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王妃得知楚王已将精卫许婚天子,煎心焦首,风雨兼程赶来雒邑。她原本就不喜天子偏激类母,听闻其竟为情冲动自戗,越发觉得他不是女儿之良匹。
一向温吞犹疑的楚王,此一回倒利落,凡事自专,连女儿之母的意见也不问,即将婚约诏告天下。
崔王妃改变不了既成事实,只得在婚期上计较,“现在到谷雨日,不过五个月,连妆奁也不及筹办。”
楚王道:“自花猫儿降生,你做娘的就在预备她的妆奁,历年累积至今,想已颇为可观,何况还有她祖母的遗产。实在不过意,婚后徐徐补上,也是一样的。”
崔王妃道:“花猫儿过了年,也才堪堪十五龄,这样小就出嫁,我舍不得。”
楚王道:“天子年纪可是不小了。群臣为此,对我多有怨望。”
崔王妃忍不住难过,“你只顾心疼别人的儿子,完全不考虑自家女儿。”
楚王被她说中心病,一时愧疚,“河阳大房那边,我已去书,着他们挑两个媵,搪塞天子,先把礼行了,不急着圆房就是。”
*
仁智院寝阁。
天子犹苍白虚弱,精神却转好,倚着隐囊,饮精卫带来的、崔王妃亲自熬的野猪骨头汤。
精卫在一旁,笑嘻嘻,捏捏他的腿,“我替兄兄查查看,这里没有摔坏哦。”又捏捏他的卵,“这里也是。”
御弟翘首,撑起衾盖如伞。
精卫乃摩其顶,“它看来也是好好的哦。”
天子两颊泛起潮红,眸乌而润,唇薄而朱,又披着发,其闲雅飘举,像道观壁画中的男仙。
精卫情不自禁,抱住他的头,按在自己的小胸脯上,“兄兄以后是我的人了,喜欢不喜欢?”
乳尖隔着罗衫,抵在他的腮上。
天子便是一吮。
呀——
少女娇哦。
“花猫儿,”天子道:“你娘娘对我印象大概很坏。我该见见她,打消她的疑虑。”
精卫笑道:“你太笨了,连我耶耶都险些搞不定。一激动,再惊到我娘娘,反而不美。倒不如我来,她最听女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