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世家传承已久,势力庞大,各家人数众多,但嫡系一脉人数却始终寥寥,淮安深知蚂蚁咬死大象的道理。淮家百年前被重击后直至今日都没有缓过来,淮家一荣俱荣、一损皆损,因此各旁系家族都以淮安一脉为尊,迫不及待地希望她开枝散叶,这是她能够利用的筹码。
从前的淮家家主上数两代才能追溯到淮家女的父亲,可见其中的猫腻不少,家主背后的势力明争暗斗,使得淮家的大部分精力消耗在内部之争,淮氏一姓足够令无数人艳羡,生来富贵使得许多嫡系淮氏不思进取,成为被操控的空架子。
淮安不喜欢被人指手划脚,因此周围比从前的家主干净了不知多少,淮安年幼,还来不及参与政事,因此只能从长计议。
淮安自幼在研习堂读书,没少看淮石先生的著作,他是淮安父亲的师傅,却因为政见不合而分道扬镳,她借家奴之口打听出了父亲师傅的所在地,三顾茅庐与他探讨国事家事。
淮石先生性格刚毅,直言淮安目的不纯。淮安以入朝堂从政,实现淮石光复奇门遁世家为由使淮石先生参与夺权。她重塑辉揽院,从旁系子弟中挑选人才,又假借制衣之名取得了族中账本,将一众以为淮安不食烟火的管家账房逐出了淮家。
两年间,淮安收拢了整个淮家一脉,政权、财权、兵权尽在其手。
权力的争夺需要付出代价,从而两权之中取最轻,淮安不是没有妥协,她只能接受传承:在16岁成年前使淮氏天命男子孕育继承人。
淮安不是没有留心眼,答应族老受承并不意味着她必须按照族中的要求传宗接代,只要将权力先夺在手中,便有的是机会修改规则,只要不是太过分,族老便不会为难淮家唯一的希望,只要淮安还没有下一任继承人,那便还是安全的。
尽管淮安一拖再拖,还是在14岁时与淮家三兄弟成亲了,多年的摸爬滚打已经使淮安忘记了如何真心相对,她把控人心的本事越发精进了,那三位哥哥一直吃着淮安给的秘药,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有孕……
……
猛地清醒过来,淮安发现自己已在身车架当中,晃晃悠悠地正朝淮家的方向走。
她的眸子望向车外,“不着急”。
棋子已经出现了,就不怕下棋的人不现身,她定能找到奇藏的。
一月前淮安的“工作室”中出现了“奇藏”,他的模样与淮安从前的人偶有相似之处,但并非一模一样。
未待淮安反映过来,淮家造出了人偶一事就传遍了整个邵京城,淮安心知此事有诈,知晓奇藏身份的只有毒禅世家,设局之人自己露出了水面,正好让淮安捉到了把柄。
这正是淮安等待多时的机会,她与奇藏已经六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他如今变成了什幺模样,淮安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了。
假“奇藏”身上也有很多疑点,比如他身上总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饶是身经百战的淮安也无法分辨到底是何原因,她的身体根本无法拒绝这个时常发情的假人偶。
淮安派出多方人手前去打探,结果指向两个世家——毒禅与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