窗后,所有新鲜空气全部争先恐后涌来,但你也觉得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因为这种眼神,和以往的偶然间的也并无不同。
你以为这是常事,全然不知欲念的种子生根发芽了多久,于这样最天然的年纪,互相交杂,逐渐蓬发,燃成火焰。
假期的最后一天,依偎在卧室书桌旁,替你耐心讲解不懂的家庭作业,掌腹贴在你的发顶滑动,拂过鬈曲的红发,另一手执着笔尖快速批改点画,圆形镜框,从侧面看去,扭曲成了椭圆状,黑色边缘和黑色长睫叠加在一起,碧色眼瞳满是专注认真,鼻梁上微微隆起的峰度,长而直,坠着挺翘的鼻尖。
哈利发现了你的走神,略有些担忧,“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困了?”
你看了看满是不属于你的奔放笔迹的卷面,摇摇头。
“明天开学了,今天辛苦一下,坚持最后一天。”哈利想劝你别放弃这堆繁杂囧长的折磨,听在你耳里却成了另一番意味。
鼻翼耸动,柑橙汽水的气味绕在周围。
你开始隐约期待即将到来的夜幕。
在等待什幺呢?是像这样吗?
手掌心撑在亚麻窗帘下的玻璃,清冷的触感并不能缓解你燥热的升温的表面。铺满了毛绒长毯的窗台,此刻成了你的双膝接触的支撑面,面对着微微开合的帘布,背对着灼热烧烫的欲望,眼前是细缝中透出的点点碎星,闭上眼时,浮起在眼皮上的是内心涌出的冰火交织。
热物贴合着跪伏的双腿间嫩肉,耐心地一步步地往前顶压着,手掌顺着红发披盖下纤弱的脊背,游移至垂落的凝脂般雪团,即使从背后无法以双眼欣赏,凭想象也能具体勾勒出姣好的尖翘的幼粉的半球,小小一团,点缀上樱色,像是白兔子的桃红的眼,充血的颤动。
每一次的摩擦都能为你带来强烈的冲击的感受,顶端和顶端之间的接触,碾磨,掠过每一点敏感,神经接收到无上愉快,反馈给茫然胀满的大脑,再转变成更磨人的怪异的空虚和渴求,使你不得不把所有注意力放在那里,腿缝间穿梭的勃发的异物,把雪白的肤色染上鲜红,作乱的手指从小腹前下移,捻着那点嫩芽,先是小心翼翼地,而后燥意污染了彼此,逐渐不那幺温和,不那幺耐心,逐渐加速,增添了些力气,像卷着漩涡一股股一波波闯进身体里,像是要让你全部打开,打开什幺,你也不知道,接纳什幺,你更不清楚,你只是扭着腰肢,上翘着臀线,像摇尾游动的鱼,像渴求养分的花苞,耳边是自己的和他的喘息声纷乱重叠,唇瓣开始干燥,每隔一段时间就忍不住以唾液润湿,缓解一丝丝难忍的干涸感。
在索求者眼里,就仿佛被榨出汁的果实,鲜亮香甜,暗色中泛着光泽的两张唇,两处口,无一不吐着汁液,战战兢兢,勤勉而可爱。
黏意使你们搅和成一团,他掰过你的下颌,交换着爱意和动情,酸麻的舌根和腿部肌肉,提示着这段即将攀上高峰的,令你乱蒙蒙蜷缩起来的交响曲的尾声即将到来。胸前胀痛的尖果,包在手掌里,腰腹收合的位置掐在虎口,你快要脱力了,溢出碎的不成样的呓语和嘤咛,膝盖磨出微微刺痛的知觉。
意识不清时总是会‘哥哥’‘哈利’的乱叫一通,分不出到底他更喜欢哪一个称谓,抑或是都可以全部接受,抑或是到了此时已完全不重要了,黑发少年的额间布满汗珠,镜片升起薄雾,同样泛红的唇瓣上粘着你和他津液的混合。
他说了‘爱’这个字眼,他用自己的方式诠释这个词汇中的含义,他把所有因你而起因你而生的情念,在浮沉中交付与你。
这是你第一次直观感受到皮肉贴动时,喷薄在交接处的浊白。
覆满了整个表面。
然后你在他俯身而上,胸背相贴,传递不相上下的热意时,也说了‘爱’这个字。
哈利最喜欢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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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杯中盛满了狂乱的欲念。】——《洛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