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

「卧槽⋯⋯阿泽，你⋯」

孟廷安被眼前的祁泽吓了一大跳，毕竟再怎样犯病，他也从没看过这么狼狈的祁泽。

黑眼圈、惨白的脸色、蓬头垢面⋯⋯

「有屁快放，放完赶紧滚。」祁泽耸拉着眼皮口气冷淡道。

「有有有！你让我进门放，放完我就走！」孟廷安说完就想往门里钻。

祁泽向侧一挡，拦住孟廷安。

「欸欸欸！小心我的腿！很贵的！」

孟廷安作势蹭了蹭自己的右小腿，原来他天生右膝以下发育不全，所以穿着假肢。

瞥了孟廷安一眼，祁泽还是妥协让他进屋了。

「靠⋯⋯太夸张了吧你⋯这⋯」

孟廷安看见屋内的状况真的惊呆了，无法想像短短几天祁泽就颓丧成这样。满屋子地板的垃圾，微波食品的残骸、剩食的残渣、喝完的易开罐、更别说一堆碎纸、卫生纸⋯

他知道祁泽的过去和心病，也知道他一直偷偷喜欢那个女孩儿，只是没有料到沈玥对他的影响力如此之大，她的离开对祁泽来说有着像彗星撞地球的摧毁力。

「阿泽，我今天来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这十多天大家怎么都联络不上你。」

孟廷安随意拿起地上的袋子捡起垃圾缓缓的道。

「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是有在变好的，别又往回走了⋯⋯好吗？」

孟廷安语气带着祈求，他和祁泽不只是同学更是病友，在医院接受治疗时认识对方，当时祁泽狂躁症急性发作被迫入院治疗，而他是准备出院。

祁泽没有说话，呆默的看着地板。

孟廷安停下手边的动作擡头看着他道「阿泽，唯有让自己振作起来，你才有守护一个人的力量⋯」

祁泽依旧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回话，正当孟廷安准备继续打扫时听到祁泽说⋯

「我凭什么守护别人？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难怪她们会走⋯光想着跟一个神经病生活在一起⋯⋯」

「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你他妈给我闭嘴！」

孟廷安打断祁泽的话，他抛下手上的东西激动的走上前揪住祁泽的衣领。

「祁泽！是个男人就振作起来！」

祁泽往前踉跄了几步，孟廷安放手后顺势推了他一把，祁泽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孟廷安对着他道：「你喜欢她想留住她，那你想过要给她什么样的生活吗？阿泽，我知道你是如此的骄傲，但那些过往发生的糟心事也发生了，你可以放不下但你不能过不去啊！你不用原谅任何人，但你必须放过自己！」

「沈玥难道不可怜吗？讲难听点，如果今天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她身旁保护她，她只会比你更惨！你信不信她会在某个角落被轮奸到死？」孟廷安气急败坏的说。

压抑的空气中夹杂食物腐败的味道，十分不好闻。孟廷安胸口起伏不定，努力克制情绪哑声的道：   「阿泽，如果今天沈玥只剩你了，该怎么办？你们难不成一起等死吗？不管她会不会再回来，你都要振作，不然哪天她需要你时，你扛不住怎么办？」

孟廷安双眼发红的看着祁泽，心里着实恨铁不成钢！他知道祁泽有很好的自控能力和病识感，看到他如此放任自己堕落，作为好友真的看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