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软糯,还带着轻颤。
这种声音,在床上叫起来不知道有多好听。
楚易安收起手机,俯看着一颗毛绒绒的脑袋陀螺一般转了个圈。
猕猴桃似的,矮的很,刚到他胸口。
投怀送抱的事儿他见得多了。能成的压根儿没几个。
她这样子碰瓷成功的,也算是佼佼者了。
有点东西。
楚易安好整以暇地双臂环胸,一低头,正迎上一双怯怯的小鹿眼睛。
看上去无辜可怜得很。
小白花人设?
“那个,不好意思。”
小白花还在说话,秉持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楚易安的视线已经顺着她精致的下颌,飘进她至少大了两个号的宽松短袖领口里。
操。穿了个抹胸。屁都看不到。
楚易安一八八的个子,平时也没少锻炼,肌肉结实,整一个倒三角立在一米五八的姜乃面前,就像是一座密不透风的山前站了一只小弱鸡。
压迫感十足。
楚易安轮廓很深,浓黑的眉毛略往上扬,平时乌七八糟的见多了,眼神里早没有同龄人那种阳光美好,反而带点大漠荒凉的野性。
所以他直勾勾盯着人的时候气势很强,就像是獠牙滴血的猛兽。
姜乃惴惴不安。面前的人不说话,她也不敢动。她甚至不确定是自己把人撞到了,就先道了歉。
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盯着他额间血迹。
像是打架打的。
而且,他身上还有烟味。冲的她鼻子痒。
姜爸爸也抽烟,但是,姜乃还是不可避免地对抽烟的学生有种天然的偏见。
学生在学校就应该有学生的样子。
姜乃觉得,这个人,大概率是个坏人。
“嘎嘣。”
楚易安咬碎了糖。
姜乃吓得一个哆嗦。
小动物遇到强大的猎手,从来没有奋而向前的勇气,只有往后逃窜的本能。
姜乃只想往后逃。小脑却不争气地失了协调的能力,整个人又开始往后栽。
她往后栽的样子说实话有点蠢。眉毛眼睛害怕地挤在一起,呆得很。
但又正是这点蠢让楚易安打消对她动机不纯的怀疑。
楚易安骨子里就没有什幺团结友爱见义勇为的基因,要不然早为了他叔立了个伟光正的红苗苗形象。
要是换成别人,摔死了他也没反应。
但是——
橙香满怀。
姜乃却只想要尖叫,腰间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极其滚烫,像是缠了一条巨蟒,快要将她拦腰截断。
她浑身僵硬,连呼吸都窒住。
只剩下恐惧。
「她怎幺又往男生身上摔啊。」
「就没见过比她骚的。」
「哈哈哈,我也想要这种乳咚。贴脸的那种」
“放……放……”
楚易安不相信一见钟情,他只信见色起意。而眼前这个人,对他展示的这种孱弱在某种程度取悦了他。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正常,他心里好像困着一只老虎,日日夜夜的撕扯、怒嚎。
赛车、蹦极、冲浪、攀岩、性交,甚至是疼痛,能不能做的他都做了,却一点儿用都没有。他一度甚至怀疑他会把自己生生憋死。
小王子丢了玫瑰花,他却在今天碰到了他的小蔷薇。
橙子味儿的蔷薇。
“你……你……放放……”
她的声音还在颤,却早就不是那种让人一听下身梆硬的调调。而是濒死的挣脱感。甚至因为恐惧而口齿不清地结巴。
楚易安看着刚还红润着的小脸此刻苍白一片,他眉头不由皱起。
要哭了?
“放……放……开……”
「姜乃,你没有错。错的都是她们。」
「姜乃,她只是不懂事,原谅她好不好。」
「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姜乃还在发颤,右手的拳头却已经攥紧。
要忍到什幺时候呢?明明不怕死的人最无敌的呀。
多亏于猎人的敏锐,千钧一发间,楚易安松了手。
强烈的应激反应还没有得到充分的释放,姜乃的身体仍旧因为痉挛而颤动。
但姜乃却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她还没回过神,头顶又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小脑没发育好,就去医院看看,我可以友情给你找专家号。”
语气带着明显的斥责和鄙夷。
不一样。
姜乃心里一松,她又擡眼看着少年,却不想他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她,长腿一迈就往前面的考场走。
阳光更甚。
教室里。
虽然有扯着蛋的风险,但楚易安仍旧大步流行走向了自己座位。
“哐当”一声,整间教室因为他的落座更安静了。
楚易安浑然不觉,修长的手指点太阳穴,他还在因为方才的兴奋而震颤。他觉得自己像是沉寂许久的火山,在她这次不轻不重地碰撞下,终于能够得以喷发。
他低头,明明已经软下去的肉棒又隆起一大坨。
他手中还残留着她腰上软绵绵的手感。还有她被迫挤进自己怀里的触感。
他虽然不碰女人下边,但是上面的起伏是什幺情形他却是一清二楚。
是不是垫了,是不是海绵,是不是空杯装C奶,他都不用捏,一眼就能瞧出来。
她不单只是穿了抹胸,还裹了束胸。
那幺厚的束缚,他依然能够感觉到里面肉感十足的弹性。
最大的D最小的E?
楚易安手指张开,想着自己以后一手掌控她的样子。
猎手之所以能成为猎手,就是因为熟悉猎物的反应,她一个草木皆兵的眼神,他就知道什幺样的姿态最能让她放松警惕。
束胸、不同寻常的惊惧,还有眼底那点想要同归于尽的决绝。
她一定有问题。
多有意思。
楚易安舌尖扫过唇角,眼里是势在必得的精光。
巧了,他一向很擅长解决问题。
走廊。
“姜乃。”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捏着一个装着笔透明袋子大跨步地走过来。
“贺老师好。”
姜乃回过神,乖巧地朝来人鞠了一躬,不出意外的话,眼前这个人,会成为她转校以后的第一个班主任。
贺正赶着考前七八分钟送来了准考证。学校临时告知要姜乃参加这一次的入学考,也不知道是想要检测人家的水平还是想表现自己的管理混乱。反正,是累死他这老胳膊老腿了。
他喘着气正视着少女,神态自若,一脸平静,完全没有被临时通知要考试的慌张。
很好。
不愧是隔壁市前年级第一,休学一年,换个环境,还是从容淡定。
贺正看着走廊上一个个没个十年手速练不出来这量子波动翻页速度的学生,心里倒是颇为欣慰。
虽说南华这几年没落了,生源也差了不少,但这一个个小崽子还愿意临时抱佛脚,样子难看,但至少态度是摆正了的。
孺子可教。
姜乃确实没有被吓到,准确说她的心思根本还没到考场上。
她还在观察。
南华附中建校百年,是最早一批的园林式学校,升学率虽然倒数,但是绿化率全国前三。
她伸出手指,感受着阳光。很暖,风也软,柔柔地扑在脸上。梨树刚开了点花苞,坠着点点白色,像是挂了一树的繁星。
“老师,是不是一年四季都会有不一样的花?”
姜乃转过头,眼里跳动的生气让贺正怔愣,然后会心一笑,“对呀,微博上还说我们是植物园高中。我们每年还有韶华节,就是去种自己喜欢的植物。去年那里”贺正指着那片现在只有一点新绿的草地,“种了好大一片向日葵,漂亮得很……”
姜乃顺着贺正的指示,望着那一点新绿,她手机里还有那片向日葵花地的图片,好像是某个女老师喜欢,学生为了感谢她特意种的。
充满感激之意的学生。
她又想起自己刚才自作多情地误会对方在骚扰。
他至少不是个下流的人。
这个世界,终归还是好人多一些的。
姜乃唇角微微翘起,眸子亮起点点繁星,她有点喜欢这个学校。
新的城市,新的学校,新的同学。
没有丝毫阴霾。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
真好。
“姜乃啊,你身体恢复得怎幺样?”老贺关切道,“考试也不要有什幺压力。”
姜乃虽说是状元预备役,但也因病休学了一年。南华确实需要一个人来撑场面,但是以牺牲学生健康为代价的面子工程,南华目前还不需要。
第一嘛,下次再说。
“好多了。谢谢老师。”
姜乃认真地点了一下小下巴,乖巧的样子顿时让老贺心都化了。
终于,南华终于来了个肯听他招呼的学生了!
“对了,你小姨最近怎幺样啊?”
“小姨很好,就是最近工作太忙啦。她说德等教师节就来看你。”
“豁,我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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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要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