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根本睡不好觉,只要一闭眼,血光就会找上她,随之而来,那些滚动的头颅也血肉模糊的出现在梦境中。就好比看了一场恐怖电影,她会害怕,会心有余悸,但时间的冲刷,将淡化那种恐惧。可这次不一样,薛晏清楚意识到,有七八个人的性命,在她的眼见,被活生生的夺走。尽管那些人都是恶徒,甚至对她进行殴打,之后想要做的事情,亦是心知肚明。但她依然噩梦缠身,恐惧在黑暗中静候,只待她进入梦中。
今夜,她也做梦了。只是这个梦,不同于寻常。虽然同样难熬,但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煎熬。
她梦见有个蒙面的男人,从身后将她搂紧,她试图挣扎,但禁锢让她无法动弹。衣衫被褪去,有双大手在搓揉她的乳房,薛晏感到恐惧,可是身体却率先投降,向对方臣服,她难耐的扭动着,但这只是引来对方的轻笑声,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薛晏睁开酸乏的眼,对上的是费莲娜含着笑意的眼。
她大概明白为什幺噩梦会变味的原因了。
“您何时回来的?”
“比武大会一结束,就马不停蹄。”见她醒来,费莲娜停下了动作。她轻吻了薛晏的唇,温声道:“我听阿尔说,你受了惊吓。”连续一个多月的温特斯比武大会,全国的狂欢。阿尔弗雷德待哈米亚的命名日一过,就回到温特斯继续观摩比武,自然也向费莲娜说了一些薛晏的事情。
薛晏想起那日的事情,脸色瞬间发白,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沉稳。“不,我已经没事了。说说您的事情吧,我听人们说,您在比武大会上无人可敌。”
费莲娜笑道:“那些人,确实称不上对手。不说这些,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不知你是否会喜欢它。”说着,她从床上起身。
薛晏这才留意到这位公主尽管看着瘦削,但这样赤条条的坦诚相见,倒是能见到那些充满着矫健力量的肌肉,可又不同于健身房里那些健身先生壮硕的肌肉感,它们看着虽然一点都不显眼,但你却能清楚感受到那种力量感。
“献给我爱与美的王后。”费莲娜将一顶花冠放在薛晏的膝上。
是由高原玫瑰跟白玉堂交缠编成的桂冠。
“您赢得了冠军!”薛晏难以想象,她甚至开始后悔没有答应跟费莲娜一同去参加比武大会。
费莲娜行了一个骑士礼。“我说过,我要为你赢得桂冠。”
薛晏心中涌现出一种别样的情感,在这样一个异世界,除了姐姐阿娜,再也没人给予她一丝温情。“我很高兴,这将是我最为珍惜的宝贝。”她将花冠拿在手上细细打量。“乔......”她向外喊道,想让侍女将其收起来保存。却被费莲娜一把捂住嘴。“别叫人。”费莲娜说道。“我们可什幺都没穿。”
薛晏在她目光打量的时候,将被子往上提了提,试图遮挡住她的目光。
费莲娜笑着追上去,按住薛晏的手,寻到指缝,十指紧扣。“我不在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
薛晏有些心虚,费莲娜走后的每一天,她都感觉特别自在,不比在卡兰多家,她还要在意别人是否察觉出她的异样,在这座王宫独属于王储的住所里,王储不在,她身为王妃,只要行事不过于张扬,那幺便没有人会过多关注她的存在。“您的每一封信,我都认真回复。”
“我看了,并因那些信件到来而感到高兴万分。”费莲娜笑着吻上她的唇,极尽缠绵。“我只是在想,我还要等待我的王妃多久?”她眼神滚烫的盯着薛晏,似是不愿意放过她身体裸露在外的每一寸风光,并一一用吻在自己的领土上宣告主权。
费莲娜并不是一个禁欲之人,相反,在那些被恐慌笼罩的夜里,她的床上总是有形形色色的人们往来,用性来赶走她内心的孤寂。但在参加温特斯比武大会的这一个多月里,尽管有那幺一两次的鱼水之欢。但每每都让她觉得索然无味,她发现自己思念新婚的妻子,甚至破天荒的写起信来表达自己的想念。
“嗯......”薛晏扬高了脖颈,迎合她的亲吻。于她而言,与费莲娜做这种事,更像是一种任务。而她讨厌这个任务,这也是为什幺费莲娜几度在信中邀请她去往温特斯,她都拒绝的原因之一。
不同于新婚之夜的粗暴,今晚的费莲娜待她异常温柔。当她进入时,薛晏已经湿透了,她在费莲娜的渴求中呻吟出声。粗大的性器缓慢地进出,让她能够慢慢地适应,直到她按捺不住的催促,费莲娜才笑着加快了速度。
这一次的结合,让薛晏消除了一些对性的恐惧,而在这场性事后,就沉沉睡去的费莲娜公主脸上呈现出了满满疲惫感。从温特斯到临京城正常行走的路程,大约要七天左右,而费莲娜这次回来仅仅用了三天就赶回了临京城。
婚宴及新婚夜,还有那匆匆离去的午后,薛晏都没有好好打量过这位公主,现在她睡去后,薛晏才发现,这位公主真是一位难得的佳人,就像是从John William Godward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一般。棕色长发,碧如宝石的眼瞳,高挺秀丽的鼻,如雕塑家作品一样立体的五官。指尖描绘着她的脸庞,睡意席卷而来后,薛晏依偎在费莲娜的肩头,合眼沉沉睡去。这一次,她终于安然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