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精神恍惚了一下午的叶若薰还是没能戒掉想去找沐晨妍的念头,哪怕她已经知道她不是人类。
“不怕我吗?” 深夜躺在床上,沐晨妍面对面问她。
“谁会怕天使呢,我只是……有些困惑,为什幺是我?” 叶若薰窝在她怀里,紧得想把自己整个融进对方的身体。
“因为你是法伊莎,我是沙莉尔;因为你是帛曳,我是昔拉;因为你是叶若薰,我是沐晨妍。我们几千年前就合该配成一对。”
“你口中的名字我都没听说过,你说我是她,可我什幺都想不起来。”
沐晨妍低头轻吻她的唇瓣,问:“你想想起来?”
叶若薰点头:“跟你有关的,我无一不想知道。”
“过程可能有些痛苦。我不知道东方神是如何控制人的转世的,不过结果应该相差无几。人死后灵魂会停留在星光层,按生前的业果选择让他去天堂还是地狱,人间即是地狱的表层,放去人间的灵魂会被清除前世记忆相当于格式化,如同将游戏删档重玩一样,你会重新从零开始体验世界。每个人的脑容量都只够容纳今生的体验,如果想恢复前世记忆,则需要承受信息爆炸的痛楚。”
“比起这点痛苦,我更怕不能了解完全的你。”
沐晨妍知道她对自己用情至深,不过当下却不是帮她激活记忆的时候,光辉六翼和裁决之剑还未找到,她光凭这身肉体并不能分摊叶若薰的痛楚,等与自己的圣物合体后,她就会变成肉体与灵识皆具的完神,到那时再为叶若薰解除记忆封印就能万无一失。
“现在还不行,我还差两样东西,有了它们,我才能放心帮你激活记忆。”
“天使不是无所不能的吗?为什幺现在不可以……你遇到了什幺难事?我可以帮你。”
“就连上帝都不是全知全能的,我怎幺可能无所不能呢……我的翅膀在第二次圣战中被耶和华割下,我的圣剑被一同丢至人间,耶和华在倒台前给我又下了一层封印,让我投胎在了人间。”
“翅膀……对,我白天好像见那里的天使个个都有一对白色翅膀,你的……” 叶若薰目露疼惜,她伸手摸了摸沐晨妍的肩胛骨,那里只剩一片平整,“他为什幺要这样对你?投胎……这幺说你是有人类父母的了?还有什幺圣战……我的困惑太多了……”
沐晨妍紧了紧搂她腰的手,温雅一笑:“没事,我可以慢慢给你讲。”
“第一次圣战,即是路西法不满人类圣子,纠集萨麦尔、别西卜、阿撒兹勒等高阶天使,率领天国三分之一的天使叛出天堂。这之前他们曾邀请过还是沙莉尔的我,我没有参与。”
“第二次圣战,是在我成为昔拉之后的事。路西法不知用什幺方法释放出了黑月永牢里关押的要犯,耶和华派我前去阻挠,等赶到时我才知道对方是比耶和华还要早出世的神祇——母神亚舍拉,也就是你白天所见的那个金发女人——伊卡芙。”
“她破除了我的封印,使我想起我对你做过的事,也让我知道我一直都在认敌为友。第二次圣战是伊卡芙发起的,她说动了二分之一的女天使,再加上恶魔和我的助力,她成功抢回了本属于她的神座,成了新的上帝。”
“但我却在那次战役后元气大伤,我至今想不通,为何耶和华在临近被关进黑月永牢的前一刻,还要用尽最后力气对我施加诅咒,乍看上去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转世后的我出生在一处贫瘠的山村中,贫穷的村落,思想更加食古不化。他们会将认为无用和累赘的女婴扔到猪槽里任其啃食,恰巧我也在这些不幸的女婴之列,如果不是沐危雪出现将我救下,我可能那时就已经葬身猪口,成了填补它们肚皮的饲料。”
听了这些后,叶若薰心脏透风一般冰凉,她原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命运多舛了,没想到这世界有部分人一出生就要面对人性至暗,跟那些女婴一比,她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而她竟还自怨自艾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如人意,这多少有些生在福中不知福。
反观沐晨妍,明明历经许多磨难,但若想从她的面上瞧出一二沧桑却是极难。叶若薰想起认识沐晨妍以来,她的表情好像都是淡淡的,就连屈指可数的几次破冰,还都是因为她。要说有什幺大的情绪波动,那更是从未见过。
“本土神受外来神冲击,外来神被本土神驱逐……没想到天堂也搞争权夺位这套。” 叶若薰有些唏嘘。
“有思想的地方,就有纷争,这在所难免。尽管耶和华一再打压其他神,施行独裁统治,最后还妄图将他的权利世袭给没有能力的后代,惹众怒是迟早的事。”
“那你找到翅膀的下落了吗?”
沐晨妍摇头,说:“不过我感应到它就在附近。”
“我能帮你什幺吗?”
“没有必要。” 沐晨妍搂着叶若薰,右手在她背脊处轻缓抚摸,“之前,我还不知道等找到翅膀后该做什幺,被利用来利用去的日子我是一刻都不再想要……如今我知道了。”
“知道什幺?” 叶若薰的深色瞳孔上擡,好奇地询问沐晨妍。
“知道了自己的信仰是什幺。”
沐晨妍的话总是让她摸不着头脑,叶若薰凑近去瞧她的眼睛,下巴甫一贴到对方的嘴唇,就被对方略显真挚的神情烫得一缩。
“等等,我给你看样东西。”
叶若薰下床开灯,在褪下的衣物口袋里翻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她拿出里面的两枚戒指,像模像样地度到床边,单膝下跪,学着偶像剧里的俗气套路,举着戒指,正式道:“沐小姐,你愿意成为我的新娘吗?”
此刻沐晨妍正侧躺在床上,两人身上穿的都是睡衣,与求婚的基配场景搭不上半毛钱关系,还显得怪诞不经。
“我还没到可以结婚的法定年龄,而且,你们这儿同性好像还不能结婚。” 沐晨妍不出叶若薰所料,一如既往地泼她冷水,只是一面正色阐述事实的同时,又一面伸出右手,摊平手掌,手心朝下,让她给自己戴上戒指。
叶若薰特地找人定制的铂金对戒,样式简易,做功用料却都是最上乘的,她还让人在内圈刻上了各自的名字,中文全称,外圈则是二人的希伯来语名,大大方方地遍布在每个角落,联结成独特韵味的纹理。
叶若薰将印着自己名字的戒指戴在沐晨妍的中指上,又央着她给自己戴上她的。叶若薰缩在沐晨妍怀里,右手抓着对方的右手不放。沐晨妍陪她一会儿十指相扣一会儿扭成麻花的玩了一阵儿,将她右手抓在自己手心,拇指摩挲着她戴在中指指根上的戒指,好奇:“不是该戴在无名指幺,为什幺戴在这里?”
叶若薰反用自己的手背故意去蹭她的手心,笑道:“戒指戒指,戒的不就是这里,我要让你知道,你的中指以后只能我一个人用,别人休想肖想。”
沐晨妍失笑:“只有你才会成天惦记着它,别人怎幺会像你这样……”
说话间叶若薰已经褪下二人的戒指放在床头柜上,她张嘴含住沐晨妍的中指,舌面裹着她的指腹越吞越深。
“像我哪样?” 叶若薰挑眉,眼尾连带染了丝诱人风情。
这是在公然挑衅。
沐晨妍微微一笑,并没有中她的把戏,但是也不再说话了。
“说啊,像我哪样?骚吗?” 年轻人火气大,情欲说来就来,叶若薰翻身坐在沐晨妍的胯骨上,边含着她的手指,边张着腿去磨她小腹,喘息声渐大,连对门熟睡中的沐危雪都被这声音扰醒了。
不过片刻,沐晨妍就察觉小腹上有些湿润,她不动声色,坐起身子半靠在床头,好方便对方亵渎自己。
“唔……” 叶若薰自行泄了一波,正高仰着头颅享受余韵,快感冲魂,连口中的手指何时抽出的她都不知道。翕动的水帘洞冷不防迎来一个刚柔并济的客人,她受刺激地软了身子,下意识用手扶在对方的肩膀上。
“呜……阿妍……”
去过一波的身体格外敏感,沐晨妍在湿漉中的每一个动作都能挑起叶若薰的神经。她的手指跟她人一样温温柔柔,并不急色,却如同个老奸巨猾的谋士,早料到了她现在哪里最薄弱最受不得打击,所以专往她敏感处挤兑。
“呜呜……不要了……”
连续不断的攻击让叶若薰无从招架,她咬唇无力地摇着头,极力忍耐着越来越强的尿意。
“嗯……太多了,晨妍……” 她嘴上拒绝,下身却不由自主地去迎合对方的探索。
“停,停下……我想上厕所……求你了阿妍…阿……嗯啊啊啊啊——!”
一大波液体涌出体外,空气瞬间寂静下来,只有潺潺的水声还在连绵不绝地响彻耳边。
大概持续了半分多钟,水声终于停了,却又响起一道隐隐的啜泣声。
叶若薰将脸深埋在沐晨妍颈窝,不肯擡起,她的红唇被自己咬破,面庞红得发紫。她双肩抖动小声哭泣着,为自己在心上人面前失禁而倍觉耻辱。
沐晨妍下半身的睡衣基本被她的排液濡湿,床单更加不能幸免,大半面积都遭了殃。叶若薰觉得无地自容,幸好自己爱喝水,如果排出的东西又黄又骚,那她从窗户往外跳的心都有了。
“烦死了,都怪你,” 她边哭边埋怨,“我都说不要了……我尿出来了,你满意了?”
叶若薰惩罚似得用牙咬了口她的肩肉,又舍不得真下死手,只微微含着,留下一排浅色牙印子。沐晨妍双手拍着她的背,腿上还都是对方留下的湿热温度,她没有嫌弃,反而憋不住一般轻笑出声,笑声爽朗,听得叶若薰一懵。
“你,你还好意思笑?床单都湿成这样了,我们怎幺睡?”
“不用担心,我们有万能的田螺姑娘。”
叶若薰:“?”
对门卧室,听闻动静起夜到客厅喝水泄火的沐危雪正怨天尤人,感叹着方老师什幺时候才能像这样生扑自己就好了,脑海里冷不丁传来沐晨妍的请求。
“帮个忙。”
“嘁——你是爽了,不知道姐姐我还在吃斋吗?故意的是吗?别得意,等我哪天攻略成功了,也要让你听听现场直播,让你感受一下欲火焚身又不得的痛苦。”
“现场直播却是不必了,帮个忙,算我求你。”
沐危雪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响指,沐晨妍卧室里的床单就奇迹般干了,连同她们身上的睡衣都焕然一新。
叶若薰看得一惊,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床单,连触感都是干的,不是幻觉,这仿佛她们刚才的情事都是她做的梦一样。只有她脸上挂着的泪水和沐晨妍肩膀上的牙印诉说着方才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好啦,我不介意。” 沐晨妍抱着叶若薰躺下,轻啄了啄她的唇,用手拭干了她的泪,最后吻在她小鹿般无措的眼睛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与我全身心的契合。”
叶若薰怔了怔,羞涩地靠着她,嗔道:“那刚才的事,你忘掉。”
沐晨妍宠溺一笑:“好。”
这时,一杯水见底的沐危雪突然缓过神来,质问过去:“谁是田螺姑娘?没大没小,我可是根正苗红的古荒大神!最不济也是凡人眼里的上古凶兽!说谁田螺姑娘呢!小屁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