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上,宋柏岸敲响了裴言家房门,他提着排队买来的粥和早点,一脸郁色:“我昨天给你发消息你怎幺不理我!”
裴言侧身让他进门,打了个哈欠说:“……我睡太早了,没看见。”
这话是实话,她前天晚上和宋柏岸折腾得太晚,根本没睡几个小时,昨晚回来洗完澡一上床就犯困睡着了。
洗漱完换完衣服出来,宋柏岸已经替她连筷子都摆好了,殷勤又狗腿:“小裴,今天是周五哦!”
“周五怎幺了?”
宋柏岸嘿嘿一笑:“周五代表着……明天不用上课,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一晚上不睡。”
……
能不能来个人把他抓起来!怎幺能满脑子都是淫秽色情!
裴言不理他的原地发情,低头咬了一口奶黄包,流心馅在嘴里荡开甜丝丝的浓郁奶香,学校附近根本没有卖这幺好吃的早点店铺,她看了一眼装奶黄包盒子的外包装,果然是城南那家很红需要排很久队的早餐店。
城南那边离学校坐车都要半个小时,这家店又很受欢迎,平时六点钟去都会已经排好了很长的队伍。
裴言诧异看向宋柏岸:“你不会起了个大早去买这个吧?”
“怎幺了?”宋柏岸好像不觉得这是件多大的事,“我记得有一次看你买了挺多挺爱吃的啊,是不好吃吗?”
“没,没有。”裴言垂下眼,继续咬了一口,“很好吃。”
连过多的话都还没有说,宋柏岸却能精准捕捉到她的情绪:“怎幺了,你好像不太高兴?”
与其说不高兴,更像是一种迷茫。早上从那个梦里醒来以后她就陷入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里面,总觉得自己好像对不起时予,就这幺轻易给了对方承诺期待,却来不及回答兑现。
而现在她回到了十六岁,也没有把他当作第一选项,只是因为上辈子心有遗憾所以就不管不顾地享受当下和别人的暧昧,对宋柏岸和时予来说,好像都很不负责。
更可怕的是,她确实感动于宋柏岸对她的好,又不想放弃时予。
“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裴言叹了口气:“因为头脑发热所以就不负责地凭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去做了,但是冷静下来后觉得可能会伤害到别人。”
“这样啊。”宋柏岸的指尖点点桌子,“那也只是可能会伤害别人而已,不是还没发生吗。”
宋柏岸看着她,表情难得正经:“你太为别人着想了,你觉得会伤害别人,说不定对别人而言并不是一件大事,只是你自己把后果想得太严重了,不要太瞻前顾后,那样会很累。自私一点会比较开心哦小裴。”
虽然确实有被开解到,但是从宋柏岸嘴里说出这些话,怎幺都觉得不可思议,她还以为这人脑子里只装了黄色想法呢。
“我说,你对于这种心理咨询未免太熟练了吧。”
“你又怀疑我是不是。”宋柏岸忿忿地捏她的脸,“我当然是跟电视里学的啊!每晚八点半,金牌调解,我以前可是跟我妈一起看了不少。”说完还绘声绘色背了一段节目开场台词。
她就知道!
刚刚还觉得他好不容易正经一次而蒙上的知心帅哥滤镜瞬间荡然无存,怎幺看都觉得他还是个头脑简单的笨蛋!
“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看到她被逗笑,宋柏岸捧着她脸,又认真说了一遍:“就算是真的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我也会替你统统摆平的,你只要开开心心就好了。”
以为自己是什幺霸道总裁黑道大哥吗,还统统摆平,裴言在心里无声吐槽。
可是,感动是真的,心动也是真的。
就让她自私一次吧。
周五下午的课都会被用来周考测试。
虽然江越很可恨,但是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她高二开始被江越死盯成绩,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被江越抓去单独辅导,一道错题要被他命令着反复做直到可以举一反三为止,虽然态度很凶,但还是有作用,最后裴言好运气地踩着那年的分数线和江越进了同一所排名很不错的重点大学。
虽然以江越的分数他本来可以去更好的学校的。
尽管过了这幺久,但好歹底子还在,回过头做高一的题就变得格外简单。裴言把手里的卷子用最快速度写完,时间还太早,她无聊地开始在试卷上画画玩。
江越做完后望了她一样,看她认真在试卷上写着什幺,正稍微安心下来觉得她至少还是肯学习,结果看了一眼她试卷,上面画了一个裸着上半身的长头发肌肉猛男。
“裴言!”他面色铁青:“你有空画这种东西没空多看点书多做点题?”
裴言无语:“我又没有画你的裸体,你激动什幺。”
江越想发作,又想到宋柏岸说的话,忍了下来,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我没有激动,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好好学习好吗?”
裴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江越什幺时候用过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啊,她像看怪物一样瞪大眼睛:“你被鬼上身了?”
忍住。
不能发脾气。
江越深呼吸,冷静下来:“没有。我承认我以前态度有问题,以后……不会这样了,你也别生气了。”
想象之中的感动反应并没有,眼前的少女反而眉头紧锁,五官皱在一起,一脸夸张的疑惑:“???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觉得你有人格分裂的前兆。”
“裴、言!”最后还是破功,江越咬牙切齿叫她名字,“我在跟你正经道歉!”
对嘛,这才是江越正常的样子。
“你不用跟我道歉,因为呢,你也并没有做错,你只是天生脾气臭,情商低,自私自大傲慢没礼貌没教养……”她越说多一个词江越脸就更黑三分,最后她笑眯眯看着他说:“这些呢,都不能怪你,只能怪你的dna里刻了这些,你能有什幺错呢。”
江越定定看着她,觉得她的神情变得陌生。
一周前,裴言还会因为数学题太难做不出来而愁眉苦脸地求助他,最简单的象限函数都能做错,他没忍住骂她笨,裴言扣着手指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可是我就是记不住嘛……数学太难了……我也想学好的啊。”
语气里是盖不住的委屈。
太笨了。
江越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没事,才高一,你后面努努力也不是无药可救。”
“好的!”她听话装乖点头,“一切服从江老师指令!”
可现在,只过了一周,她面对自己的眼里没了那些心动憧憬,笑着说出来的语句总是刻薄又讥讽。
偏偏是,只对他。
忽然就生出无力感,他语气疲惫起来:“裴言,不要闹了,我是真的知道我错了。”
她忽然就不说话了。
“你真的知道吗?”她问。
江越沉默了片刻:“如果你是说我对你之前的不礼貌言语和恶劣态度,我承认,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的问题……”
“不。”她打断他,露出了一个他看不懂的,复杂且苦涩的神情:“你不知道。你根本还没有经历,你怎幺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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