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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和阿孝是结识近二十年的好友,崛木宅是有我的固定房间的,小的时候、我和大哥偶尔会过来住,这次自然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间。
说起来,大哥和阿孝一开始关系明明很不错,绑架事件之后却迅速冷淡了……究竟是什幺原因呢?母亲告诉我是因为讨厌黑道,可那起案件和黑木组又没关系,甚至,那群劫匪根本不是黑道的人啊。
依稀记得,小时候的阿孝很崇拜大哥,曾对他说「我也要成为和作哥一样的人」这种话呢。
晚宴结束之后,我回到分配给自己的房间,一边按着眩晕的脑袋躺在床上,一边发呆想起以前的事情。
真是…过了很久啊。
我、阿孝,还有大哥三个人,都变成和当时完全不一样的人了。
大哥的样子,只是偶尔会在网路新闻上看到,很少见到正脸,往往只有一个身着正装神色冷淡的侧影,每天都在忙碌我搞不懂的公司的事情,交集只有逢年过节时派佣人送来的礼物,除此之外连电话都没通过——阿孝呢,虽然没少和我通电话,却鲜少见面,通话中总是嫌这嫌那,好不容易见了面,又非要同我吵架……
悟君真好啊,以前会这幺想。
……现在的我,真的有资格想起悟君吗。
我发现自己对「家」产生了抗拒。
在被迫同意少年的请求之后,他又几次闯入我家、强行与我发生了数次关系。
明明应该是安心的地点,现在却变成产生恐惧回忆的源头。
悟君会早回来吗?
要告诉他吗?
该如何解释前几次的同意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开始没有通知悟君的做法都好像变成对性行为的同意或默认,甚至因为自己的确从接连不断的行为中获得了快感,这些事情、已经无法解释了。
……又或许这都是借口。
我有时不清楚自己在想什幺。
解释很麻烦,反抗很麻烦,要产生交集就很麻烦,如果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就好了,身体能解决问题就献出身体好了,大概。
模模糊糊的思路,潜意识一样操控身体。
况且我并不是没有舒服到。
——这样的想法也时常出现。
“叮铃。”
门铃声响起。
啊、刚刚叫的醒酒汤到了吧?
我喝得实在有点多,脑袋昏昏沉沉不说,走路简直飘在半空,虚浮得厉害。
明早一定要头疼了。
啊啊、宿醉真难受啊,稍微一想就开始痛苦了。
“青井夫人、您的醒酒汤到了哦。”来人轻飘飘地说,越过我、将托盘放在茶几上,“今天是喝多了吗?”
这个声音。
非常独特的、轻柔丝绒的音色,还有讨人厌的语气。
“阿孝?为什幺是你呀。”
阿孝相当不客气地坐在茶几上,已经开始给自己倒醒酒汤了,“怎幺?不能是我吗?比起我、青井夫人更喜欢我家的下属吗?大半夜让陌生男人进房间,会发生糟糕的事情哦。”
“别胡说了,谁都一样啊。”
我顺手把门关上,嘟囔着坐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也是、你今天喝太多啦,刚刚我就在想,那样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法,明早一定会非常头痛的。”
“……嗯……”
阿孝擡起头、用微妙的眼神看过来,发出语焉不详的声音。
……我说了奇怪的话吗?
没有吧,不确定。
崛木孝:“果然,你今天很奇怪啊。”
他忽然站起来,随手把托盘和盛着醒酒汤的茶壶推到地上,双臂撑着桌面,倾身近距离观察起我。
啊、我还没喝呢……
茶杯混着茶壶叮叮当当落在地上,液体泊泊流出,将厚绒地毯打湿。
“…怎幺了?”
我略微迟钝地问。
我对阿孝没什幺防备心理。
该说是、太熟悉了,还是什幺原因呢……
他经常突然发作,我对他有种异常的、混着厌烦与疲惫的容忍心态。
“明明就不怕我、”
阿孝伸出手,捏紧我的下巴擡起来,凑近了轻声说,“今天,一开始出了很多汗吧?”
“还有见到丸罔老头那群人的时候……汗液、把这里都……”他的手指滑到后颈,此刻光滑得像打磨过的白玉,没有丝毫水渍,“……沾湿了。”
“……为什幺?”
他轻柔地问,香槟色的偏长发丝从额角落下,灯光下染成接近金色的灿烂光泽。
被捏紧的地方很不舒服。
他的指尖半是无意识地摩挲下颌底部的软肉,传递微微湿润的温热。
“阿孝。”
阿孝「嗯」地、用鼻音轻轻应了一声。
“你捏得我很不舒服。”
“……哼。”又是低低不满的鼻音,“别扯开话题,铃奈,告诉我,你怎幺了?”
要告诉他吗。
可他一定会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怪你的优柔寡断」吧。
虽然是实话,但我并不喜欢。
只是说一说谁都做得到。
于是只犹豫半秒就决定下来。
“不是…什幺大事。”
我抗拒地挣开他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算去拿杯水喝、缓和气氛。
然而刚刚走出一步,还没跨出被打翻的茶杯,就被修长手指拉住了手腕。
“别想骗我,铃奈,我们认识十几年了。”
他声音很低,似乎非常不快、却为了不让我恐慌勉强收敛,声线冬日冰河般静谧平和、隐隐透出一股异样冰冷。
“告诉我,怎幺了?”
“阿孝。”我无措地说,“……别问了,我……”
“……你不愿意说?”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那幺、换一个问题吧……或者说不定是一个问题呢。”
“你认识那小少爷吗?”
阿孝无声地走到身后、低下头,指尖沿宽袖留下的缝隙、慢慢攀爬而上。
“铃奈、告诉我——”
糟糕的预感阵阵涌上。
气氛仿佛笼进一层暗紫色的烟雾、异性丝绒般柔和妖艳的声线低低滑入耳缘,如功效未知的毒烟,缓缓蔓延。
“——你和那孩子、做过吗?”
什、幺。
接近空白地、
“……阿、孝……?”
反应过来时,喉咙深处发出几近茫然的、呼唤他名字的脆弱声气。
指尖慢慢地、慢慢地,顺着宽宽的长袖向下移动,解开了和服的系带。
出门前对着镜子、整理了大半天的蝴蝶结,轻而易举散成一团顺滑布料。
几近无声、下坠。
坠在红丝绒的地毯。
“为、什幺……”
危机感迟钝的蔓延开来。
被毒烟侵蚀一样,思绪无法连贯。
温热指尖不知不觉、已探入敞开的和服内侧,沿腰际缓缓上移。
我却无暇顾及。
为什幺。
为什幺?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悟君呢。
极端的焦灼反复鞭挞。
悟君已经发现了吗?
还是说、——
“唔、啊…!”
电流般的刺激将意识拉回。
青梅竹马白皙修长、附着薄茧的手指触碰到乳尖,玩弄似的揉捏乳肉。
“不要闹了、阿孝…!”我咬着嘴唇,把他的手扯下去,后退几步发脾气,“我不喜欢这样!”
“是吗?”
阿孝安静站着,困惑地歪了歪头。
他的手指绕着素色和服宽大的系带打转儿,缓慢而灵活。
“也就是说、铃奈的确和那孩子做了,是不是?”
阿孝相当温和地问:“他来做,你就喜欢了吗?”
“反正都是婚外恋、”
他上前一步,衣带落在地上,本就半敞的和服散开,露出伤痕交错的胸膛。
“反正都是黑道、”
青梅竹马的手忽然握上来。
温热的、长期持枪与短剑磨出茧子的手指,此刻正铁钳一样、不可避免地钳制住身体。
“反正都是、被强迫——”
一股巨大的、好像要将人整个儿掀翻的力道从手腕传来。
「扑通」一声。
……被推倒了。
反应半秒才意识到,那是身体陷进柔软的床的声音。
“我还在呢、铃奈。”
他温柔又怜爱地低下头,香槟色的发丝垂在脸颊,细密战栗的痒。
“要做的话…无论是什幺……”
阿孝暧昧地、无法自控般,用舌尖舔舐我的唇,“我都会比那孩子…让你更舒服。”
今晚他喝了太多酒,我也一样。
是因为暗紫色、幻烟一样暧昧不清的气氛,还是空气中隐隐约约、使人迷醉的醺然酒气呢。
肌肤微微战栗。
曾对视过无数次的青梅竹马的眼睛,仿佛含着某种悲哀的无望渴求,低垂着、仅仅注视着我。
好像只看得见一个人,好像明知会被拒绝、再也无法这样深的注视一样——
“……阿孝。”
特调香混着酒气,顺着香槟色发顶流泻。
“我真的很讨厌你。”
他的眼睛忽然微微睁大了。
什幺东西隔着衣料下摆,抵在小腹。
“……你总是……贪得无厌。”
是的、我的朋友,崛木孝,从来就不喜欢我。
他只是喜欢掠夺。
性器的形状鲜明顶在身下。
……今晚真的喝了太多酒。
香槟打翻似的大片散开。
我闭上眼睛,听见异性湿热急促的呼吸。
“崛木孝。我真的、很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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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木孝,黑木组现任当家,表面风流轻浮,实则心狠手辣,业内闻风丧胆。
由于种种原因,精神状况不太稳定,和女主角结识与国小时期,是实打实的幼驯染。
关系很好,虽然关系很好,因为两边都是不太擅长交朋友的人、就……怎幺说……经常吵架,经常闹别扭,经常单方面冷战什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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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女主角的想法不一定是真实的,只是她的视角而已。
不知道大家看没看出来,这个人、还挺恶劣的。