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姬的双层楼船,是不怕风浪的。有风浪时,船被波涛举高,几乎贴着天际低垂的彤云而行,又放下,像在浪花之雪上滑,迎面斜风细雨漉人鬓发衣襟。
鹤姬见雨势增剧,擎栊唤精卫、乐如入舱茶食。
精卫闲瞥她案上书,“姑姑不是开心了,怎幺还读离骚?”
鹤姬问:“离骚只能伤心人读幺?”
精卫嘻嘻笑,“反正我不会读它。”
乐如献殷勤,“我带了一卷噱谈录、一卷隐语录,一会儿读一段与你解闷?”
精卫嗤之,“幼稚!我有更好玩的,一会儿教你开开眼。”
鹤姬规箴:“花猫儿,休得污表兄之目。”
精卫笑道:“姑姑勿忧,我只给表兄看正经东西。”
一会儿,乐如依约上楼来精卫寝阁。
精卫着蕉布短衣,披发,盘膝踞在竹编小床上,手捧一卷小书,似笑非笑对他道:“表兄,且把袴子褪了。”
乐如大惊问:“为何?”
“我看看。”
乐如强自镇定,笑道:“这不成了你开眼?”
“我开眼不好幺?”
乐如为难,“我娘娘一早吩咐过,敢在女孩跟前褪袴子,就打死我。”
精卫呵叹一声,“表兄这样子好无趣,教人怎幺同你顽呢?待会儿你是否要到姑姑那里告我调戏?”
乐如摇头若拨浪鼓,“不会不会!”
精卫亦不相强,“那你去吧。”低头读书,不再理他。
半晌,乐如幽幽道:“你怎幺不看?”
他的纨袴委地,堆在脚踝上,两手抱着袍摆。嫩鸡鸡缩在毛丛里。
精卫道:“要硬起来才好看。”
“哪里是说硬就硬的,它又不听我话。”
“你多多抚摸它。”
一番爱抚后,乐如氏鸡鸡羞人答答,抖擞起来。短而肥,粉而润,憨憨似年画娃娃。与庄洁丹青呈现大不同。
先时,精卫出门前,嘱庄洁画一套小书,路上消遣。打开一看,故事中男主绝类乐如,一根鸡鸡玉立亭亭,尤其传神可爱,倒像她亲眼见过一样。
精卫心中大不是滋味。今见其真相,始信乐如之“清白”。欣然道:“雨天易着凉,表兄快着上袴子吧。”
冷不防乐如氏鸡鸡喷出一蓬水来。
精卫惊叫一声闪躲,水溅在她身后坐屏上,菊花样疏落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