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电话那头葛姐全方位的催促轰炸,林可在新源又呆了两天后,便收拾好了准备返程。
临离开前林可嘱咐小姨如果有了最新的肾源消息记得及时通知自己,又和林青梅聊了些琐碎的日常后,便动身前往了机场。
路上林可想起临走前林青梅说的话。
林青梅让她有空多和谢源聊聊。
上次在谢源家吃饭后,他一醒来便为自己的酒后失态向林可道了歉。
说是失态实际上也只是不胜酒力喝醉罢了,谢源反复地说自己待客不周,林可觉得不用太过拘泥,也回应了他说没事,都是朋友。
倒是林青梅,抓着她追问了好些次。
林可被问得头痛,又担心林青梅直接去找谢源问,只得胡诌了几句打发了。
结果适得其反,林青梅以为她终于铁树开花对谢源上了心,临走前反复强调要多和谢源培养感情。
林可索性直接闭了嘴。
下了飞机再次重新站在声色门口时林可才切身体会到自己是回来了。
一进休息室就见葛姐夹着烟背靠桌子正等着她。
“你这回休假也太久了,知不知道误了多少客户?”葛姐的表情颇为不满。“还有那个谁,那个叫什幺,何然?天天打电话过来问你什幺时候上班,你没有给他联系方式?”
林可听完下意识地一愣,这倒是忘了。
葛姐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丢下一句话给她:“念着是你请假所以没打扰你,事不过三。有空给他回个电话。号码到时候我让人发给你。”
然而,这个电话根本还来不及打,对方就已准时出现在了声色门口。
林可今日穿了条修身的黑色吊带开衩连衣裙,头发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露出了修长的天鹅颈,后背镂空的一大块顺着脖子延伸至腰际后戛然而止,让人多了好些浮想联翩的余地。
“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何然开口间听得出埋怨的情绪不小。“早知道会这幺久见不着你,那天晚上我就不跟老爷子过生日了。”
话虽说着眼神却没有离开过林可。“你今天真好看。”
俩人并肩站在走廊上,林可朝何然笑笑,拿出手机问:“你电话多少?我存一下吧。”
何然报了一串手机号码,林可保存的时候发现,她似乎屏蔽了这个号码。翻了翻记录才想起来,她当时给当成广告推销的电话挂掉了。
林可低头存着电话,一旁有人擦身而过,差些撞到她,何然手搭在林可肩头,把她往自己这边揽了道:“小心。”
被何然的力一带,林可下意识地擡了头。
一时间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林可腾地屏了息,趁着何然还未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小步。转头看了一眼何然放在自己肩头的手。
何然也反应得极快,手顺势落了下来问:“有被撞到吗?”
林可摇了摇头,觉得他未免太过担心了。“没有。”
“那就好。”何然松了口气。
他总觉得旁人是要故意去占她的便宜。
却见林可的视线顺着刚刚摇头的方向定定地停住了。
何然跟着望了过去。
有个正在说话的男人看起来格外眼熟。
何然想起来了,他们似乎打过几次照面。
是他。
安染泼红酒那天,那个站起来说话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同性特有的直觉,一丝异样的感觉在何然心头一闪而过。
林可仍愣着,目光定定地看着那边。
何然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看什幺呢?”
“没什幺。”林可收回了眼神。“今天也开vip包厢吗?”
何然点了点头。“当然。”
林可表面应着,心底却不自觉地翻涌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是什幺时候在的。
只是她刚刚转头的时候发现了那边那个熟悉的身影。
余枫正面朝着他们这边和身旁的人说着什幺。
她不知道为什幺自己会那幺轻易地就从人群里认出了他。
然而他并没有看过来。只是礼貌又客气地讨论着什幺,末了和旁人一起往另一边走去了。
林可趁着去上厕所的一小会儿时间,问了进余枫包厢里的姐妹。说是并未提及过林可,也没有问过她在不在,或是是否已经被其他客人预约。
她确信他看到了她。
以往向来他都是挑她在的时间来,哪怕是两人并未过多的交流,他也是愿意照顾她的工作的。
只是这次,却忽地绕过了她。
林可愣住了。
更想去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