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喜欢?”
精卫见天子铁青了脸,连忙抱住他手臂,对儿子道:“你别吓我们。”
太子介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娘娘何出此言?”
精卫欲言又止,心中有一千个疑问,却不便当众讲出。惟将一只珠履踏在帝舄上,免得他因挥拳不便而动足。
旬阳王妃打圆场,“这终究是好事。”
大眼瞪小眼的在座嘉宾恍过神来,也纷纷道恭喜。
这时,一个贵妇之婢慌张来告:“娘子,二郎不见了!”
“怎幺会不见?”
“琳娘给他哺过乳,放在外间条案上,去更衣的功夫,就失窃了!”
天子示意冯六将柳条篮送到贵妇席上,“此婴儿是否娘子家二郎?”
贵妇看过,怯怯道:“有些像。”
太子介道:“新生婴儿都差不多模样。”
天子追问:“是也不是?”
贵妇以为身陷巨大皇家阴谋的旋涡了,断然不敢认,“妾妇无知,惟陛下圣裁。”
天子彻底无语。
太子介拍着手,哈哈笑起来,“有趣,有趣!”又问那贵妇,“你再瞧瞧我,像不像汝家夫婿?”学着贵妇声口道:“夜来看个仿佛,妾妇拿不准。”
精卫笑软了,天子得以脱身,追打太子。
治礼女官连声呼:“陛下,庄重!陛下,庄重!”
太子介如猿猴,一溜烟爬到盘龙柱顶,“耶耶有了孙子,便要打死儿子幺?”
天子命冯六,“取账簿来。”
太子介自学会走路,混江龙般顽劣。天子只打过他一次,却被良心折磨了好几个月。嗣后他每有过,天子辄记戒尺数若干于簿上,欲待其及冠后补打。
旬阳王妃早有耳闻,瞥一眼账簿,见已累计三千馀,赞道:“陛下真严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