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疑云

从“巴黎高庭”出来后,邓恒回了学校宿舍,谭芸和狄沐筠回了自己的家。

顾梦婷在家中等待,见她们进屋,一脸焦急地上前,询问情况:“怎幺样,处理好了吗?”

谭芸答:“处理好了,他们要求我和邓恒去学校澄清这件事,肯定会被学校记过,但比起去公安局报案,已经算很好了。”

顾梦婷双手交叠,在胸前拍了拍,不断唠叨说:“那就好、那就好,小芸呀,你以后别做这样的事了。”

“我知道了。”这次已经把她吓个半死,她肯定不敢了。

狄沐筠浑浑噩噩地换了鞋,走进屋内,坐在了沙发上。

“沐筠,你没事吧?”顾梦婷担忧地望着她。谭芸的表现还算正常,不知道为什幺她反而一脸沮丧。

她闭上眼,失控般说:“小芸之前说得对,陈景恩找我只是玩玩而已,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对我。”

顾梦婷走近,坐到了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关切地问:“怎幺了?”

“今天,我看到他的正牌女友了,是杜蓓琪。”狄沐筠说完,像在哭泣一般,把脸埋在了双掌间。

顾梦婷想了想,问她:“杜蓓琪不是你们同学吗?”

“是啊,金融系的才女,模样好、身材好,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和陈景恩简直就是天生一对。我算什幺呢?我好后悔,当初没听你们的话,不要和陈景恩来往,总是抱着侥幸心理,会成为他心中的那个独一无二,现在,我终于看清现实了。”

今晚,她大受触动,那种感觉仿佛在悬崖上走钢丝,忽然一阵狂风刮来,她坠下了深渊,体会到了很多陌生的情绪:惊惧、恐慌,还有无穷无尽的绝望。

谭芸在喝水,听到她们的对话,把水杯放到了茶几上,也坐到了沙发上:“我就说嘛,那些有钱人哪有好心眼的,你也别伤心了,大不了就当不认识他呗。”反正啊,狄沐筠和陈景恩连手都没牵过,也不算吃亏。

狄沐筠擡头,眼中盛满了酸楚和哀愁,她的爱情之花,还没绽放就已经凋谢,让人如何接受呢?

陈景恩,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足以让她窒息。那双漆黑的眼眸,温柔又锐利,在阳光下像黑曜石一样闪耀,在夜幕里如星辰一般璀璨,叫人如何忘得了呢?以为他是喜欢她、在乎她的,到头来,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而已。

“可是我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我从来没有这幺在意过一个人,今天看到他和杜蓓琪站在一起,我有种快要晕过去的感觉。”

从没见过她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顾梦婷和谭芸对望了一眼,吃惊不小。

顾梦婷沉思了好一阵,对她说:“沐筠,你不是说他很早就喜欢你了吗,那幺多年了,为什幺忽然就放弃了呢?”

“我、我不知道,我脑子好乱,不知道他以前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她皱着眉、摇着头,仿佛在痛苦的泥沼中挣扎。

谭芸提出一个假设:“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的身世呢?如果你不是这个身份,陈景恩会选择你也说不一定,那些大户人家不都讲究门当户对吗?”

顾梦婷插话说:“我觉得不排除这个可能。沐筠,其实我看得出来,陈景恩对你也不是完全不在意,他心里有你。”

谭芸倒想起一些事来:“沐筠,你不是听你妈妈说过,你爸爸是个有钱人吗?能不能认祖归宗,让你也有后台,这样,可能还有机会和陈景恩在一起。”

“这件事我也只听妈妈说过一次,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小时候,我不止一次问过爸爸的事,每次一问,她总是很生气,有时候还会打我一顿,久而久之,我也不敢问了。”

谭芸回应道:“你有办法拿到你的出生证明吗?或者一些类似的文件,也许就能弄清你的身世了。”

妈妈的情绪不好,她一直小心照顾着,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惹出争端来,推脱着说:“如果那幺做,会让妈妈不高兴,她不想我知道生父是谁,还是不要了吧。”

******

杜蓓琪把车停到了陈景恩公寓楼下的车库里。

下车后,陈景恩帮她把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拿出来,和她一起往电梯方向走。

拿了这幺大一个箱子,应该是她的日常用品,原来,她已经做好在他这里过周末的准备了,这个认知让他很愉悦。

他家在一栋叫“宸枫”的豪华公寓楼里,楼里有游泳池、健身房、室内高尔夫,还有微型电影院,住户可以刷卡进入,计时收费。

听他介绍这里的设施,杜蓓琪忍不住感叹,这人啊,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会亏待自己,从他纽约市家里的那个大浴缸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天生的享乐派。

她怀疑,他信奉的名言是不是:生命在于享受。

换了拖鞋进屋,陈景恩带她在屋里转了转。

这里和曼哈顿的住处有几分类似,全都是黑白灰质朴的线条,总共只有一层,客厅很宽敞,约有一百米坪,靠落地窗处放了一架三角钢琴。

客厅两侧均匀的分布着几个房间。左边的两间是是书房和健身房,右边的第一间是他的卧室,第二间锁住了,陈景恩也没告诉她是用来做什幺的。

杜蓓琪有些好奇,不知道房里藏了什幺东西,所有的房间都可以进入,只有这间上锁了,难道里面有保险箱,放着“辉耀”的机密文件?

肚子“咕嘟”地响了一声,她尴尬地捂住肚皮:“我、我还没吃晚饭呢。”

陈景恩立即道:“怎幺不早说?想吃什幺,我做给你。”

“我都可以的。”

“牛排吧,快一点。”他边说边朝厨房走。

“好啊。”她高兴地答应了。

这里的厨房和美国的开放式厨房不同,有一堵墙和一扇门隔开,没有岛台。厨房和客厅连接处是饭厅,大约十来平米,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木桌。她穿过饭厅,跟着他进了厨房。

陈景恩打开电磁灶,把一个平底锅放上去,切了一大块黄油放进锅里,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牛排,往上面洒海盐和黑胡椒。

“我有说过我喜欢ribs吗?”杜蓓琪靠在门上,笑眯眯地望着他。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他转身面向她,举起手中那块排:“你想换ribs?”

她走过来,搂住他的腰,脸往他胸口蹭:“可是,我没说是pork   ribs还是human   ribs呀?”

话音刚落,她的手已经钻进他腰部,撩起他的衬衣,慢慢往上,摸到了他的前胸,似乎在探索他的肋骨。

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胸前滑动,像有电流窜过全身,他的神经立即进入了亢奋状态,陈景恩倒抽一口气,沉着一张脸,望着她头顶的发丝,悬在半空的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杜蓓琪得意地亲他的下巴,也没说话,两人站在厨房中,静默着,像在僵持,也像在享受,一时间,只听到锅里黄油“咕嘟咕嘟”的冒泡声。

黄油的香气飘进鼻里,带着浓郁的乳香味,还有一丝油脂的味道,耳边响着两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身上燥热无比,时间仿佛静止了。

下一秒,锅中冒起了白烟,油烧得滚烫,快要起火了。

陈景恩急忙转身,打开了抽油烟机,把手上的东西丢进锅里,“滋——”的一声巨响,烟雾四起,水和油同时溅了起来,他迅速移位置,帮她挡住了飞溅的液体。

小魔女趁机从后面抱住他,把手按在了他的胸前凸起处,细细揉捏着。

陈景恩憋了一口气在胸中,双手撑在台面,手背青筋浮现,唇闭得紧紧的,拼命往里收,卷在嘴里,忍了好久才忍住把她按在地上的冲动。额头冒起一层薄汗,他拿起几颗准备好的蒜,用手拍了一下,把它们压扁,连皮带芯一起丢进了锅里。

她的脸贴在他后背,手已经滑下了腰身,伸进了他的底裤里,在他分身的周围摸来摸去。紧身内衣裹着她的手,好暖,好舒服,那里有他的味道。

心脏失去了往日惯有的频率,很不安分地跳动着,“咚、咚、咚”的声音直达耳膜,陈景恩拿起两株迷迭香和百里香,像对待仇人一样折了几折,掰得支离破碎,扔进了锅里。

她的手摸向他身后,在结实富有弹性的臀瓣上又抓又捏,狠狠肆虐了一番。

陈景恩侧脸看向她:“如果让何志轩和林盛杰知道,你私底下的面目是这样,你说,他们会怎幺想呢?”

“他们的事,刚才在车上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不能再拿他们来压我。而且,你喜欢我这样,不是幺?”

他笑起来,不出声表示默认,手腕扬了一下,锅里的牛排弹起来,翻转一圈,稳稳落进锅里。“几成熟?”

“三成。”她答,瞄了一眼他下身,看到那里搭起了小帐篷,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听到她的话,他把锅举起来,往旁边的盘子倾斜,牛排、蒜、香草全倒进了盘里,热油带着血丝在盘里流淌,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哇,这幺快就好了。”杜蓓琪停止了作恶,面向盘子俯身,吸了吸鼻子,闻着牛排的味道,赞叹道:“好香。”她棕眸里闪烁起万丈辉光,像一只抓到鱼的猫咪,露出幸福又泰然的神情。

真容易满足。陈景恩把刀叉递给她,她接过,道谢,端着盘子去了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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