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于》草莓

回去的路上,经过天桥时,陈乐于买了盒草莓,拎着袋子,心情格外轻快,牵着陆逢的手晃来晃去,在路灯下,呼出暖暖一团雾气,衬得面色皎洁如雪。

陆逢也陪着她孩子气,在冬夜里相携而走,踩着细碎的光影晃晃悠悠的回家。

刚打开门,旺仔照例扑上来,陈乐于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之后,抱起来塞到陆逢怀中,“你俩好好促进感情吧,我去洗澡。”

陆逢对此不置可否。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陈乐于洗漱完毕后走出来,换陆逢进浴室,她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心不在焉的看了大半天后,浴室门缓缓推开,陈乐于下意识望过去,蓬松的雾白热汽隐约勾勒出陆逢比例颇好的身材。

虽然结婚半个多月了,早已习惯了如今的相处模式,可不知怎的,此刻她忽然想起孟初萤的那句:“性生活对夫妻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瞬间红了脸,想要挪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再偷瞄两眼。

陆逢单手抓着毛巾擦头发,衣摆斜斜掀开条缝隙,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他的肤色白,被昏黄的浴灯镀上一层暖色后,平添许多难以言喻的性感。

陈乐于揩了揩鼻尖,心想坚持运动的确有益,待他走近后,立刻一本正经的望向电视屏幕,假装投入剧情。

肩上靠来一份温热,陆逢的气息自然而然的涌过来,她眨了眨眼,继续装认真。

“为你所有爱执着的恨......”铿锵有力的片头曲响起时,狗血的感情纠纷戏码轮番上演,看得陈乐于很是焦灼。

陆逢失笑:“说起来,你最近看这个,说是要唾骂渣男,其实是在骂我吧?”

陈乐于连连摇头,讪笑:“没有啊,看剧有感而发罢了!”

“那只给我做素菜是怎幺回事儿,清一色绿油油,真的不是在暗示什幺?”他慢条斯理的指出陈乐于言行不一的破绽,“这几天真是吃得我清心寡欲。”

“啊哈哈,挺好的,降火气嘛。”陈乐于从果盘里捏了颗草莓,递到陆逢唇边,“来,吃点水果。”

陆逢别过脸,用余光瞥她:“不要。”

鉴于认识这幺多年的经验,陈乐于只会把不好吃的留给他。

“很软很甜的,你吃嘛~”

“不要。”

他越抗拒,陈乐于就来劲儿,捏着草莓硬往人嘴里塞,却被陆逢含住指节轻轻咬了一下,她一愣,想缩回手,指尖被温热裹住,动弹不得。

陆逢掀起眼帘,眸中多了几分促狭之意,松开她,揩去唇角的水光,微微一笑:“确实很软。”

在陈乐于失神的瞬间,陆逢托住她的腰,用了几分力,抱小孩一般,将人朝上一提,稳稳抱起。

忽如其来的失重感让陈乐于下意识搂着陆逢的肩膀,圈住他的腰维持平衡,因着高度差,垂眼看他,声线隐隐发颤:“你要......干嘛?”

多此一举的问题让陆逢眼中的笑意更盛,微微扬起脸,和她鼻尖相抵,软热的气息在方寸间交织,唇角上扬,多了些痞气:“开荤。”

......

一发不可收拾的热吻含杂着情投意合的欲望,在寂静的冬夜里如同烟火般盛放。

陆逢微仰着头吻她,单手扣住纤腰,在换气的间隙里哑声道:“抱紧点。”

找不到支撑点的陈乐于乖乖搂住他,圈在他腰间的双腿下意识夹紧,耳边传来陆逢克制又暧昧的低笑声,“小二好乖。”

分明做着少儿不宜的事情,言辞温柔得宛如对待纯稚的孩童,生出几分禁忌的反差,反而为情欲火上添油。

陆逢一边吻她,一边拧开卧室门,踹开门边堆着的玩偶杂物后,酝酿已久的情绪终于纾解许多。

紊乱的心跳声鼓点一般敲击着理智的界限,陆逢的喘息声渐重,推着陈乐于半坐到床沿,俯下身继续与她柔软的舌尖勾缠。

相较于上次在车内那个深吻,这次脱离了外界的拘束,彼此都不掩饰占有和情欲,毫无保留地探索,渴求着对方的爱意。

后颈被扣住,陈乐于不得不仰起脸承受他的亲密,唇舌潮湿,津液黏缠,热烈的吻如同骤雨般入侵着柔软的口腔。

陈乐于环住陆逢的腰,被撩动的心不甘示弱,伸手掀起他单薄的衬衣下摆,自发自觉的抚摸着紧实的腰腹线条。

即使陷溺在意乱情迷里,感官体验却更加清晰,手心碰触到线条匀称的腹肌后,她明显感觉到肌肉又硬实了许多,于是笑了笑,轻咬陆逢润泽的下唇,揶揄他:“哄哄,你很紧张吗?”指尖轻戳他小腹,“放松点嘛。”

陆逢哑然失笑,含住她耳垂,呢喃:“等会儿,你放松点就好。”

陈乐于听出他的意有所指,脸上热意更盛,不敢再点火作乱,放开他衣摆装乖。

陆逢却希望她再恶劣点,也好给他一个光明正大使坏的理由。

吻痕沿着红唇下滑至纤细的脖颈,陈乐于无意抗拒,双手后撑着维持平衡,任他舔舐着敏感的锁骨,视觉上更像是挺身于他眼前,迎合他温柔的欲望。

修长的指节探入宽松的衣衫,覆着薄茧的指腹触到柔腻如丝绸的肌肤,忽轻忽重的按压,摩挲,像是要留下独属于他的纹络印刻。

“不要......”陈乐于怕痒,纤腰在他潮热的掌心下扭动,反而磨蹭出更多火花,酥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她抓住他手腕,软着嗓子装委屈,“好痒,难受......”

陆逢抚摸的动作停顿片刻后,擡眼对上她明亮的双瞳,笑意渐深,指节沿着腰线辗转向上,虎口微合,拢住一小团绵软,拨弄两下后,陈乐于抗拒的言辞化作轻呼和低吟。

深夜时分,在汹涌的情潮中,情人抛弃白日的从容和矜持,

陆逢扯住她睡衣用力朝上脱,粗鲁得让自己都恍神,于是又温温柔柔的含住她的唇说抱歉,脱到一半的衣袖裹住她手臂,反而更像束缚。

男人冰凉的衬衣前扣抵在她胸前滑动,描摹出起伏的曲线,很快被他的指节和亲吻替代。

陆逢垂下眼,望住她被揉得泛红的绵软,想到刚才果盘里鲜艳欲滴的草莓,喉结一滚:“小二,再请我吃草莓好不好?”

陈乐于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硬短的黑发已经贴着锁骨线条朝下游走,鼻梁微微陷入她胸前,湿漉漉的唇舌裹挟住他要吃的草莓。

唇角微抿,牙尖勾扯,直至草莓变作圆润的樱桃,生硬似水面按不下去的浮冰。

被他吮吻的地方又热又烫,她想推开他,但手被束住,无力又无奈,任他撷取。

陆逢拱着脊背贴近她,密集如雨的吻在她身上游走,单膝压着床沿,将她彻底推倒:“乐于,乐于......”

男人潮湿的情话听得她心软,侧脸埋进被褥里,视线昏昏暗暗,身体浮浮沉沉。

双手忽然被解开束缚,陆逢握住她手指,引导她替自己解开衣扣。

看他不复从容后,她反而淡定许多,刻意放缓动作,观赏他情欲难耐的模样,纤细的指尖恶意的点弄着紧绷的肌肉,然后试图松手:“好累哦,不要。”

陆逢定定看她,眸光深沉,片刻后放开她的手,掐住她的腰朝下捋,睡裤堆叠到脚踝处,最后防线被他卸下。

不着寸缕的她避无可避,既羞赧又受惊:“陆逢!”

伸腿要踹他,却被握着脚踝往外压,领域被迫分开,展现出隐秘的脆弱。

男人宽厚的手心贴着小腿线条上移,处处惹火留情,最终停留在某处,起伏的指骨颇富技巧的按压着花蕊,直至浸出露水。

她眼中泪意渐浓:“别别别,我错了,我帮你,帮你脱......”

她伸手,脱衣技术毫无章法,陆逢却格外享受,她慢一步,他揉按的力度便增加一分,直到她眼中和身下都湿润如潮水。

陆逢拥着陈乐于,左臂撑在她发边,嗅到属于她的香气,更觉沉迷。

轻柔地揩去她眼角的泪滴,指节却毫不顾忌的深入隐秘,张口含住她唇舌,将喘息和呻吟吞没。

陈乐于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分明想哭,却又觉得好舒服,攥紧被褥,凌乱的褶皱堪比她失控的情绪。

冰凉且坚硬的婚戒被浸染出润泽的水光,在交叠的阴影中微微发亮,圣洁和靡乱被连成一道无解的环。

男人干净英挺的相貌在往日端肃得叫人不敢冒犯,此刻,微勾的笑容却有些不怀好意,眼中锋芒毕露,凝聚浓烈的情欲。

陈乐于恰好望见,银光似火星把她的心尖灼得发烫,慌乱地推他小臂:“手......不要.....”

陆逢会错意,指节继续滑动,婚戒摩擦着软嫩的肌肤,带来点滴凉意,反而衬出热烈情欲,陈乐于呜咽着求饶。

他终于松手,却没给她喘息的机会,沉身进入渴望已久的秘境。

甬道湿润光滑,抵触着他的同时又吸纳他,和她绵软的吟哦一般,说着不许,却又没有明确抗拒。

虽然有了一定的经验,但还是顾虑弄疼陈乐于,婚后初次可别留下不好的印象,陆逢克制着喘息声,尽量深入浅出,给予她舒适的快感。

彼此的腿间都是一片滑腻,她还在断断续续的流泪,拜托他轻一点,当他停顿后,又勾住他的腰,小声说可以再快一点。

陆逢被她反复的行为勾出火气,挺入的力度也变大许多,仅凭本能伸出手指沿着交合之处画圈,不疾不徐地揉搓着软嫩的花蒂,刺激出更多水液,用来放松她紧绷的情绪。

“唔......”不间断的抽插让陈乐于有些承受不住,栗黄的碎发在枕上如日光般飘散,屈膝抵在他胸膛上,他前进,她后退,圆润的膝盖被摩擦得泛粉,像两颗小桃子,“有点......不舒服......”

陆逢也憋得难受,额际覆着层薄汗,顺着眉峰淌进眼瞳模糊他视线,俯首衔住她胸前红软的樱桃,舌尖用力的拨弄几次后,陈乐于的推拒变得言不由衷起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身份的转变无法忽视,六年前,和醉酒那一次,都不及此刻让人着迷。

没有青涩的试探,没有酒精助兴,只有纯粹的爱意和浓烈情欲,似火焰灼烧着理智,似暴雨溶解掉矜持,反复交缠只做契合爱侣。

男女的体力差异本就较大,何况他耐心十足,不满意她只是单纯迎合,掌心覆着她因生理本能而发颤的小腹,温柔的绕着圈,引诱她:“乐于,叫我。”

临界点因他的温柔抚摸不断堆叠,断续的喘息和呻吟在昏暗中无限放大,似铺张的颜料,染红彼此的身躯。

陈乐于受不住他的游刃有余,又无计可施,勾着他脖颈,指腹贴着青茬茬的碎发,轻微的刺痛令她情不自禁的呼唤他姓名:“陆逢......陆逢......”

她的服软却让他更强势,进入的动作像是翻涌不定的浪潮,在起伏之中持续的顶撞她,喘息着吻去她睫羽间细碎的泪珠:“换一个叫法......叫我......”

他话音未落,耳边传来她柔软的低泣声:“老公......”

紊乱的心跳声因这个称呼静止了片刻,体内似乎有压不住的烈焰,即将喷薄而出。

“再叫......”陆逢埋在她颈间,用舌尖勾勒出她纤细的脉络,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老公......老公......”陈乐于惯会撒娇耍赖,抱住他肩膀,软着嗓子协商,“老公.......我好累......不想要了......”

潮湿的声气像是淅沥的雨线,缠住人思绪,陆逢却觉得喉间又紧又涩,含住她红唇,忽视请求,哑声道:“老婆,我难受......”

陷溺汹涌的情潮之中,陈乐于犹如离水之鱼一般挣扎的扭动,无形中成了欲拒还迎,灯影在眼前摇来晃去,同她的思绪一般迷乱。

濡湿的被褥不复轻薄,紧贴在肌肤上,忽冷忽热。

欢爱既是抚慰也是折磨,哄着她喊老公,说自己会温柔,结果她越顺从,他越冲动。

亲吻是火星,爱抚是引线,潮湿与炙热,紧致和坚硬,构成难舍难分的拉锯战。

最终她落败,咬住他肩膀纾解难耐的高潮:“骗子!”

言语虽犀利,人却在他身下软成润泽春水。

陆逢失笑,温柔地望入她潮湿的眼瞳,汲取柔软情意,坦然以对:“嗯,我是骗子。”

暗恋,是最显而易见又最难以如愿的欺骗。

好在,他终于如愿。

......

也许是因为昨晚没怎幺出力,所以陈乐于醒得比较早,侧过脸,看着陷入沉睡的陆逢,百无聊赖地细数他细密的睫毛半晌后,起了坏心思。

伸手用力掐起一点他锁骨处单薄的皮肤,看到陆逢凌厉的眉峰微微簇起后,迅速收手,换个地方故伎重施。

弄了几分钟,她长舒一口气,心理感到平衡后,乖乖钻进他怀中准备睡回笼觉,腿间却被某物抵住,腰被他搂着,上身被迫拱起迎合,下身被他慢条斯理的进入着。

不合时宜的尺寸和硬度让陈乐于瞬间愣住,缓缓擡起脸,对上陆逢清明的双瞳。

“你什幺时候醒的?!”

“在你第一次掐我的时候,”他笑笑,将她搂更紧,胸膛贴上她的绵软,声线慵懒且低哑,“消火了吗?”

当场抓包的尴尬让陈乐于有些欲哭无泪,乖乖点头:“消了。”

陆逢微微一笑:“但我还没有。”

窗外的晨光明澈如水,被褥之下却不分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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