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跟薛有成在一起的时候经期都是他记的,生理用品一概也都是他准备好的。温喜回忆了半天,在手机里找蛛丝马迹,头发都要薅秃了才勉强想起来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来月经了,心慌得不行。她虽然痛经但是生理期一向很准的,现下是什幺情况?不会得什幺病了吧?

温喜上网搜了一圈,越查越害怕,不敢跟她妈妈讲,只能求助温乐。温乐让她不要担心,她把圈圈送上学过来一趟,还旁敲侧击说是不是在吃短期避孕药。温喜说怎幺可能,跟薛有成还好的时候他那幺要孩子,怎幺会让她吃避孕药。

温乐说等她来了再说,温喜只好挂了电话,盲目又焦灼地在屋子里打转,天灵灵地灵灵,千万别是什幺子宫癌——念书时看郭敬明的小时代,好多经典情节深入人心,其中就有顾里得子宫癌。

心一慌,连带着谢辛发来消息她都没兴趣回,刚想把手机按了,不然老忍不住搜百度。突然扫见谢辛的头像,是个卡通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温喜眼睛一亮,也不管羞不羞的,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情况说了。

谢辛隔了会儿才回,是条语音,他说他在开车,稍等。不知道怎幺,听到他不紧不慢的声音,温喜镇静了些。谢辛的第二条回复和温乐几乎同步到的,温喜问温乐:“这幺快?”

温乐一边换鞋一边把她上下端详一遍,确认好端端地才说:“我让周光权送圈圈了。”

温喜囫囵“嗯”了声,眼睛在手机屏幕上,谢辛问了些问题,温喜一一答了,谢辛说:来医院做个检查吧。

温喜吓得脸涨红,都要哭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谢辛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在没有诊断前是不说这些假大空的安抚人的话的,但她发来的文字标点和表情都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安抚她:不会的,今天我在医院,你有空过来,我给你安排。

温喜还想说什幺,温乐问她:“怎幺了?跟谁聊天呢?”

温喜可怜巴巴地擡头看她一眼,眼泪掉下来了,“姐……”

温乐也着急起来了,拉着她坐下,细细问她一遍,温乐重复百八十遍了:“我以前经期都很准的这次居然那幺久才来,而且我看那个颜色好像也不对劲,你说会不会是血不是月经啊,姐姐,我要是得病了会变得多丑啊!”

前面说得温喜眼睛酸了,听到后来她抱着温喜的手拍一下她后背,笑骂:“都什幺时候了,还惦记着这张脸。”

温喜呜呜咽咽,又哭又笑,心里落不到实处,温乐给她煮了碗面条下肚,温喜刚要吃,温乐又收回去了:“别吃了,先去医院看看,万一检查要空腹。”

有了主心骨,温喜只知道点头了。

检查下来,温喜人都是木的傻的,原来还有比子宫癌更可怕的——竟然是生化妊娠。连温乐一时都不知道说什幺,抱着她,不断抚着她的背,说着“没事,还会再有的”。

温喜根本听不进去,她其实并没有多喜欢小孩,是因为薛有成喜欢,她不排斥了,便愿意生。两人的健康情况一直有定期检查,都没问题,可盼着它来的时候它不来,偏偏挑了个坏日子。温喜想那会儿她正鞍前马后地伺候薛有成呢,每天累,苦,烦,可它还是顽强地生存下来了。

是她去找鸭子玩乐,把她的孩子害死了,她有罪。她不知道跟谁说去,温喜自责地擡不起头来,趴在温乐肩膀上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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